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新和
與曹文軒先生素不相識,讀了一些資料,才知道他年齡比我略小。猛然看到一篇文章稱他“老教授”,在替他抱屈之余,也不由地想到自己更應該歸入“老教授”之列,因而生出頗多感慨。其實曹先生一點也不老。他是兒童文學作家,心年輕,也長得年輕,稱得上清逸、俊朗。學者大多長相不怎么樣,成就往往是與長相成反比的。成就既大,且能像曹先生這樣相貌堂堂的實在不多。
曹文軒先生的主要文學作品集有《憂郁的田園》《紅葫蘆》《薔薇谷》《大水》《追隨永恒》《三角地》等。長篇小說有《山羊不吃天堂草》《草房子》《紅瓦》《根鳥》《細米》《天瓢》等。主要學術(shù)著作有《中國80年代文學現(xiàn)象研究》《第二世界——對文學藝術(shù)的哲學解釋》《20世紀末中國文學現(xiàn)象研究》《面對微妙》《小說門》等。作家出版社2003年出版《曹文軒文集》(9卷)。可見其著作之宏富。
在他的作品中,青少年成長的過程是幸福的,美好的世界逐步在他們眼前展現(xiàn);這個過程也充滿了煩惱甚至痛苦,因為他們要面對暫時還無法理解的人和事,因為每進一步都要付出某種代價。這些小說展示了青少年身體與頭腦、情感與心靈漸次成熟的歷程。讀著這些小說,我們仿佛聽到了來自生命內(nèi)部的成長的聲音,我們與書中人物的情感融為一體,一起經(jīng)歷著特定人生階段的煙云風雨①。他的作品之所以被稱為“成長小說”, 深受青少年歡迎,大約就是因為重在表現(xiàn)青少年成長、成熟的心路歷程,切中了他們的情感和心理。
他的作品被大量譯介到國外,《紅瓦》《草房子》以及一些短篇小說已翻譯為英、法、日、韓等文字。曾獲國家圖書獎、宋慶齡文學獎金獎、冰心文學獎、金雞文學獎最佳編劇獎、中國電影華表獎、德黑蘭國際電影節(jié)評審團特別大獎“金蝴蝶獎”、中國金雞百花電影節(jié)優(yōu)秀學術(shù)論文獎、北京市文學藝術(shù)獎、《中國時報》1994年十大優(yōu)秀讀物獎等學術(shù)獎和文學獎30余項,2004年獲得國際安徒生獎提名,可見影響之廣泛。
曹先生是深度介入中小學語文教學的高校教師之一。他曾主編有廣泛影響的《新語文讀本》、人教版高中語文必修課教材第一冊和選修課教材第一冊,還曾主編配合新課標的多套叢書,其中有北京大學與江蘇文藝出版社聯(lián)合出版的《語文課程標準課外讀物導讀叢書》(50冊)、北京大學出版社出版的《新人文讀本》(12冊)、北京出版社出版的《每周閱讀計劃》(12冊)等。
他在語文教育方面的活動,主要是參加各種重要的中小學語文教學與作文教學會議,發(fā)表講話。應許多地方教育部門的邀請,他向中小學語文老師以及廣大學生發(fā)表演講,闡述自己有關(guān)語文教學與作文教學的新理念。他的作品與文章有多篇被選入中小學語文教材。他的長篇小說《紅瓦》第九章,被韓國選入全國高中語文教材。②
他不僅創(chuàng)作了大量優(yōu)秀的文學作品和學術(shù)論著,他對語文、文學教育,對寫作和寫作學習的理解和指導也特別到位,有自己獨到的體驗。他對文學和人的關(guān)系,文學對人性和詩性培養(yǎng)的重要意義,寫作對于人的精神發(fā)展的意義,低齡化寫作狀況、存在的偏向的思考及寫作學習所需修養(yǎng)、學養(yǎng)和技術(shù)練習的要求等見解,對中學文學和寫作教育都有著深刻的啟示。
由于他是作家,所以他對青少年寫作和寫作教育情有獨鐘,理解得特別深刻細致,特別能說在點子上。例如,他最為關(guān)注“敘事”能力和“想象力”的培養(yǎng),不但能說出自己的感受,還能告訴大家應該怎么做。這可以看作是他的經(jīng)驗之談。這種經(jīng)驗之談恰恰是一般教師所缺乏的,因而是很寶貴的,師生們看了會覺得特別親近、真切。由于他是作家化的學者,所以,他所談的就不停留于經(jīng)驗,而是能夠在某些更深的層面上認識語文、寫作的意義與價值。為了解決實踐中的問題,他可以不避淺俗,幾乎是手把手地教學生怎么寫;為了提升學生的言語素養(yǎng),他可以不畏高雅,讓人動心忍性、養(yǎng)氣知言。
曹文軒先生的精神意義還在于對青少年業(yè)余寫作實踐的重視。曹先生可以算是高校學者中對青少年寫作最為關(guān)注的學者之一,被譽為“中國少年寫作的積極倡導者、推動者”。他是“新概念作文”的發(fā)起者兼評委。他為韓寒、郭敬明的小說作序,對不少少年的寫作談了自己的看法,客觀地評價他們的水平,指出了他們的優(yōu)點與缺陷,既對他們寄予厚望,也使他們保持清醒。他說:“簡單地說,低齡寫作是件好事,沒什么可大驚小怪的,古代的那些大師不是幾歲就會寫詩了嗎?有些寫得還很好。現(xiàn)在低齡化寫作與未來的作家之間沒有任何關(guān)系,他們現(xiàn)在的寫作與未來的寫作也沒有任何關(guān)系,少年寫作就是少年寫作,低齡化寫作就是低齡化寫作。因為能否成為一個作家還牽扯到復雜的經(jīng)驗問題,經(jīng)驗這東西不是你想有就有的,它從某種意義上說是命運的安排,而命運這東西不是你想掌握就能掌握的。”③新概念作文“秋意太重,文章中的絕望、憂傷、悲劇性十分普遍,孩子們把自己的苦難夸大了”。他對越辦越火的新概念作文“無節(jié)制地鼓勵想象力”感到困惑,認為人生也有春夏秋冬,人生各季對生命的感悟是不同的。但是,引起媒體、學校、家庭廣泛注意的新概念作文,鮮有那種“陽光的、快樂的”的情緒,青少年作者很有些“為賦新詩強說愁”的味道④。他闡明了低齡寫作與未來作家之間的關(guān)系,對他們的認知局限與文字缺陷也一語中的,這樣透徹明白的見解是不可多得的。
有人評價曹文軒先生:學者化的作家,作家化的學者。誠哉斯言!
在高校中文專業(yè),集作家、學者于一身的教師不多,這主要是因為作家與學者的素養(yǎng)與話語方式是很不同的。前者是虛構(gòu)、想象的,后者是實證、嚴謹?shù)摹I系凼橇邌莸模o予你此天賦就不給你彼天賦。因此,作家不會研究,學者不會創(chuàng)作是很正常的。二者兼而得之,則是很稀罕、很奢侈的。作家、學者,本來是各有所長,然而長期以來,在高校中文專業(yè),創(chuàng)作才能并不被重視,往往被視為雕蟲小技,人們對此嗤之以鼻,多搞點創(chuàng)作,會被認為不務正業(yè),創(chuàng)作的成果往往不被認可。在當下中國高校的中文專業(yè)中,作家型的教師是十分罕見的,“作家歧視”源遠流長。當年的沈從文先生就沒少招來白眼,人們看重的是研究,而不是創(chuàng)作。因此,教師的創(chuàng)作優(yōu)勢是得不到鼓勵的。創(chuàng)作優(yōu)勢似乎反而成了教師教學的“劣勢”,創(chuàng)作成果不能評職稱,這無疑是一大偏見。曹先生如果沒有學術(shù)成果,單憑創(chuàng)作成果——不論多么豐碩,恐怕也沒法在北大呆下去。這種荒謬的狀況亟待改變,創(chuàng)作型的教師在教學生讀寫方面有其不可替代的優(yōu)勢,學生對作家的景仰要遠遠超過對學者的景仰。當然,這并不意味著作家可以歧視學者,而是說明二者至少是同等重要的。對于中文專業(yè)來說,只有作家或只有學者,都是不完備的。
在高校,“學者崇拜”的風氣本來是無可厚非的,但是一旦走向極端,變成了“作家歧視”、“學者自傲”這就不值得推崇了。而這種觀念對學者自身也是有害的,有些學者寫了幾篇論文便自以為是,終日板著面孔故作深沉狀,以為了不起,以搞“學術(shù)”自居,從此,好的文章就再也寫不出來。寫出的文字干癟癟的,沒有一點生命熱度、生活情趣,簡直不堪卒讀。這樣的學者太多了,為了寫幾篇論文把自己弄得沒情沒趣、沒心沒肺,劃得來嗎?
學者瞧不起作家這是千真萬確的,不知作家是否也瞧不起學者。大概也同樣吧,“文人相輕,自古而然”,這實在是一種極為惡劣的流俗。而曹先生以其一流的創(chuàng)作和研究成果改變了這一偏見,使人們明白“學者化”作家和“作家化”學者的優(yōu)勢,將作家與學者之間的溝壑填平了。不過,這對多數(shù)作家和學者來說,只能成為一道遙遠的地平線——可望而不可及。這就尤為顯出他的不易。
作為一個學者型作家、作家型學者,曹文軒先生有著特殊的精神氣質(zhì)和智能結(jié)構(gòu),基于這種優(yōu)勢,他特別了解文學教育對人性的意義,了解語文、寫作與人的發(fā)展的關(guān)系。對寫作學習智能和非智能因素的作用,對寫作學習規(guī)律,對成長中的偏差等等問題,他都有自己的獨特思考和發(fā)現(xiàn),這對語文教育如何引領(lǐng)文學少年健康成才,有著重要的指導意義。因為他是學者型的作家,所以他對文學和寫作教育的理解,也在一般的作家之上。在語文教育研究和語文課改中,學者型作家的參與是不可或缺的。
他有些理論是從寫作實踐中悟到的,恰是我力求從理論上加以論證的。這便是我對他感興趣的一個重要原因。
關(guān)于作家化或?qū)W者化的要求,在中學教師那兒又有所不同,標準可以適當降低些,能寫就好。語文老師什么也不會寫還能叫作語文老師嗎?這給中學語文教師提出了一個專業(yè)化要求:能經(jīng)常寫、喜歡寫。將自己造就成一個作家或一個學者當然最好,不一定都要成為一個優(yōu)秀的作家或?qū)W者,也不一定都要成為作家兼學者,或?qū)W者兼作家。今天語文教師隊伍的素質(zhì)堪憂,絕大多數(shù)語文教師既不是作家也不是學者,除了教案,基本上什么都不會寫,自然也不寫,這就嚴重影響了教學質(zhì)量。語文教師應成為一個作者,這是在專業(yè)素質(zhì)上的起碼要求。有沒有豐富的寫作經(jīng)驗,有沒有寫作上的信念與理想,是衡量語文教師的重要尺度。語文教師會寫,熱愛寫,他給予學生潛在的積極影響是不容置疑的。同樣,語文教師不會寫、畏懼動筆,他給予學生的消極影響也是不可估量的。現(xiàn)今學生語文程度差、害怕寫作,不能說和語文教師不愿寫作沒有直接的關(guān)系。語文教師自身不會讀寫,怎么能教出喜歡讀寫的學生呢?一個特級教師的頭銜,抵不上教師給學生讀自己寫的一首詩、一篇散文或一篇評論。
在高校,學者躲在象牙塔里做學問,兩耳不聞窗外事,也被視為天經(jīng)地義。在物欲橫流、目迷五色的今天,能不驚不躁、專心致志于學術(shù)研究自然算是一種美德。這樣的學者已經(jīng)不多了,著實不應再有什么苛求。但是,在做好學問的同時,走出象牙塔,以學識救濟天下、普度眾生,無疑更是一種大襟懷、大氣度。曹先生就是這么一位走出象牙塔的學者。
從2005年到現(xiàn)在,他在江蘇、浙江、四川、湖北、福建、深圳等地,將自己對語文教育的思考播撒在民間。演講中,他多次表達了這樣的見解:“中國高級知識分子很多都生活在非常狹小的空間里。有些人高談闊論、憤世嫉俗,甚至憂國憂民,但始終在寶塔的尖上,他們的聲音是朝向天空的,每一個人都是另一個人的回音壁,來回震蕩。這些聲音對于他們來說,并沒有什么太重要的意義,但對于寶塔下面的社會而言,卻是十分珍貴的。”“從前年的下半年開始,我在許多地方,走了許多中小學,進行講演與閱讀情況調(diào)查,《中國教育報》曾采訪我,為什么去下面走?我說:我有感于中國高級知識分子的作用。一直以來,他們站得比較高,在寶塔尖上,他們的聲音是朝向天空的。這些寶貴的聲音并沒有太重要的意義,你不需要我的聲音,我也不需要你的聲音。這聲音對社會來講也許是非常珍貴。驚世駭俗的思想猶如云隨風飄逝,其實可以化成小雨滋潤大地。所以我想到下面來走走,放棄一些世俗的東西,出席不出席一個會,聽不聽那些聲音,也許是無關(guān)緊要的。而我走下去,讓更多的人得到他所需要的聲音,也許是最有意義的。”⑤曹文軒說自己想從那個高處走下來,到下面來走一走,甚至是貧窮的農(nóng)村。“將一些教育理念、文學理念、語文理念、作文理念以及閱讀理念,直接傳到中小學的校長、老師以及學生們那里。”⑥
對此,相信大家也深有感觸。確實如曹先生所言,高校的學者與社會、民間幾乎是隔絕的。學者們的研究成果,多少年來,寧可堆在象牙塔中發(fā)霉、糜爛,也從不考慮應用。學術(shù)成果只有極少數(shù)的“圈內(nèi)”讀者知道。孤芳自賞,仿佛這才是陽春白雪,是大雅。誰要是想應用,走向民間傳播知識,那一定是下里巴人,是大俗。備受譏嘲不說,推廣研究成果的工作也難以被承認。就拿高師來說,本來就是面向基礎(chǔ)教育的,可是高師與中小學是“雞犬之聲相聞,民至老死不相往來”。這一點,從參與基礎(chǔ)教育課改的高校教師屈指可數(shù)可以看出。偌大一個中國,數(shù)來數(shù)去,屈指尚且有余。至少在中文這個行當中十分罕見。這種狀況顯然是很可笑的。有點責任感的,頂多也就是偶爾探出頭感慨一番、呼吁幾聲,能像曹先生這樣深入到上百所中小學搞調(diào)研的,可謂絕無僅有。而中小學教師又是被牢牢地捆綁在應試的戰(zhàn)車上,既沒有自由呼吸的空間,也沒有多少高校學者愿意深度介入語文教學實踐,這就難怪中小學教育老是在低水平徘徊,新課程形同虛設(shè)。當然,這也不能怪高校教師,而是宏觀的教育觀念出問題了,是高校(尤其是高師)的科研、評價機制出問題了,只問文章發(fā)表的級別、數(shù)量,不問研究的實踐效能,壓抑了教師走出象牙塔的積極性,使他們失去了眼睛向下的意愿。因此,曹先生的走出去,就顯得特別難能可貴。他對底層的關(guān)懷,大約和他來自農(nóng)村、深知民間疾苦有關(guān),也和他作為一個兒童文學作家有關(guān),更重要的自然是因為他的社會責任感。
曹先生的價值在于為高校教師踏出一條走向民間之路。高校教師,尤其是高師中文學科教師的“自閉”由來已久。這不但造成了科研嚴重脫離實踐,也造成了極大的資源浪費。不可否認,不是所有的科研都要聯(lián)系中小學教育實際,因為研究的對象有不同的層面,但是,也不可否認,有不少的研究是應該聯(lián)系教育實踐的。比如語法研究,可以做純粹的理論研究,然而,完全不聯(lián)系言語實踐,不經(jīng)過實踐的檢驗,那也是勞而無功的。中國當代語法學的研究成果始終沒能得到人們的承認,很大一部分原因就是照搬英語語法,脫離了漢語實際和漢語實踐。即便是本該緊密聯(lián)系言語創(chuàng)造實際的語用學研究也是如此,只是從某些語言現(xiàn)象中抽取幾條規(guī)律,沒有和整個中學寫作教學實踐相結(jié)合,沒能在語文教學和寫作實踐中發(fā)揮出應有的效用,還能稱為語用學嗎?語文教學居然幾乎沒有任何語用學的成果介入,這不是很可笑的事嗎?部分原因是在于語文教學界本身拒斥理論,但顯然也和語用學研究的脫離實踐、研究成果難以應用有關(guān)。
從另一方面說,有不少成果是可以應用的,比如許多文學研究成果——文本解讀的理論與方法等,對于中小學語文教學是很有幫助的,但由于高校教師未能走出象牙塔,以至這些成果被束之高閣。
我想,今后高校教師和中小學教師,要是能從各自的禁錮中走出來,多一些聯(lián)系、溝通,構(gòu)成一個“產(chǎn)、學、研”共同體,情況一定會得到很大的改觀。這種禁錮,一方面是教師的自我禁錮;另一方面是來自管理體制上的禁錮。相對來說,自我禁錮也許還比較容易打破,因為這主要是教師自身的問題;而體制上的禁錮,就不是單靠教師們自行努力能解決的。體制上的難題,需要由教育行政部門從政策上進行協(xié)調(diào)、解決,這本來就是他們應該做的事。然而對此,我是沒有抱多大信心的。中國的教育存在的問題實在是太多了。
作為一個高校中文專業(yè)的教師,我對曹先生的感慨感同身受。我感到像曹先生那樣走出象牙塔之不易,這需要極大的勇氣才能做到。今天高校教師的生存環(huán)境并不好,教學科研的壓力巨大,競爭激烈,要應付各方面的評估,唯有疲于奔命。毋庸諱言,特別是科研生態(tài)是比較差的。科研能力上的競爭,往往是在能力之外。發(fā)表文章、科研課題申報、科研成果評價等等的公平性,受到了其他諸多因素的干預。嚴重的官本位風氣使高校不再成為凈土,象牙塔也已是難成安居之所——多數(shù)年輕教師都想當官,就是官本位體制下的現(xiàn)實。但是,要走出象牙塔也同樣艱難。因為,這類業(yè)績是沒有人承認的,你所付出的時間、精力只能算是一種奉獻,畢竟“崇高”只有一種精神價值。高校教師在是否走出象牙塔的兩難夾縫中求生存。
如果說曹先生的介入語文教育還存在什么遺憾,那就是他的認識大多較為樸拙、零散。他的道理基本上都是從一己的經(jīng)驗中領(lǐng)悟到的,而且往往是點到為止,還沒來得及加以理論化、條理化、系統(tǒng)化。他做的大多是一種描述,而不是論述、論證。這大約是因為我們所見到的主要是他演講的內(nèi)容,而不是真正學術(shù)研究的表現(xiàn)形態(tài)。這也許正是他的演說技巧之所在,為了便于學生的接受。當有人問為什么學生喜歡聽他的演講時,他回答說:“無他,不悶。”他追求的就是學生愛聽的生動性效果。由于他面對的是中小學生,所以他想盡量講得感性、易解,這是情有可原的。
在研究曹文軒時,我遇到的最大困難便是搜集資料,我不得不從網(wǎng)絡上和報刊書籍中零星地搜集一些,將它們縫綴起來,這使我的寫作捉襟見肘。我多么希望曹先生能寫一部語文教育專著,而后,再編一套《新語文教程》或《新寫作教程》。到那時,再來評說曹先生就從容得多了。
注釋:
①《曹文軒和他的“成長小說”》,央視國際2003年10月29日,http://www.cctv.com/program/dfsc。
② 《曹文軒教授對中小學語文教育教學的深度介入》,http://szsywzm.blog.tom.com。
③《曹文軒的語文教育觀》,宜興小學語文網(wǎng)http://www.yxedu.net。
④《孩子的苦被放大了》,東方網(wǎng)《勞動報》2005年1月29日,http://ent.sina.com.cn。
⑤ 《兒童文學家曹文軒在省蘇教版小學語文教材會上做學術(shù)講座》,泰州市海陵區(qū)教育網(wǎng)。
⑥《曹文軒:走下“塔尖”的兒童文學領(lǐng)軍者》,見中國臺州網(wǎng) http://www.taizhou.com.cn。
[作者通聯(lián):福建師大文學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