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瑞鶴
一、符號學與設計
符號學(Semiotics)是研究符號系統的學問,最早是本世紀初由瑞士語言學家索緒爾(Sauaaure)、美國哲學家和實用主義哲學創始人皮爾士(Pierce)提出的。前者著重于符號在社會生活的意義,與心理學聯系;后者著重干符號的邏輯意義,與邏輯學聯系。大約從本世紀60年代開始,符號學才作為一門學問得以研究。現在符號學已經成為一項科學研究,其理論成果也已經滲透到其他諸多學科之中。
設計與符號學關系密切。設計這個詞來源于拉丁文的Desighare,意思就是畫記號。現在被普遍采用的英文Design,也就是做記號的意思。研究和運用符號學的一些原理來幫助設計人員“做記號”,不能說不是從事設計人員的一條重要的途徑。
符號的起源是勞動。早在原始社會,人們就有了實用和審美兩種需求,并且已經開始從事原始的設計活動,以自覺或不自覺的符號行為豐富著生活。從我們祖先的結繩記事到歌舞圖騰,都是維護社會傳統秩序的信息符號。
符號是負載和傳遞信息的中介,是認識事物的一種簡化手段,表現為有意義的代碼和代碼系統。當然,符號這一概念的外延相當廣泛,設計中的符號作為一種非語言符號,與語言符號有許多共性,使得語意學對設計也有實際的指導作用。通常來說,可以把設計的元素和基本手段看作符號,通過對這些元素的加工與整合,實現傳情達意的目的。
二、符號學在上海世博會中國館的具體運用
設計中對符號的運用有直接和間接之分。從某些作品中可以直接找到符號性的元素,而在另一些作品中卻似乎很難發現符號的存在,但這并不意味著這些設計與符號無涉。實際上符號是無處不在的,只是根據需要作用方式不同而已。下面我們來看具體的例子。
1設計理念,崇尚“極簡”
屹立于黃浦江之濱的世博會中國館。背景為浦東陸家嘴的現代建筑群。為與周邊景致和建筑物相映襯,中國館的設計也充分的利用了這一現代設計理念。
整個建筑由國家館、地區館和港澳臺館三個部分組成,建筑主體超過50米高。建材以鋼筋水泥為主,輔以輕質金屬和輕質陶瓷。分為上、下館區的國家館和地區館,功能、造型主從配合,空間以南北向主軸統領。主體造型如倒置的梯形,以幾何構成的手法將梁、枋、檁等長方形為主的造型單位巧妙地經緯交織,疊加組合。建筑語言簡練直率,對稱均衡,簡約筆直的外輪廓呈現出平衡與穩重感,充分體現了現代建筑的結構美,形式感得以強化。
館內設施的設計尊崇環保和節能原則。外墻材料為無放射、無污染的綠色產品;館頂上的觀景臺將引進先進的太陽能薄膜,將太陽能轉化為電能儲存起來,為外部照明提供能量;衛生間和車輛的沖洗等則利用了先進的雨水收集系統,所有管線甚至地鐵通風口也都被巧妙地隱藏在建筑體內……另外,地鐵8號線站點會為人們提供了直接進入展館的便利,而其他各種服務設施的功能更將以最大限度的方式進行延伸。
2意涵深邃的文化符號
此次世博會中國館的設計則主要是從古代燦爛的文化遺產中汲取靈感……整個建筑的造型介于具象與抽象之間,意涵深邃,耐毋庸諱言,建筑不僅具有使用功能,還承載著一定的文化功能。
20世紀中葉以后,西方現代哲學中的符號學理論狂飆般的席卷了整個文化和藝術界。作品的符號性被認為具有某種文化表征,不同文明的視覺符號,可以進行相互交流和對話。因此,無論在建筑、設計還是雕塑、繪畫領域,人們都更加強調作品本身的視覺符號和文化身份的表達。
而此次世博會中國館的設計則主要是從古代燦爛的文化遺產中汲取靈感。遠遠望去,仿佛商周時象征權力和社稷的青銅禮器——鼎。支撐主體建筑的四根粗大的方柱。如同鼎的4個中空的代足,它象征著“四極”,承托起主體建筑——國家館。當然,你也可以認為它像一座倒置的金字塔,一個裝滿糧食的斗,或者如華冠高聳。
地區館被設計成延展于國家館之下的平臺。兩部分的位置安排,體現了“天地交泰、萬物成亨”的美好愿望,寓意“社澤神州,富庶四方”。臺階、曲廊與周圍園林小景巧妙的銜接,形成開放與依托、獨立與關聯的互動關系。中國哲學中的“道法自然”、“天人合一”、“和諧共生”等人與自然和諧共處的觀念,對理想社會人居環境的強烈憧憬在此得到了完美的表達。整個建筑的造型介于具象與抽象之間,意涵深邃,耐人尋味。
設計是一門綜合性的交叉學科,它是溝通和聯系人-產品-環境-社會-自然的中介,直接影響人的生活方式。值得一提的是,綠色、環保已經成為當今設計的共同主題。綠色設計是以節約資源和保護環境為宗旨的設計意念和方法。而其他諸多方面。如流行風格、民族特征、傳統特色等文化因素也成為未來設計的一大潮流。設計工作者應該在從上述種種方面入手,發掘符號的潛能,將人文、科技、環保等主題融入設計符號中,更多的傳達出設計師對社會的關注和對美的追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