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彩斑斕

盧　蕾

摘要：托馬斯·哈代是19世紀末20世紀初英國最杰出的批判現(xiàn)實主義小說家和詩人。哈代曾經當過幾年建筑師的助手。學習建筑給他的小說帶來巨大影響。他善于用不同的顏色映襯人物的心理情感。多種顏色的運用把他的小說變成一幅五彩斑斕的畫卷。

關鍵詞：苔絲；顏色；象征意義

1861年哈代去倫敦學建筑，學成后回故鄉(xiāng)當幾年建筑師的助手，不久就完全致力于文學創(chuàng)作。成了職業(yè)作家。學習建筑給他的小說帶來巨大影響。最明顯的是描寫風景或人物時色彩的運用。哈代小時候常坐在家中的樓梯上等待落日的余輝把墻上的褐紅色慢慢地一點一點加深。對光和色的觀察和描繪成了哈代畢生的追求。其中紅色和白色是主要顏色，他們和深綠色。淺綠色。佛青色，淡青色，蔚藍色，粉紅色，黑色等其他顏色相輔相成。讓《苔絲》成了一幅五彩斑斕的畫卷。小說在開始使用暖色調。即紅色、橙色、黃色、赭色等色彩的搭配，呈現(xiàn)出溫馨、和煦、熱情的氛圍。隨著苔絲命運的發(fā)展，青色、綠色、紫色等冷色調色彩越來越多，直到最后的黑色，形成了一個由明朗到晦暗的悲劇性的畫面色調體系。

一、紅色的運用

紅色是火和太陽的顏色，紅色象征興奮、熱情、快樂，自由，紅色還代表莊重、激昂，紅色也象征浪漫。另一方面，紅色被認為能激起人雄性荷爾蒙的分泌，代表著激情和貪欲，紅色是象征著流血。暴力，給人一種危險和不安定的感覺。

苔絲“紅紅”的嘴唇如“玫瑰含雪”，第一次出場在“聯(lián)歡游行”中就“扎著一條紅緞帶，在這白色的隊伍里，僅她一人有如此引人注目的裝飾”。紅色代表青春，充滿生命力。當郵車帶尖角的轅似利劍刺入老馬“王子”的前胸，血從傷口急速向外涌出，絕望中苔絲跳上前去一只手捂馬的胸口，結果只是弄得自己渾身上下包括臉上都被“猩紅的血”濺得一塌糊涂。這里的紅色不再代表吉利，充滿血腥痛苦。“王子”的死讓泰絲家失去了做農活的工具，泰絲覺得自己有責任擔負起賺錢養(yǎng)家的義務，于是去特蘭里奇投靠富有的“親戚”。在那里，看門人的小屋是紅磚砌就的。宅子也是“猩紅色”，仿佛暗示著這里將葬送苔絲的純潔與青春。亞雷滿臉的色欲之氣，兩片厚嘴唇紅而光滑。不離手的雪茄冒著紅火頭。他是苔絲妙齡綺年的燦爛光譜中一道如血的紅光。苔絲第一次遇到亞歷克就被他邀請去果園。那里有紅色的英國王后種草莓，花壇里有紅色的玫瑰花。亞歷克把鮮紅的草莓送到她的口中，這里的紅色代表著危險與淫欲。亞歷克采了很多的玫瑰插到她的胸前，讓后來見到她的乘客覺得“她整個人都成了一束花!”。苔絲的臉紅了，冷不防被仍然插在胸前的一朵玫瑰刺了下巴。在這里，紅色的玫瑰代表的不是愛情，是亞歷克赤裸裸的情欲的表現(xiàn)。苔絲被玫瑰刺到暗示她會被亞歷克玷污。苔絲離開特蘭里奇，在回家的途中遇到一位工匠，手里提著一鐵罐紅色的油漆，在組成柵欄的三塊木板的中間的一塊上寫出鮮紅的閃閃發(fā)光的“他，們，的，滅，亡，必，速，速，來，到”的方形大字。而所有這些大字似乎在譴責苔絲的失身與墮落。這里的紅色意指淫欲。此外，文中還有很多紅色意象。樹霉在蘋果樹上是白色，到她皮膚上卻成了深紅色。新婚之夜向丈夫坦白自己的罪狀，“煤火的紅焰照到他們的臉和手上，透進她額上松散的頭發(fā)，把她發(fā)下的細皮嫩肉映得通紅。這種紅焰讓人想起來，覺得仿佛末日審判的時候那樣陰森嚇人。”基督教的牧師在各處寫圣經文句時提著的是刷著紅漆的鐵皮罐，苔絲失身后在田間勞動時，收割機是紅色的，蒸汽脫粒機是紅色的，連衣裙都像暗紅色的火焰。安吉爾得知苔絲的身世后離開她前往巴西，苔絲孤獨無依。這時亞歷克又來找她，她一點兒也沒給他防備的機會，就揪著手套的后部，一直朝著他的臉氣忿忿的掄去，手套打著的地方露出一道見了血的紅印子。這里的紅色的血象征著復仇。苔絲和安吉爾為逃避警察的追捕。租住在一個老太太家。房子里有猩紅色的錦緞帷幔。這里猩紅色象征著苔絲即將走向死亡。她把切肉的刀子扎到仇人的心房，滿地流的都是血。房東看到雪白的天花板出現(xiàn)一個小點，是紅色的。是紅心!此處的紅色象征著暴力與犯罪。最后，她被處死在紅磚蓋的監(jiān)獄里。

二、其他顏色的運用

在哈代筆下，除了紅色還有白色，金色，佛青色，黑色等。哈代是這樣描寫苔絲的故鄉(xiāng)馬勒特村的：“一塊塊田地只是一個個圍場似的，它們就像是一張用深綠色的線編織而成的網鋪展在淺綠色的草地上。山下的空氣是懶洋洋的，而且染上了蔚藍色，而遠處的天際則呈現(xiàn)最深的佛青色。”在參加鄉(xiāng)村舞會時，姑娘們濃密的秀發(fā)在陽光下反映出各種深淺不同的金色，黑色和棕色。

苔絲的母親喜歡唱《花點母牛》：“愿上帝保佑你這雙褐羊眼睛!你白嫩的臉蛋!你的櫻桃小嘴!你這兩條丘比特的大腿!”可見歌詞也是充滿色彩的。苔絲小的時候喜歡穿一件毛織上衣，衣服本來的顏色已經褪掉，成為一種難以形容的第三間色(以紅黃藍三者之中的任何兩種配合而成的顏色稱為“第二間色”，由第二間色與一種原色配合所產生的顏色則稱為“第三問色”)。長大之后更是出落成美人了。“她身材很好，長得很豐滿。兩片紅紅的嘴唇好似丘比特的弓，淺黑色的睫毛和眉毛，一條粗發(fā)辮就像一根錨鏈，兩只大眼睛帶點紫色。也帶點藍色，還帶點黑色。”苔絲第一次到奶牛場就被各種各樣的奶牛吸引住了。“谷地上有成千上萬的乳牛，它們密密地散布在綠草地上，猶如范阿爾斯盧或薩勒特畫上的那些市民。紅色和暗褐色的乳牛那柔潤的色調和夕陽的光線融合在一起，但是白色的牛卻把陽光反射到觀看者的眼里，幾乎令人目眩。”在這里，紅色，暗褐色和白色的搭配。產生強烈的視覺效果，給人亮麗、鮮艷、喜慶的感覺。象征苔絲暫時忘卻了孩子夭折的痛苦，她的生活翻開了新的篇章。

苔絲和奶牛場結識的三個女工去梅爾斯篤克教堂時都穿著白色長襪，薄底鞋，以及粉紅，白色和淡青色的連衣裙。

當苔絲發(fā)現(xiàn)她和安吉爾的思想學識都差距甚遠時，她就從一個土坡采集一種叫“爵爺和夫人”的花蕾，讓花兒決定自己的未來。這里“爵爺和夫人”是一種游戲。把斑葉阿若母的佛焰苞打開，看里面的佛焰苞序是“夫人”(淡色)還是“爵爺”(紫色)，從而證實在打開前的猜測是否正確。這里紫色代表著浪漫的愛情和淡淡的憂傷，

苔絲后來離開租住的老太太的房子，來到風神殿。天上烏云密布，月亮落下去了，濃云似乎直接壓在良人的頭頂上，漆黑的夜使他們覺得仿佛是在一個黑黝黝的山洞里。在安吉爾的懇求下，逮捕苔絲的警察沒有立即動手。天色越來越亮，警察們的臉和手仿佛鍍了一層銀，而全身其余部分仍是黑黝黝的。四周的石柱閃著綠灰色的光，大平原上依然是黑乎乎的一片。這里的綠灰色和黑色象征著死亡。不久，在監(jiān)獄八角形平頂塔樓的飛檐上高高地豎著一根旗桿。那是一面黑色的旗子。黑色是處以極刑的顏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