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行一步：國際視野中的廣東改革

張一杉

傅高義(Ezra Vogel)是美國著名社會學家，是繼費正清之后的又一位美國著名中國問題專家。傅高義1930年7月出生于美國俄亥俄州的一個小鎮(zhèn)，1 964年取得哈佛博士學位后，傅高義開始學習中文和中國歷史，同時成為費正清的得力助手。1972年，費正清離任，傅高義接任哈佛東亞研究中心主任。

在哈佛，傅高義有著“中國先生”的美稱。上世紀60年代初，當他立志研究中國時，即把目光投向與香港緊鄰的廣東。1 963年，傅高義在香港生活了一年時間。當時中國已經向世界關閉大門，香港成為中國看世界和世界看中國的唯一窗戶。傅高義在香港接觸了大量的廣東報紙，包括廣東省委機關報《南方日報》和廣州市委機關報《廣州日報》，他還從較為開放的《羊城晚報》中得到更多信息，這些資料構成他研究廣東的最基本素材。此外，他還通過與來香港的廣東人聊天了解到不少信息。

1 969年，傅高義完成了他的第一部有關中國研究的著作《共產主義制度下的廣州——一個省會的規(guī)劃與政治》。到了80年代，中國社會發(fā)生了巨大的變化，又成為國際上新的研究熱點。因此，1 987年傅高義深入廣東各地進行了為期7個月的實地考察和研究，1 988年他又到廣東做了一個月的進一步調查研究，在此基礎上寫出了《先行一步——改革中的廣東》。這本書以豐富詳實的資料和客觀嚴謹?shù)姆治觯蜃x者展現(xiàn)了一幅廣東十年改革的真實畫卷。作者充分肯定了廣東改革的成功，并將之主要歸因于中國政府采取的一系列開明政策。傅高義還斷言，如果政治環(huán)境能夠給予廣東人民更多的機會，那么在今后的歲月中，他們將會取得更大的成就。

改革開放是整個中國的事情，先行一步是當時廣東的任務，廣東要為中國的改革開放提供經驗。也許是旁觀者清，傅高義可能是對廣東的改革開放成果體驗最深刻的人。他說，廣東的經濟可以折射出中國改革開放的歷程，因此它是最具有代表性的。“廣東的改革開放所取得的成就，不僅僅是屬于廣東的，也是屬于中國的。我覺得自己有責任把這種變化，介紹給更多的美國普通民眾知道。”傅高義以一種社會學、政治學、歷史學的語言，完成了對中國改革十年歷程的深度掃描。

因為曾對廣東作過深入研究，傅高義非常理解廣東為什么會先行一步，率先改革開放。他說：“鄧小平決定允許沿海地區(qū)以較快的速度發(fā)展，試行新制度，使之變成推動中國其余地區(qū)發(fā)展的動力。在沿海諸省份中，廣東省具有獨特的優(yōu)勢。它位于遠離北京的最南部，海岸線長達2400公里。用它做實驗，不必擔心因政治或經濟的混亂對首都帶來威脅。因為在重工業(yè)和國家財政收入方面，廣東所占比例不大，危及國民經濟的風險很小。由于毗鄰香港，廣東是通向世界的最方便之路，又最有條件試驗有用的外國技術和管理方法。因此。中國允許廣東帶頭試驗，正如口號所提的：先行一步。”

《先行一步——改革中的廣東》近日由廣東人民出版社再版發(fā)行，與《共產主義制度下的廣州——一個省會的規(guī)劃與政治》一起構成了一部完整的廣東當代史，也可以說是一部中國改革開放的歷史。在中國的改革又繼續(xù)向前推進的20年間，時光已經步入21世紀，并且給中國帶來了新的機遇與挑戰(zhàn)。誠如作者所言：“新的一代人都已經長大，但他們卻沒有機會了解廣東的今昔故事。對于這本書，我希望它可以幫助喚起那些曾經積極投入到改革開放中的人們的回憶，回顧他們在1978年后所取得的成就，同時可以教育新一代，讓他們更好地了解改革開放剛開始的那個年代，更好地了解他們的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