沖冠一怒為紅顏的萬歷帝

馬會旺 賴玉亭

摘要:萬歷帝是個很有性格的皇帝。他寵愛鄭貴妃,為了她,他情愿將江山給予她的兒子。這違反了明代“立嫡立長”的皇位繼承制度,必為遭到群臣激烈的反對。皇帝開始和群臣玩起了躲貓貓,大量朝廷政務無法處理。而的沖冠一怒也使明王朝陷入了滅亡的軌道。

關鍵詞:萬歷帝;沖冠;紅顏;國本

明末清初詩人吳梅村曾寫過,“沖冠一怒為紅顏,”的詩句,寫吳三桂因為愛妾陳圓圓被李自成搶走后而投降滿清,致使李自成大敗。其實沖冠一怒為紅顏的故事早在萬歷皇帝就出現了。

萬歷帝在為四十八年,最寵愛的就是鄭貴妃。鄭貴妃,北直隸大興人,萬歷九年通過選嬪進入萬歷皇帝的后宮。鄭氏出生貧寒,其父鄭承恩嗜賭,曾因為賭博欠人債,不得不將鄭氏買給他人,只是那人看到鄭氏可憐的景象而同情她,將她送會鄭家。鄭家的貧寒命運從萬歷九年鄭氏入宮后迅速得到改變。萬歷九年鄭氏和其他七人一起被冊封為嬪妃,其中鄭氏被冊封為淑嬪。其后在不到五年的時間里,鄭氏就先后從德妃升為貴妃,尤其是萬歷十四年正月為萬歷帝生了皇三子后,鄭氏就被冊封為僅次于皇后的皇貴妃。萬歷帝的沖冠一怒為紅顏的故事也就是從此時開始。

在冊立皇太子的國本問題中,神宗為了紅顏知己鄭貴妃而不顧天下朝臣的反對和要求,不僅僅不冊立皇長子為皇太子,而且據傳說還有密誓立愛的企圖。明末人文秉等人也在其書上對密誓立愛一事做了記載。話說鄭貴妃為了能讓自己的兒子在爭取皇位繼承權上去的更大的優勢,于是她就利用一次和萬歷帝到高元殿燒香拜佛時,要萬歷帝設密誓冊立皇三子為皇太子。萬歷帝本身就喜歡鄭貴妃和皇三子,立愛企圖也不會沒有。于是萬歷帝讓人拿來了御紙,在上面寫冊立皇三子為皇太子。

但似乎萬歷帝和鄭貴妃的意愿得不到實現。這是由于萬歷帝母后慈圣李太后和朝臣們的一致反對。萬歷十四年二月,萬歷帝冊封鄭氏為皇貴妃后,言臣姜應麟等上疏要求萬歷帝并封皇長子母妃王氏為皇貴妃以及冊封皇長子為皇太子。萬歷帝將姜應麟等人大力懲罰,不是貶斥到邊疆為小官,就是體罰相關言臣,但萬歷帝的處罰并沒有阻止住朝臣們上疏請求冊立皇長子并揭露鄭貴妃等人的陰謀。李太后也對冊立太子之事頗為關心。在萬歷帝貶斥姜應麟后,李太后在召見萬歷帝時問起此事,萬歷帝以“彼都人子也”作為回答,“都人”是對宮女的稱呼。萬歷忘記了自己的出身,其實其母后李太后也是宮女出身的。因此李太后在聽到萬歷帝如此的說法后,大為憤怒,指責他忘了自己的母親曾經也是都人,他也是都人所生之子,嚇得萬歷帝連忙跪地認錯。

由于朝臣們的強烈反對,使萬歷帝深為不滿,作為一國之君連自己的繼承人都搞不定,這使萬歷帝對朝臣很是忌恨,但他也不敢明著與朝臣對著來而冊立皇三子,于是就一直拖延著冊立皇太子。朝臣間也就在關系于朝廷和國家的根本問題上處于僵持狀態。萬歷二十一年(1593年)萬歷帝在與鄭貴妃的謀劃下,提出了“三王并封”之議,想通過冊封三位皇子為王來緩解這種朝臣們在立儲問題上的逼迫。但是在此根本問題上,朝臣們沒有讓步,反而前仆后繼的指責皇帝不受信用,一再要求皇帝盡早冊立皇太子。在李太后和朝臣們的壓力下,萬歷帝終于不得不在萬歷二十九年十月冊立皇長子朱常洛為皇太子。

冊立皇太子后,朱常洛和朝臣們似乎取得了勝利,但其實不然。皇太子常洛的境況依然不好。為了彌補不能冊立皇三子為皇太子的愧疚,萬歷帝對皇三子更加寵愛,他的這種寵愛表現在大量賞賜珠寶給皇三子。而對皇太子更加冷淡。內閣首輔葉向高曾上疏指出,皇三子每月和時節都能入宮朝見皇上,而皇長子卻遲遲得不到召見。皇太子似乎也對萬歷帝很害怕。在后妃王才人為他生了皇長子朱由檢之后,皇太子派人前往萬歷帝處報告,在未得到萬歷帝的態度時,皇太子站在宮門外忐忑不安的走來走去,直至得到回報后才放下心來。對皇太子的讀書問題,萬歷帝更是不加關心。皇太子曾多次由于沒有萬歷帝的旨意而不能進行御講、讀書,朝臣們不斷上疏請奏,萬歷帝也是多次留中不發,不予理睬。

為了泄憤,萬歷帝與朝臣們玩起了躲貓貓,藏在深宮中,不上朝,也不召見朝臣。起初萬歷帝還對朝臣們的奏疏做出反應,但后來萬歷帝似乎也改變了的態度,對朝臣間所上奏請冊立之疏,一概留中不發。以致到后來對任何政事也似乎不聞不問。明王朝的政府機構缺員嚴重,六部尚書長期得不到補充,葉向高曾上疏奏請皇帝補充戶、禮二部尚書,萬歷帝也不予以理睬。政府機構的運轉也就失靈了。而政府機構的殘缺不全,使政令不通、政務不行,這也就成為明代迅速走向滅亡的癥狀之一。

萬歷帝不是不知道,明王朝在他的統治下,已經破爛不堪。他也曾想過改變,早年時期,支持張居正改革,國力得以恢復。但他時刻覺得自己生活在被人約束的環境中。為了改變這種處境,他報復了死去的張居正和去掉了活著的馮保。作為一個高高在上的皇帝,他希望自己能一言九鼎,作出自己的主張,但是此后的國本之爭,讓他完全失去了希望。為了自己心愛的女人,他也似乎下定了決心,與天下朝臣作對抗。然而后來的事態發展,讓他覺得無法對抗,那么就讓消極對待一切朝政,讓自己的國家更加腐朽去吧。

作者簡介:馬會旺:天津南開大學歷史學院中國古代史07級碩士研究生。

賴玉亭:湖南師范大學歷史文化學院世界史07級碩士研究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