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致上海男人

毛家瑩

去上海出差，見識了很多上海男人。回來之后，一個禮拜，都禁不住向身邊的同事朋友發感慨：“上海男人，太精致了。一水兒白凈的皮膚、干凈的發際線、精致的西裝、彬彬有禮，尤其身上淡淡的香水味。”這“淡淡的香水味”尤其重要，因為走在街上總能被擦肩而過的男人身上濃濃的劣質“古龍水”嗆個半死。

說幾個獻獻寶。

第一位出現在會議現場，相貌先按下不表。他隨各國駐滬領事出席新聞發布會并任主持，暫且叫他“隨同男”吧。各國駐滬領事發言時都配備有同聲傳譯，但由于新聞發布的內容會涉及各國文化等，同聲傳譯準備得也似乎不足，翻譯起來有點磕磕巴巴不知所云。領事們和翻譯發言時，“隨同男”一直安靜地聽著，時而頷首時而微笑。終于，同聲傳譯有一個地方出現硬傷，完全不在點子上。“隨同男”終于坐不住了，及時插話進去說：“對不起，這個地方我要解釋一下。”隨即用帶上海口音的普通話把這個涉及發言領事所在國文化的問題翻譯出來了。剛好接著某記者一連提了三個問題，該男又用流利的美語給領事翻譯回去。之后，安靜地坐在一邊繼續之前的矜持。“隨同男”把現場的記者小震了一下。旁邊的記者大姐立馬拿出相機對“隨同男”一番狠照，再對著鏡頭感慨了一下：“帥得嘞。”

第二位是一個公司的運營總監，簡稱“總監男”吧。除去以上總結的上海男人的總體特征之外，“總監男”身高得有185，筆挺的中山裝，胸前別著名牌。以我的小個兒站在他對面采訪，感覺自己只到他的腰部，仰角很大地與他對視。聽提問時，“總監男”雙手垂在身前握著，為配合我的高度，更是身子向前傾，仔細聽著。每回答一個問題之前都會停頓地思考一下，再微笑著說出來，一說話還露出他細白的牙。

我想上海男人這樣的品性與上海溫潤多雨的氣候有關聯吧，在這溫潤多雨的氣候背后又孕育出這樣溫厚的文化來。但也有男性友人頗不以為意，在評論中總及時接上轉折詞，并在轉折詞后續上篇幅遠大于前部分的不同看法。而聽朋友說起一個老家在東北的男同學去上海工作幾年之后，如今也生出幾分這樣的氣質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