獄中奧賈蘭仍有影響力

金點強

他今年整整60歲，他與土耳其政府軍之間的戰爭卻持續了30年。他在獄中已度過了10年，但他依然是土政府的“眼中釘”。他就是庫爾德工人黨總書記阿卜杜拉·奧賈蘭。

上個月，土耳其武裝部隊總參謀長聲稱，清除庫爾德工人黨威脅的最有效辦法就是讓其繳械，一切和平的想法都是“錯誤”的。這一聲明被看作是土軍方對奧賈蘭的回應。不久前，被土宣布為“恐怖組織”的庫爾德工人黨軍事領導人卡拉伊廉，代表獄中的奧賈蘭發表聲明說，該黨愿放棄“建國”要求，與政府和談。對土政府來說，奧賈蘭領導的庫爾德分離勢力一直是其現實政治中的最大軟肋。多年來，土政府鎮壓工人黨的行動，常遭外界“違反人權”的詬病。而它的對頭——奧賈蘭，在武裝反抗的30年間也沒有好日子過，不是在逃亡，就是在獄中。

奧賈蘭30歲時創建了庫爾德工人黨，宣稱要在庫爾德人居住區獨立建國。一年后，該黨被土政府取締。奧賈蘭隨后逃往敘利亞，在貝卡谷地組建武裝力量，襲擊土政府軍。1998年，時任土總統德米雷爾宣稱，土對庇護奧賈蘭的敘利亞“忍耐已經到了盡頭”。4萬名土政府軍陳兵土敘邊境，誓言抓到奧賈蘭。敘利亞于是決定將奧賈蘭送往別國。然而，奧賈蘭卻相繼遭到希臘和俄羅斯的婉拒。同年11月12日晚，想到意大利避風頭的奧賈蘭飛抵羅馬，他對意邊檢人員直言：“我是被土耳其政府通緝的奧賈蘭。”大吃一驚的意大利政府迅速將其扣留。此事立即招來土耳其和美國的抗議。在強大的壓力下，1999年1月，意大利宣布讓奧賈蘭離開。此后，苦尋落腳點的奧賈蘭又經歷數次挫折。他先是飛往白俄羅斯，呆了一段時間后被下了“逐客令”，他又打算飛往荷蘭，也遭到拒絕。最后，希臘勉強同意他入境，但隨后又在美國的重壓下，給奧賈蘭提供了一架飛機，讓他繼續飛往肯尼亞。1999年2月15日，根據美國中情局的情報，土耳其特工在肯尼亞首都內羅畢將他逮捕。

為了關押這個危險的敵人，土政府將馬爾馬拉海上的孤島伊姆拉勒島清空——這里原先關有200名犯人，并將島嶼周圍劃為“軍事禁區”，派5000名軍警看守奧賈蘭一個犯人。土政府甚至不顧死刑已被廢除15年，判處奧賈蘭死刑。不過，當3年后土尋求加入歐盟時，卻不得不按照歐盟不允許有死刑的規定，廢除了奧賈蘭的死刑。

奧賈蘭雖身在獄中，但在庫爾德人中仍然有一定的影響，并繼續當選工人黨總書記。前幾年，奧賈蘭在獄中通過律師發表言論，號召工人黨以和平方式實現政治訴求，這同時也是在向土政府傳達信息。而土政府表面上雖然一再拒絕與工人黨談判，但卻從不阻止奧賈蘭通過律師與手下互通信息。有人猜測，這是在暗中鼓勵奧賈蘭轉型。不過，這對冤家的和平相當短暫。2007年，工人黨發動一系列襲擊，觸發了土政府后來到伊拉克一側的越境打擊，而對工人黨的清剿行動至今仍在進行。

在土耳其還有一個名為“庫爾德自由之鷹”的反政府武裝組織，也被土美定為“恐怖組織”。據稱，該組織與工人黨聯系緊密，其領導人就是奧賈蘭的弟弟奧斯曼。當年，他同奧賈蘭一道創建了工人黨。阿拉伯新聞網曾披露，奧斯曼2004年就脫離了工人黨，因為他與該黨一女戰士談戀愛，違反了黨的規定，于是兩人選擇了秘密離開。2007年底，奧斯曼曾宣稱，奧賈蘭的肺部功能嚴重受損，呼吸困難，如果哥哥病死獄中，他的追隨者將在土耳其發起自殺式襲擊。目前看來，奧賈蘭的監獄生活還將繼續，因為土法律規定，對因恐怖罪被判死刑者，不得赦免和保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