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心大哥
有人問我,咱干的檔案工作是職業,還是事業?我有些語塞,急忙求助《現代漢語詞典》:方知職業是指“個人在社會中所從事的作為主要生活來源的工作”;事業是指“人所從事的,具有一定目標、規模和系統而對社會發展有影響的經常活動”。我明白了,原來職業與事業是兩個不同檔次,職業僅是我們賴以養家糊口、安身立命的生計,事業則是自愿的樂意主動去做的對社會發展有影響的經常活動。按此標準,我把今日檔案人分成三類:
一為打工型。此類人干檔案工作純屬“勉從虎穴暫棲身”的偶然、短期行為,原本就沒打算長期在檔案部門干下去,隨時準備翅膀硬了就“跳槽”。自然是拿天工資上天班,工作不上心,推三阻四,能省力就絕不出力,干好干壞無所謂,檔案部門的發展亦與己無關。
二為職業型。此類人把八小時內外嚴格區分,八小時內處于職業狀態,能盡職盡責,恪盡職守,敬業工作。此類人離不開檔案工作,因為檔案工作是其謀生的必要手段;此類人也關心檔案部門的發展,因為這會直接影響他們的生活質量。但其對檔案工作既無興趣,也不熱愛,更不可能執著。因之很難感受到檔案工作帶來的快樂,甚至對檔案工作還有幾分無奈和厭倦;至于八小時外,他們則全身心地進入休閑狀態,興致盎然,盡情享受生活,把職業忘得一干二凈。對八小時之外與職業有關的加班、值班等,如果沒有得到足夠的費用和時間補償,會感到吃了大虧。他們中許多人雖年紀輕輕,卻言談話語中,不時流露出盼望早點過上拿養老金的退休生活。
三為事業型。此類人把檔案工作看作是愿意為之奮斗一生的事業,不但敬業,而且愛崗,對檔案工作有一顆服從、崇敬之心,認為檔案工作不但為自己帶來收入,保障溫飽,且使自己得到鍛煉,找到樂趣,看到人生價值,并在成就檔案事業的過程中分享了成功的喜悅。此類人下班之后,仍放不下檔案工作,或謀劃、或思慮、或為此加班加點。甚至退休后,仍不能與心愛之檔案工作說聲再見。
上述三類人中,以打工型為最少。此類人最為檔案人所不齒,不過隨著檔案事業的發展和工作條件的改善,此類人已極少見,其中不少人已轉向職業型。職業型是上述三類人中的大多數,他們是檔案部門的主力,其八小時內盡職盡責的工作為檔案事業的發展做出了重要貢獻。至于他們的某些“缺憾”也是可以理解的,人各有志,不能強求。我最欽佩的是事業型的檔案人,這類人雖是少數,卻是檔案事業科學發展的骨干力量,也是廣大檔案人的學習榜樣。
說起事業型的檔案人,古已有之,司馬遷是其中佼佼者。他編纂的被稱為“史家之絕唱,無韻之離騷”的《史記》,既非領導交辦、不干不行的職業行為,更非為了評聘職稱,升個一官半職,甚至還要蒙受人生的奇恥大辱。司馬遷當然是當之無愧的事業型檔案人。是故周總理號召檔案人“學習司馬遷”,其意自明,不是要檔案人都達到司馬遷編纂《史記》的水平,而是要檔案人都努力做一個淡泊名利的事業型檔案人。
職業和事業的區別是,前者是謀生手段,后者是人生追求。把職業當事業的人是快樂的,以事業為職業的人是幸運的。事業與職業的統一是美好的,職業與事業的向悖是無奈的。要實現二者的統一,就已踏人檔案門的人而言,雷鋒是個榜樣。這就是干一行愛一行,愛一行鉆一行,鉆一行專一行。于是,在干和愛中、在鉆和專中,檔案這個人生的職業最終漸變為人生的事業。所謂“情人眼里出西施”,既然做了檔案人,進了檔案圈,就要效仿李雙雙的“先結婚,后戀愛”,學會和檔案這個職業“談情說愛”,更要善于發現檔案工作的許多職業優勢。如今哪個單位無檔案,哪項工作無檔案。而且,時代越發展,越是時時、事事、處處離不開檔案,當然也就離不開悄然成了“香餑餑”的檔案人。
與檔案結緣,與事業型的檔案人交往是我此生的幸運。在檔案界,我有不少朋友是事業型檔案人。他們中有的是局館領導,卻能在八小時外,筆耕不輟、著作等身,成為檔案界的學者;有的是一般員工,也能在完成本職工作后,利用館藏,編研著述;還有年屆八旬的離休老者,至今到處張羅奔忙,把檔案學會的活動搞得豐富多彩、有聲有色。他們以檔案職業為自己的終身事業,以至隨著年齡老邁,不得不和檔案職業割舍時,也愿為之奮斗。
有職業是必須,選擇什么職業常屬偶然,就像我們并無多少準備就進了檔案門;有事業是幸運,就像我們不知因為什么就有了某種興趣愛好。而最大的幸福則是職業與事業的統一,即興趣愛好有助于工作,而工作又成就和發展了興趣愛好。這樣既解決了生存問題,又滿足了精神需要。不僅下班后快樂,上班時也快樂,即便有那么一天,你的檔案職業終結,但你對檔案事業的追求卻是永恒的。但愿有更多的檔案人,自覺選擇檔案事業作為自己的終身追求。如此,則我們的檔案職業生涯,必然會因此有更多的奮斗激情、創造熱情,而使人生變得格外精彩。如此,則我們的檔案事業也會因之有又好又快的科學發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