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建軍
[摘要]以“后新聞傳播時代”先驅身份自居的網絡傳媒風靡全球,在當代大眾傳媒獨占鰲頭,成為繼報紙、廣播、電視之后的“第四媒體”。網絡媒介的深入發展,滲透到人們生活的各個方面,網絡的話語權分化帶來一系列社會問題,及時尋找合理的應對方式迫在眉睫。
[關鍵詞]話語權 傳播自由 責任
中圖分類號:G20文獻標識碼:A文章編號:1671-7597(2009)0910165-01
一、話語權的演變
以“后新聞傳播時代”先驅身份自居的網絡傳媒風靡全球,在當代大眾傳媒獨占鰲頭,成為繼報紙、廣播、電視之后的“第四媒體”,帶給人們的不僅是生產方式、生活方式的改變,更是生產能力的跨越式提升,也推動了受眾主體意識、主導意識形成和構建,拓寬了社會公眾的表達渠道,公眾話語空間容量越來越大,一個多元化意義空間正在逐步走向成熟。互聯網引入我國十幾年來,以幾何方式發展,09年1月13日,中國互聯網絡信息中心(CNNIC)在京發布了《第23次中國互聯網絡發展狀況統計報告》。報告顯示,截至2008年底,我國互聯網普及率以22.6%的比例首次超過21.9%的全球平均水平。同時,我國網民數達到2.98億,寬帶網民數達到2.7億,國家CN域名數達1357.2萬,三項指標繼續穩居世界排名第一,顯示出中國互聯網的規模影響力正在日益放大。
說話權,即控制輿論的權力。葛蘭西的“領導權”、福柯的“權力話語”、哈貝馬斯的“合法化”、羅蘭·巴特的“泛符號化”、鮑德里亞“仿像”等思想極大地豐富了話語理論,為研究媒介話語提供了理論基礎。隨著社會的發展,話語理論研究的多元化趨勢使得我們有必要從傳播的角度來思考媒介話語權對傳播信息內容的影響以及對社會行為產生的作用。[1]
報紙、廣播、電視等傳統大眾傳媒的信息傳播多為接近于無反饋的直線模式,傳統媒介的受眾被認為是分散的,沙粒般分布,被動接受大眾傳媒的宣傳活動的群體。大眾參與率低,反饋環節較薄弱,容易造成強勢媒體壟斷或新聞帝國和話語霸權,造成信息傳播自由度消減,易陷入擬態環境化趨勢,阻礙社會進步和變革。話語權力的分數與弱化肇始于網絡傳播媒體,網絡媒體傳播形式的多樣性和極其大的自由度決定了話語權歸屬的演變。時作為大眾的網絡傳播者數量居多,話語的影響更是不容小覷。BBS、博客、虛擬社會等以大眾傳播者。高速發展的網絡傳媒時代,話語權的歸屬從單一的媒介控制轉變為廣大受眾,專業網絡媒體從業人員等的多重“管控”。
二、權力與責任的統一
眾所周知,網絡媒體具有廣泛的影響力,話語權力的分散化有利于民主和公正,反映大眾的呼聲,緩和社會矛盾,促進社會和諧。但是現實環境中大眾對話語權有一些曲解:傳播的無限自由。20世紀以來,社會學家、哲學家、倫理家都從不同角度對權力進行了以現實到理性的分析,1980年,馬丁(Martin)和奈克(Nickel)提出,人權有要求權力(Clain Right)、皇牌權力(Trumps Right)、和規范結構權力(Normatires Styuelure)。[2]對于權力的理解,以科爾曼為代表的“信任-權威”模式認為,權力只能存在于群體中,權力是個人基于利益的權衡由信任(盡管在具體個體上并不總表現如此)而出讓對自身一定行動的控制所形成的外部管理約束機制,也就是說個體出于自身利益的考慮,出讓自身的一部分利益由他人掌控的一種社會行為。[2]
馬克思主義者認為傳播自由是相對的,沒有脫離實際的絕對自由,唯物主義傳播者從傳統哲學的前提出發,即從斯賓諾莎確定的自由和必然的聯系及黑格爾提出的“自由是對必然的認識”來闡述自由觀的。[3]而這種必然性就是來自社會傳播環境的牽制和約束,并以公民對“責任”的實踐來體現。西方傳媒話語權經歷了幾個時期的演變,從極權限制的無話語權到倡導自由主義的弱話語權再到依靠意識約束的社會責任論時期,自由與責任的意識逐漸趨于平衡。所以傳播自由并非等價于自由傳播,它既包含了自由傳播的權力,像言論自由、采訪權、信息采集自由權、編輯權等權利。也涵蓋了傳播者對公民的社會責任。
網絡話語權的瓦解也帶來了不少困惑:首先,監督主體分工不明,對于大眾傳播者沒有統一管理的可能,只能靠道德的約束;其次,管理費用高昂、成本代價大,不利于統一管理;再次,責任的相互推諉,業界普遍存在以下錯誤認識:互聯網應該是最自由的,是不應受到任何約束的,網站是一個中性傳播平臺,它的價值就在于對任何信息和內容的不加限制;社區、論壇、帖吧等應用信息內容,是網民生成的;博客、播客、相冊等應用,也是用戶自主上傳的,如果有不良低俗內容,網站不應承擔責任;強調搜索引擎網站的技術特殊性,認為搜索網站并不生產內容產品,如果出現不良低俗內容的集中展示和傳播,那是技術使然,而非網站過錯。[4]芬堡(Fineto)認為:權力是一個有理由的要求,權力的呼聲淹沒了作為社會人應該承擔的信息傳播責任。[2]以至于引發了上述一系列問題。
三、對兩大傳播主體權力的約束
(一)專業的網絡媒介組織
網絡傳媒業的飛速發展導致大批人員涌入這個行業,網絡傳媒人員地域分布差別大、領域廣、各有所專,但不免會有“魚龍混雜”現象,引發言語不負責、相互詆毀、相互人身攻擊等一系列棘手的社會問題。因此傳統思維模式的從業人員如何適應新時期的網絡專業傳媒業務素質的需要,成為亟待解決的問題。網絡傳播媒介作為大眾傳媒的執手耳者,影響力決定關注度,規范網絡傳媒環境,要從主體抓起,即政府作為權力主體要對網絡傳媒專業人員的道德建設提出建設性意見,培養他們的責任感。強調職業道德,把網絡媒體責任意識構建提到議事日程上來,政府通過制定一系列方針政策,從倫理道德上約束網媒專業從業人員,著力強調責任的重要性“責任重于泰山”,對他人負責是從事一切社會交往活動的前提,“堅持黨的事業第一,人民利益為先”。
社會主義制度下網絡傳媒依靠其強的輿論引導、議程設置,引導文明和諧傳播幾個維度的功能引起了國家的深切關注,由于社會主義制度的特殊性,網絡媒體承擔了黨和人民喉舌的社會責任,以“服務人民”為崇高準則,相對于私有制下的網絡媒體來說,公有的網絡媒體資源更有利于統一管理。網絡媒體傳播者擔負著為構建和諧社會做好輿論把關的重任,傳播信息要自由有度,不斷提高政治意識、大局意識、品牌形象意識、責任意識、珍惜網絡媒體的整體聲譽。
政府和網絡媒體存在著共榮的利益關系,作為階級統治的維護手段之一,政府應及時與網絡媒體進行信息溝通,網絡媒體的信息廣泛為政府決策提供重要的數據,還可以作為觀測民情民意的風向標,另外政府制度的法律政策方針或各種信息能通過網絡媒體的時時溝通傳遞給廣大受眾。政府與媒介一個作為公益性組織,一個作為帶有商業色彩的利益組織,本身就存在矛盾的不可協調性,政府和媒體能通過及時溝通,強化網媒責任感意識,平衡雙方意見,讓網絡媒介能成為黨和政府的口舌,共同為人民謀利,達成共識。
(二)作為受眾的大眾傳播者
受眾作為網絡傳媒話語權主體的重要部分,塑造受眾信息傳播的責任意識也占有舉足輕重的地位。網絡媒介素養教育,可以作為受眾責任感培養的切入點。在美國被稱為“Media Literacy Education”早在十九世紀三十年代,英國學者(F.R.Leavis)和(Denys Thompson)就從文學角度對當時流行于社會的以電影為首的大眾流行文化予以猛烈抨擊,并與1933年發表《文化和環境:批判意識的培養》(Culture and Environment:The Traning of Critial Awareness)一書,首先提出文化素養概念,英國在1989年還將媒介素養教育納入正式教學體系,亞洲地區、香港、日本、新加坡實行媒介素養教育起步相對早,大陸地區相對較晚,且尚未引起足夠的認識。網絡媒介素養教育的發展遠遠落后于網絡的發展速度。我國大多數地區尤其是中西部欠發達地區,媒介素養教育沒有成型,大多數網絡受眾缺乏媒介素養,缺乏社會責任感。責任屬于意識的范疇,責任感的培養需要潛移默化的去影響,營造周圍環境。
隨著網絡媒介的普及推廣,我國網民年齡結構不斷向兩極分化,以青年為主體轉變為未成年人和中老年人群體為主體。對于網絡媒介素養教育要因人而異。未成年人群體對接觸家庭和學校教育,把網絡媒介素養教育納入義務教育階段,循序漸進的培養未成年人合理使用網絡傳播媒介的責任意識。為我國未來網絡傳播者素質的提高打下基礎。成年網絡傳播者擁有成型的世界觀,價值觀。責任感的培養相對困難。宜運用網絡媒介的議程設置功能。因為這一群體言論活躍,話語權使用意識較強,他們能主動反映自己的呼聲,所以要規避網絡不良信息的傳播不能簡單的思想灌輸。應以主流觀點設置為主。歸根結底,每一個網民都必須扮演好“把關人”角色,共同營造話語自由和諧的社會輿論場,主動倡導文明傳播,規避網絡信息污染和低俗之風的蔓延。
網絡信息傳播話語權的分化利弊是相對的,我們不能因噎廢食。合理教育和引導將會有利于社會輿論環境的營造,有利于社會主義和諧社會的構建。
參考文獻:
[1]百度詞條“話語權”.
[2](法)加布里埃爾·塔爾德,《傳播與社會影響》,中國人民大學出版社,2005.
[3]郭慶光,《傳播學概論》,中國人民大學出版社,1999.
[4]《中國文化報》,2009.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