雁 如/編譯
2009年1月12日,秘魯太陽鳥國際商務公司的員工們駕駛貨運商船“企鵝”號緩緩駛進了吉布提以南的亞丁灣。
“企鵝”號是秘魯的一艘中型貨運商船,船上載有大量服裝、食品與電子產品,這可是索馬里海盜最想搶劫的商船。船長克里斯命令所有官員與船工進入特級戒備狀態。但是接近黃昏時,突然從邁特海域的史密斯群島中駛出四艘快艇,飛速駛來包圍了“企鵝”號??焱系暮1I連連鳴槍威脅,責令“企鵝”號停船。
船長克里斯冷靜地發出了海上求救的國際信號,接著手握擴音器對海盜們說:“我們可以談判嗎?”一個海盜連發一束子彈在船長頭頂上射過。克里斯驚恐地一揮手,船員們一齊操槍向海盜掃射起來……這時,海盜們惱怒地向“企鵝”號開火了,各種連發的沖鋒槍、機槍子彈暴雨似飛到船上……接著又有幾顆火箭彈飛在甲板上爆炸了,有兩名船工身負重傷……
這時,美國護航艦接到求救信號后,從東南遠海處急駛而來,海盜的四艘快艇聞訊急速掉頭,倉皇逃走時又向“企鵝”號發出二枚水下魚雷。其中一枚魚雷在船底爆炸,“企鵝”號瞬時震晃了一下。
美國護航艦接近“企鵝”號時,海盜的四艘快艇已經消失在史密斯群島之中。克里斯船長與美國護航艦中校艦長亨利·懷特進行友好交涉后,懷特答應為“企鵝”號護航駛出亞丁灣。但是,為了安全航行,克里斯命令水手雷諾潛下船底檢查。
雷諾穿上潛水服后,“撲通”一聲鉆入船舷水中,向著船底游去。不一會,雷諾露出水面,說船底龍骨附近左舷處被魚雷炸開了一個直徑四五十厘米的洞……船長克里斯急忙命令麥可帶著一塊補板下水安放洞口,以便在輪機艙內焊補……
麥可明白,從補板下蓋住的那個洞口噴注而入的海水,足以使這艘60米長的船在幾分鐘內沉沒。他毫不猶豫地拉下面罩又潛了下去。
接近龍骨了,麥可感到了水流的強大吸力,仿佛一個龐大的真空要把整個海都吸進船艙里去。快到洞口了,一股強大的水流攫住了他,他亂蹬亂劃,但是水流仍無情地把他挾向洞口。麥可急忙用雙臂使勁支撐在船壁上,然而遍布洞口的水藻使他的右手猛地一滑,順勢插進了洞口,直沒到肩膀,6米深處巨大的水壓使他的任何反抗都顯得軟弱無力。
這時,雷諾匆忙趕到,他急忙雙手抱住麥可仍在使勁搖晃的身體,拼命往外拉。漸漸地,麥可的手臂開始能自由活動,先是肘,再是小臂退出了洞口。當手腕剛離開洞口時,水流突然猛了,麥可又被激流壓進了洞口。
雷諾浮出了水面,向船上大喊:“麥可被困在洞口里了!”船長說:“你快去幫助麥可,比爾再帶補板下去,我馬上組織營救!”
雷諾又潛到船底,進入洞內回到麥可身旁。比爾在船底將補板貼捂了洞口。這時,雷諾在黑暗的輪機艙中,用手和腳摸索前進,終于在舭部油膩的污水里抓到了麥可的手。麥可氧氣瓶上的氣壓計表明,他還有20分鐘的余氣。雷諾用力搖了一下,他向麥可做了個堅持下去的手勢,麥可也搖了一下作為回應。
在船底輪機艙骯臟的污水中,麥可努力保持鎮靜,水的巨大壓力把他的臉緊緊地壓在艙壁上,氧氣面罩也被擠歪,水正慢慢滲入。他意識到,目前艙內空氣(下轉32頁)
(上接29頁)的壓力和艙外的水壓懸殊太大,水的壓力將使他的右臂充血腫脹,隨后艙壁上的這個洞口就會像止血帶一要緊緊地箍住他的右臂,而他能做的僅僅是忍耐與保持鎮靜。盡管在冰冷的水底,麥可的身體逐漸變得麻木,他還是能感覺到輪機艙內朋友的鼓勵。他知道,朋友們一定會不遺余力地營救他。
又過了半個小時,輪機艙里,水泵把污水抽干了,麥可與雷諾漸漸露出水來。船長克里斯如釋重負地吐了口氣:“他們出來了,麥可與雷諾有救了。”
麥可已經在險境中折磨了近一個半小時,由于缺氧過度,他深度昏迷了。美國護航艦中校艦長亨利·懷特立刻命令艦載直升機起飛,送麥可去吉布提搶救。
在吉布提首都醫護中心,麥可的臉部、手臂與大腿被切開以放掉淤血。他在那兒接受了內外科及理療科精心的治療,身體也很快恢復了。不久,麥可又回“企鵝”號上班了。回憶索馬里海盜襲后船底脫險這事,他說:“我一直覺得這個世界還是好人多,他們是我的船長與我的同事,還有美國護航艦的官兵們,他們的身上有著某種特別的東西。現在我知道了那是什么,像個大家庭一樣,他們是真正的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