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頓耗資1440萬元的午餐

敬 南

紐約時間2009年6月24日中午12時,香港“赤子之心中國成長投資基金”投資經理趙丹陽,在紐約市區的史密斯·沃倫斯凱牛排餐廳,與“股神”巴菲特共進了天價午餐。位于紐約第四十九街第三大道口的史密斯·沃倫斯凱牛排餐廳,是華爾街的金融界和實業界巨頭們常去用餐的地方,素來充斥著“西裝領帶一族”,并以價格不菲的菜單而著稱,被人們稱為華爾街的“權力之屋”。這頓午飯讓趙丹陽花費了約1440萬元人民幣,堪稱史上最昂貴的一桌簡單宴席,就連巴菲特本人也頗感震驚地向當地媒體表示:“這(價格)差點兒把我吹暈了!”

不過37歲的趙丹陽對如此昂貴的賬單卻等閑視之,不僅在飯前向年近八旬的巴菲特額外贈送了貴州茅臺酒和山東阿膠等禮物,飯后還連聲稱道:“這個(宴席)太值了。”

盡管趙丹陽為這頓午餐付出了令人瞠目結舌的代價,但已經趕超比爾·蓋茨成為全球首富的巴菲特仍顯得十分“小氣”,并未因此包下史密斯·沃倫斯凱牛排餐廳眾多包間中的一個,以致這桌震驚世界的宴席被安排在了餐廳一層大廳緊靠廚房的一張大桌上。

在午餐結束后,當有記者詢問巴菲特在這3個小時的席間會面期間,雙方都聊了些什么時,巴菲特仍風趣地對記者說:“他們可是為此付出了200多萬美元的,這個我可不能免費告訴你!”

但有一點是可以肯定的,那就是巴菲特絕不可能向趙丹陽及其同桌親友們透露個股的走勢情況,賓主間在這短短幾個小時里僅能對宏觀經濟、投資理念、人生感悟、慈善事業等話題進行交流,這便是與“股神”巴菲特共餐的游戲規則——與巴菲特共進午餐的慈善拍賣活動迄今已連續舉辦了9年,巴翁從未在席間滿足過股市投機者的心愿。

“巴菲特午餐”之所以如此吸引趙丹陽,原因在于一年一度的午餐會見是陌生人接近巴菲特并自由提問、獲得釋疑的難得機會,對于世界各地的眾多風險投資巨頭來說,這個午餐會見形同“朝圣”。

受已故妻子蘇珊的啟發,“股神”巴菲特從2000年起每年都拍賣一次與自己共進午餐的機會,并將所得款項捐贈給舊金山市的慈善機構。按照游戲規則,“巴菲特午餐”的拍賣底價為2.5萬美元,任何人只要在規定時間內出價最高,就可以在下一年度中和巴翁一起吃上一頓牛排,同時暢聊3個小時。

前幾次“午餐拍賣會”都在舊金山市的拍賣行舉行,影響力并不算太大,成交價也都在底價附近徘徊,中標者幾乎都是美國當地的金融家。但自拍賣會移師到互聯網上后,“巴菲特午餐”的市場行情便連年暴漲,2003年被紐約對沖基金公司主管約翰·埃爾霍恩以25.01萬美元奪得,2004年被新加坡商人賈森·朱以25萬美元奪得,2005年被一名神秘買家以35.11萬美元奪得,2006年被中國投資人段永平以60.01萬美元奪得,2007年被兩位美國加州投資人以65.01萬美元奪得,2008年被趙丹陽以超高價位奪得。這就意味著在巴翁通過拍賣午餐的形式募集到的430萬美元善款中,華人的貢獻達到了1/2以上。

在趙丹陽赴紐約與巴菲特共進午餐之際,2010年度的“巴菲特午餐”拍賣活動也在緊張進行之中。人們原以為在全球金融危機的猛烈沖擊下,這次拍賣會必將使“午餐機會”的市價跌落到2004年以前的水平,不料2009年6月27日卻從“電子港灣”網站傳出消息:經過10名競爭者在短短5天內的116次出價,一位匿名買家以168.03萬美元(約合1146萬元人民幣)的天價,以史上第二高的價位獲得了在2010年與巴菲特共進午餐的機會。依據中標者的競拍價末尾三位“578”的數字暗含“我吃吧”的漢語諧音來看,人們猜測這位神秘買家也是華人投資者。

有人質疑說,中標者要想在短短3個小時中參透巴翁的掙錢秘訣是根本不可能的,不少與巴翁共餐過的中標者之所以沒有表現出失落感,反而大談特談“頗有收獲”,實際上僅僅是為了炒作自己——股市中的“帶頭大哥”作用明顯,一些私募基金巨頭很希望向世人展示自己得到了巴菲特的真傳,從而成為本地的“股神”,花費巨資來進行“造勢”就在所難免。而股市上的“老狐貍”巴菲特正是瞅準了這一點,才在炒股的同時又開始了“炒飯”,他獨家發明的“午餐拍賣”自2000年以來的9年間,僅花費了27個小時,卻凈賺了400多萬美元的善款。對于這種零風險卻回報豐厚的昂貴午餐,他何樂而不為呢?

巴菲特于2006年6月25日宣布,將捐出總價達317.4億美元的私人財富投向慈善事業,成為美國迄今為止出現的最大一筆私人慈善捐贈。

(輕塵摘自《法制與社會·銳視》廖新生 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