論刑事訴訟中律師調查取證權的擴大

張曉莉

摘要本文從我國立法和實踐兩方面指出現行律師調查取證權的弊端,然后提出律師的調查取證權對我國刑事訴訟的重要意義,最后,提出自己對擴大律師調查取證權的建議和期待。

關鍵詞刑事訴訟 律師 調查取證權

中圖分類號:D926.5文獻標識碼:A文章編號:1009-0592(2009)09-353-01

調查權相信很多人跟我一樣看過《法網柔情》這部香港電視連續劇。劇中戴著發套的律師,無論是在法庭上滔滔不絕地辯論,還是鏗鏘有力地反對,都能對整個案件的發展起到關鍵性的作用。這種場景甚至讓人感覺律師的神通廣大,無所不能,當然,這種“神通”和“抗辯”是與他們那種制度體系下,律師擁有廣泛的權利分不開的。而在中國,卻幾乎看不到這種“壯觀”的局面,律師的權利雖然得到保障和擴大,但還遠遠不能滿足現階段刑事訴訟對保護被告人權利的需要。時下的“鄧玉嬌案”,再次將人們的目光聚焦在刑事訴訟中的律師權利上。

律師在刑事訴訟中的權利,包括諸多方面,下面以律師的調查取證權為重點,簡要的進行論述。律師的調查取證權,是指律師依法辦理法律事務,有權向有關單位或個人進行調查,收集有利于犯罪嫌疑人、被告人的證據。為了維護犯罪嫌疑人、被告人的權益,達到控辯平衡,許多國家都規定了律師調查取證權。在現實和實踐中,我國律師調查取證權在立法上存在缺陷,在實踐中缺乏可執行。具體表現如下幾點:

第一,盡管使律師的調查取證權有了法律依據,但是又對這些權利加以諸多限制,這種限制事實上使律師擁有此項權利失去了現實可能性。因為法律允許知情人有權對是否接受律師調查作出選擇,就意味著向律師提供證據并不是知情人的義務。以強制程序取得有利于自己的證據在英美法系中被視為刑事被告人的一項基本權利。在法庭審判前,被告人可要求法院以強制手段傳喚本方證人出庭作證或要求有關人員交出對被告人有利的書證和物證。”盡管新修訂的《律師法》取消“須經被調查人同意”,可以說是一種進步,至少律師可以在取證過程中有了一定的主動權。但是,在實踐中,由于律師的調查取證權仍不具有司法強制性質,所以律師的調查取證通常不能有效進行,取證過程往往困難重重。

第二,就目前而言辯護律師通過閱卷所獲得的案件材料非常有限。法律對律師向被害人、證人取證有很多限制。在偵查階段,律師雖然能夠介入,但沒有真正的調查取證權,只能借助向偵查機關申請才能了解犯罪嫌疑人涉嫌的罪名,會見在押犯罪嫌疑人,并向其了解與案件有關的部分情況。在偵查階段,很多學者就認為律師的身份只是一個“法律幫助人”,只能為犯罪嫌疑人提供一些程序上的救助,如代為申請取保候審等,律師幾乎無法對案件進行實質上接觸。這樣不完整的辯護,被中國政法大學副教授蕭瀚稱為“螺螄殼里做道場”。控辯雙方的權利不對等,其直接結果是,偵查人員可以根據自己的需要,對案件的證據材料進行篩選,其篩選過程沒有任何監督。而且,律師在調查取證時還要承擔一定的風險,法院有時錯誤地適用法律,以偽證罪對律師調查取證的行為進行定罪處罰,有些律師為了免遭法律制度迫害而不得不淺嘗輒止。

第三,完善律師調查取證權的社會價值認可度隨著社會公眾法律意識的提高,隨著司法環境的完善,隨著中國刑事司法制度與國際社會通行的刑事司法規范和標準的逐漸接軌,律師在刑事辯護方面以其諳熟的業務知識、技能以及其他綜合素質方面的出色表現逐漸獲得社會的普遍認同。對于我國長期“職權主義”模式下的刑事訴訟而言,被告人的辯護力量相當薄弱,其僅靠自身的力量根本無法對抗強大的國家機器。只有具備了真正意義上的辯護權,被告人得到了充分自我辯護和委托辯護的權利,這樣的訴訟方可稱為合乎訴訟程序價值的訴訟。

第四,完善律師調查取證權的相關措施盡管《律師法》的修訂已經向前邁進了一小步,但是與國際社會相比,這是太小的一步,要真正保障訴訟人的權利,實現真正的司法平等,還必須做到:

其一,賦予控辯雙方同等的強制取證權。辯護律師應享有與控方相對平等的調查取證權,其調查取證應無須經過有關證人和有關單位及個人的同意,同時有關單位和個人有義務無條件予以配合。

其二,最大限度的減少對律師調查取證權的不合理限制,賦予律師更大的調查取證權。現行《刑事訴訟法》規定,在偵查階段,律師僅能提供法律幫助,但無調查取證權。而要實現控辯雙方的真正平等,除了嚴格按照有關規定保護律師了解案情、會見犯罪嫌疑人的權利之外,還應當賦予律師在偵查階段享有更具可操作性的真正意義上的調查取證權。

其三,完善和改革我國辯護律師調查取證請求權制度。辯護律師申請調查取證是往往需向人民法院、檢察院申請,卻經常會被人民法院、檢察院以各種各樣的理由拒絕。辯護律師調查證據請求權制度的完善和與之相應的司法調查證據權的實施與強化,對解決當前我國辯護律師調查取證軟弱無力現象以及實現辯護律師在調查取證方面與偵、控機關的平等,都具有十分重要的現實意義。

因此,強烈建議相關的法律、法規對律師提出調查取證申請后,什么情況下應當或不應當批準進行細致明確的規定,以避免檢察院、法院在行使調查取證權的審核、批準以及執行當中的隨意性和不確定、不完善性。期待在完善律師的調查取證權利的進程上,我們能早日撥開云霧,賦予律師充分的權利,以真正的保護被告人、犯罪嫌疑人的權利,維護司法公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