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農夫
科技發展與科研人員的艱辛付出有著密不可分的聯系。有些科學領域的職業者們需要冒極大的風險,甚至是生命危險;在常人眼里,有些領域的工作簡直不可思議……
比如,最近美國科學協會對全世界的科研人員進行深入調查后,列出了當今科學領域正在新興的,也是最不可思議的20種另類職業,以下便是其中的幾種。
廢舊垃圾嗅測員
地質學專業的理查德·馬可整個夏天都沒有在大學讀書,而是進行野外水質和土壤調查,考察一片廢舊垃圾堆里還存留有多少危險化學物質。這是可以在求職簡歷上吹噓的實際科學研究!
但他沒料到的是,在夏天38℃的溫度下,垃圾場的味道如此難聞。數以千噸計的、放了幾十年的垃圾正在分解,流出濃縮液體。馬可回憶說:“它有一種燒焦的、酸腐的和金屬似的混雜味道,常常讓我作嘔。后來,我從長期嗅測的這些味道中才發現,這堆垃圾里含有二惡英——人類所知的最強烈致癌物。”
新燃料研究者
沒有燃料人類就無法生存。然而,新型燃料的研究是一個極其漫長的過程。如,在50年前,美國勞倫斯-德克薩斯國家實驗室就著手開發一種用于汽車發動機的核燃料。但從事該項研究的科學家們表示,這方面的研究至少還需要再持續20年。
這些研究人員將自己比作是中世紀大教堂的建設者,因為當時在建設教堂的過程中,僅砌墻工作就用了好幾代砌磚工。
實驗室獸醫
科羅拉多州立大學的獸醫亞歷克西斯·尼爾說:“大多數人學習獸醫學,是因為他們喜歡動物,但如果你從事實驗室工作,就會發生一個有趣的轉變。你從一個讓生病動物康復的人變成了一個讓健康動物生病的人。”尼爾說,他曾經給活潑可愛的幼年小獵犬做手術,給它們的心臟制造人工障礙,造成心臟病。隨后他給小狗們植入起搏器,研究對于衰弱心臟哪種起搏器最有效。
“它們那么友善,很喜歡被研究。”尼爾回憶說,他的嗓音因傷感而低沉,“對它們來說,被研究的時候是一周里最有光彩的時刻。”當研究結束后,小狗們都被實施了安樂死。
為了服務醫學,科學家們設法讓從大鼠到黑猩猩在內的各種動物生病,研究它們,然后殺死它們。這些研究挽救了很多人的生命,但必須從事這些不道德工作的是尼爾這些獸醫。
科羅拉多州立大學研究動物保護的哲學家大衛·亞瑟認為,在進行動物實驗時,大多數獸醫受到道德矛盾感的折磨。尼爾同意他的觀點:“我總是自問,這是對的嗎?只是因為對人類有好處,這樣做就名正言順?我不知道自己什么時候能得出答案。”
K-25拆除人員
克拉克的工作是整天與石棉、輻射、钚和其他危險化學物質打交道,這對威爾·克拉克來說是家常便飯。因為他負責拆除位于田納西州橡樹嶺國家實驗室的占地13萬平方米的K-25巨型建筑。
這座U形建筑是科學家為世界上第一顆子彈制造濃縮鈾的地方,直到1977年,這里才停止制造這種特殊材料。這座建筑里輻射無處不在,而且還堆滿了石棉——這是20世紀40年代人們采用的阻燃劑,但它能致癌。現在,克拉克和他飽受折磨的同事們正在小心翼翼、汗流浹背地拆除它。
他們在工作時要穿上密封的衣服,戴上兩副橡膠手套、帽子,還得穿上橡膠靴子,頭上還有一頂密封頭盔和蒙住整個臉的雙層過濾呼吸器。一天工作結束時,他們必須馬上淋浴,以免污染家人或其他任何東西。
海港生態研究員
1.2億!這是人們談到紐芬蘭美麗的圣約翰海港時最常提及的數字。不是指這里棲息的海鳥數;也不是指這里夏夜能看到的星星數,而是每天排人這里的未經處理的污水體積是1.2億升!這些污水大約可裝滿50個奧運會標準泳池。
以前,圣約翰市認為不需要污水處理系統,因為它的海港會被浩瀚北大西洋的水流沖洗干凈。然而,隨著城市人口急劇增加,北大西洋根本應付不了日益嚴重的污染。
于是,微生物學家威廉·斯亞歷克西斯帶領一組技術人員,勇敢地駕船出海收集穢物的樣本,考察污水導致的生態危害。亞歷克西斯說,這個地方本來堪稱風景秀美,“可是你會看到伴隨水流涌到海面的漂浮物——避孕套、衛生巾,還有一些糞便。”深呼吸帶著成味的空氣本會令人精神一振,可是你會突然聞到廁所的味道——這種味道正在這個地區蔓延。
海港的商業捕魚活動已經在2009年暫停,因為有研究發現,這里每克魚肉中含的細菌數量高達50萬個(可接受的最高標準是每克6個)。圣約翰第一家污水處理工廠將在2010年啟用。
蚊子研究人員
在研究蚊子時,從事瘧疾傳染研究的生物學家、醫學家常常會付出“血的代價”。美國科學家路易斯·馬丁在巴西從事此方面的研究已經長達20年。據她介紹,在野外進行研究時,她曾經一分鐘逮住(或拍死)過17只食人蚊。
從理論上來講,很多有關傳染病的實驗都可以在動物身上進行,比如,蚊子最感興趣的動物是豬。但是,由于許多國家的法律及動物保護組織都禁止或反對此類實驗,所以科研人員有時不得不拿自己“開刀”了。
扁虱捕捉者
來到偏遠的深山老林,隨身帶一條巨大的白色燈心絨床單。然后將床單拖在身后慢慢走,同時大聲唱歌,以防止熊近身。走20米之后停下來,這時,你身后的床單和自己身上會引來上百只小扁虱。
你不要顧著打,因為你必須立即用鑷子從床單和自己身上夾起可能攜帶萊姆關節炎病毒的小扁虱,將它們放入瓶中。每天如此這般50次。這是耶魯大學流行病學家麥可·艾麗絲領導的一項研究,目的是考察美國東部患萊姆關節炎的風險。
無論何時,艾麗絲都派幾十個學生出去“拖扁虱”,這也會讓他們暴露在這些帶菌者之下。盡管他們有保護措施,但遇到的害蟲每天都多達幾千只。
在北卡羅萊納州拖曳床單的鮑威爾·賈妮斯說:“這里熱得要死,我卻從頭到腳包得嚴嚴實實,以防扁虱鉆進來。我拖著一塊巨大的白布走在森林里,邊走邊唱。”她被扁虱咬過至少20多次,每次幾乎熱得昏過去,但到目前為止,還沒有發現目標——萊姆病毒從未顯形。
骨骼清洗人員
動物學家和動物標本剝制師經常要與動物的骨頭打交道,這就免不了要對動物骨骼上的殘余血肉進行清洗。而通常清洗的方式有兩種,一種就是將死尸進行蒸煮后拭血剝肉,另外一種就是將尸體拖放在戶外,任憑五花八門的蟲子們去“處理”。
但無論采取哪種方式,科學家們都得忍受死尸散發出來的熏天的臭氣。
氣味鑒定員
眾所周知,化妝品、藥品及食品生
產廠家都有氣味鑒定員。我們相信,這些人要鑒定的氣味遠遠不止這些沁人心脾、令人骨酥肉麻的香味。
除了各種食品配料、各種儲藏時間的食品外,有時候,當他們在檢測某些花露水或除臭劑的味道時,可能也難免會產生惡心或嘔吐等狀態。特別是男人們穿用后的鞋襪與女人的內衣,嗅聞檢測時會令人暈頭轉向!
心態援助工
65歲的希拉里在紐約羅絲米德醫院住院后,兒女平時上班無法陪伴她,為了不讓老人感到孤獨,兒女們特意為希拉里請來了一位心態援助工安妮。安妮每天做完日常護理后,還會花許多時間陪希拉里聊聊天,拉拉家常,這樣的貼心服務讓希拉里心情好了很多,病情也很快好轉了。
心態援助工在歐美國家是一種新興職業。但是,她們紛紛提出自己的工作是“最差的職業”,理由是這職業得不到應有的尊重。特別是醫生把她們當作醫奴;薪水與技能不成正比,看看當前美國的心理護士短缺就知道了。“確實,政府估計全美國缺少20萬名心理護士,2010年缺口將達55萬。”全美醫院協會主席克里斯,法拉利說。
心理護士紛紛轉行是因為工作壓力大、報酬低,晉升機會少。這種情況有何后果?賓夕法尼亞大學最近一項研究表明,心理護士配備水平最差的醫院,其病人死亡率比正常水平高61%。
電腦客服人員
不要因為他們故弄玄虛就仇視他們。這些人只是喜歡有點高人一等的感覺和電腦的錯綜復雜,但他們卻必須終日待在沒有窗的房間里,通過電話與頭腦簡單的家伙打交道。
紐約州一名電腦客服人員最近就有一次傳奇經歷:一位客戶打電話來抱怨說,他的電腦的“咖啡托盤(其實是光驅)”壞了。這名客服人員說:“應該給我們每個人發一種木質托盤(光驅),讓我們發泄自己的挫敗感。”
議會科學監督員
從全國選出來的最出色的年輕科學家來到華盛頓為國家效力,向國會闡釋科學真理,但是……沒人聽他們的。作為議員的官方顧問,他們的理想立刻就被無情粉碎了。
剛剛結束一年議會科學監督員生涯的海洋生態學家大衛·普勒斯頓說:“這是想把科學帶人國會的徒勞嘗試。獲勝的總是權力大的一方,而不是數據最詳實或論證最有力的一方。當然。你必須下決心去同每一位議員耐心勸說,才能獲取一些成果。”
普勒斯頓在自己研究領域中的珍稀物種和全球變暖等問題上看到了這一點。盡管科學界一致呼吁重視全球變暖問題,我們的政府卻一如既往地對此視而不見。普勒斯頓說:“資源、能源和商務委員會甚至不愿意通過一項正式表示國會很關注全球變暖現象的修正案。這里高度政治化。根本不關心科學的事。”但現在普勒斯頓正在從事博士后研究,他對能從政府職務中脫身感到非常欣慰。他說:“重回科學領域我很開心。”
根莖分類者
帶回一袋重18千克的根,倒在桌子上,然后根據粗細程度,對根須進行精確到半毫米的分類。這就是根系分類人員的令人昏昏欲睡的新工作。紐約大學環境學和森林學教授盧斯·馬可說:“我們很了解地上生態系統,但對地下生態系統的認識才剛剛開始。”
除了“根系生態”的工作之外,馬可還研究根的壽命有多長,以及酸雨對根生長的影響。出于研究需要,她要根據尺寸對根進行分類——這里指的不是粗細以厘米計算的球狀報,而是細小的根須。她手下一名工人每天8小時都用來干這個。面對眼前的一大堆根須,他用鑷子根據尺寸不同將它們分成很多小堆。他給一批根進行分類需要兩個小時,但掙的錢比大公司的部門經理還多得多。
電視天氣預報經紀人
2009年3月,在美國東北部,上帝的“先知”們就像傳令官一樣告訴我們:狂暴的大雪將再度襲擊這里!他們預言將出現足以把人埋葬的雪,而且說明了時間和地點。哦,這電視節目變得多么受人歡迎呀!天氣預報經紀人成了電視公司老板的寵兒,因為他們的可怕警告讓大家牢牢守在電視機前。但是,這場暴風雪根本沒有出現。
不是所有的電視臺天氣預報經紀人都是科學家。而且,賓夕法尼亞州立大學的氣象學教授李·史蒂夫說,他們沒有正確意識到天氣預報的復雜性。他說,天氣本來就是混沌無序的,預測3天后一定會下雪,這是“假情報”。
但是,這些實際上有自知之明的天氣預報員卻不能采取科學的謹慎態度。史蒂夫解釋說:“這個國家的天氣預報由新聞經紀人說了算。”如果與你競爭的電視臺預報有災難性天氣,觀眾就會換臺,這時候你就要令你的預報更加可怕,抓住觀眾。葛蘭茨有一些學生曾經試圖進行更負責任的天氣預報,卻遭到解雇威脅。他嘆息說:“天氣預報已經成了快餐式科學。”
密封艙試驗員
這一職業盡管在各類官方文件沒有任何明文規定,但這樣的專家在現實中確實存在。在美國國家航空航天局。就有專門從事此項活動的專家。這些設計和建造航天器的工程師和技師為了檢測飛行器密封艙的密閉性、防護性及舒適性等性能,需要密封艙試驗人員模仿宇航員在軌道上的生活狀態,長期或定時地在密封艙里進行親身體驗。
值得提示的是,科學家們也普遍認為,宇航員這一職業本身也是一種乏味、極易令人厭倦的職業。
無論怎么說,科學工作者為人類作出的貢獻永遠無法估量,科學工作者所付出的犧牲和所建立的功勛,都值得我們每個人欽佩和贊美。有了上述這些“最不可思議”的職業,人類生活才會變得如此絢麗多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