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海欣
生活中,相信很多人都遭受過噪聲的困擾與折磨。工業生產、交通運輸、城市建設等等。無時無刻不在制造噪聲,不但讓我們的耳朵備受摧殘、心情大打折扣,甚至已經危害到了我們的身心健康。對此,印度孟買的居民可能最有感觸了。
孟買人可以說是生活在水深火熱之中。據有關測量,孟買的城市居民普遍生活在平均80~85分貝的環境噪音中。這幾乎是世界衛生組織認定的人類能忍受的最大噪音極限的兩倍。充斥在孟買大街小巷的各種車輛的鳴笛聲能夠達到100分貝,而在慶祝節日時燃放的爆竹聲則高達145分貝,相當于一架噴氣式飛機起飛的聲音。
為了讓城市安靜一些,孟買采取了一系列措施,建立“安靜地帶”就是其中之一。但這是典型的治標不治本,因為所謂的建立“安靜地帶”,不過是在一些劃定的區域內禁止鳴汽車喇叭和燃放煙花爆竹。其實不只是孟買,在其他很多大城市,與噪聲作斗爭都會采取這種注定不會有太好效果的無奈之舉。
與強迫“關閉”噪聲源有所不同的是,日本人反擊噪聲的手段顯得要詩意許多。為了改變汽車喇叭噪聲帶給人們的反感和厭惡,他們在汽車上安裝五花八門的“新潮喇叭”,有的可奏一段名曲,有的則模擬吹奏樂器的音色,使人們樂于接受。據說這種做法開始時的效果還不錯,無奈本質上是掩耳盜鈴的把戲,只不過給噪聲穿了件漂亮衣裳而已。當人們漸漸“審美疲勞”,“披著羊皮的噪聲”也就原形畢露了。
為了減弱噪聲困擾。很多國家還采取了“分散注意力”的辦法。在日本橫濱,有一座看似并無特別之處的橋梁,當人們從橋上經過時,就能聽到清脆悅耳的聲音,猶如細雨的“沙沙”聲,因此得名“細雨橋”。類似的“細雨橋”,在其他很多國家也有。它之所以在喧嘩的城市里能夠用聲音討人歡心,是因為橋欄桿安裝有傳感器,能將行人過橋時所產生的震動轉化為機械運動,有規律地敲擊金屬片。從而產生樂音,這在一定程度上減輕了令人厭惡的交通噪聲。這聽起來覺得挺有意思,但實際上跟我們塞上耳塞邊走邊聽音樂沒什么兩樣。
雖然人們想盡種種辦法來對抗噪聲,但真正稱得上噪聲反擊戰的。還是“反噪聲”技術的出現?!胺丛肼暋笔恰耙远竟ザ尽钡淖龇?,即為了對付噪聲而制造出更多的噪聲來進行反應。這個方法看上去似乎很沒道理,但它確實是一種不錯的選擇。我們知道,聲音是通過固體、液體或氣體進行傳播的機械波,噪聲也不例外。假若在某媒質中讓兩列波相遇,那么媒質中各點的振動就可能減弱甚至全部停止。簡單說,就是制造一種與原始噪聲頻率一致而聲波相位恰恰相反的“新噪聲”,讓二者“同歸于盡”。
早在20世紀70年代,美國一家電氣公司就研制出了一種特制耳機。這種耳機由一個微型的拾音器和一個通話器組成。進入耳機的聲音由拾音器送入一個小小的電氣箱里接受分析,并測出了它的噪音成分類型。這時便產生一個“反噪聲”信號,這個信號與噪聲的頻率一致,但聲波相位恰恰相反。兩者由于干涉而相互抵消。使用這種特制的耳機,可將噪聲降低到50分貝左右。這不是一個概念產品,而是有所實用的。現在,這種耳機在美國和歐洲有數十家公司正在生產和銷售,并已廣泛用于航空。
“反噪聲”技術如果只用來制造一個小小的耳機,未免太大材小用了一點。因為其確實行之有效,以至于在許多對付噪聲的地方它都能大顯身手。美國人利用這一技術,成功地處理了大柴油機的低頻噪聲振動。即用一組傳感器將檢測到的柴油機噪聲信號輸入計算機,然后計算機對這種聲音進行分析并把“反噪聲”信號通過一組密布在發動機表面的喇叭發送出來,這樣柴油機就“沉寂”了。而日本人則研制出了一套“主動噪聲控制”系統,可從汽車座位下的揚聲器中發出一種人耳難以感覺到的聲波,將發動機的噪聲抵消。
除了“以聲制聲”之外,其他一些減少噪音的新技術也開始應用于實際。英國為了消除火車在鐵軌上運行時產生的噪聲,用一種彈性夾層材料來襯墊鐵軌。當彈性材料受到作用力時,就會吸收能量和吸收恒定比例的聲能,從而把高頻噪聲“吃掉”。挪威則生產了一種“消聲水泥”,并用此建造了無噪聲公路。另外,德國科學家還提出了建造公路噪聲吸能墻的設想,只是由于建造成本實在有點大,目前還沒被廣泛運用。實際這是一個一箭雙雕的好主意,不但能減少噪聲污染,還能變廢為寶,把吸收的能量轉化為電能后,滿足公路照明燈、信號指示燈的用電需要一點問題都沒有。
雖然人們為對付噪聲想盡了辦法、付出了諸多努力,但不幸的是,太多的人依然每天生活在噪聲之中。也許比孟買人好一點,但也好不到哪里去。于是有人就提出,要是能做植物多好,比如說西紅柿、水稻、大豆、黃瓜、芝麻等,它們不但不反感噪聲,反倒非常喜歡。美國科學家丹卡爾森通過多年的試驗,發現一些農作物在受到噪聲刺激后,其根、莖、葉表面的小孔會擴張到最大限度。因而容易吸收肥料和傳輸營養。他曾用尖銳的汽笛聲向試驗田里的西紅柿發射100分貝的噪聲30多次。最后,這些西紅柿不但結果多,而且個兒比一般的大三分之一左右,總產量增加了9倍。
如此看來,想要逃出噪聲的魔掌,做一株西紅柿也是一個非常不錯的選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