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葆萍
摘要:陳染被視為“純文學”、“先鋒小說”“嚴肅文學”女作家中的最新代表,她的作品有其先鋒者的勇敢和創新,有著同時代和先前作家們所沒有的“個性化”追求和“孤僻”性格,還有著濃厚的“個性主義”色彩,這些先鋒品性是有著外在和內在的因素的。
關鍵詞:陳染作品先鋒性童年陰影時代烙印西方思想
中圖分類號:1206.7文獻標識碼:文章編號:1005-5312(2009)-0065-01
集“中國式的飄逸空靈與西洋式的強烈和荒謬”于一體的當代女作家陳染,被冠以了很多或褒或貶的稱號。面對這么一個超越現實和功利的女性作家,越來越多的評論者開始關注她,眾口不一的評論從各個方面解剖她以及作品。而筆者更關注她的“先鋒性”的由來。
一、童年生活的陰影
陳染的童年布滿了陰影。“從我還未出生的五七年反右開始,家里就屢遭沖擊,家庭氣氛沉悶、壓抑、冷清。父母關系的緊張使人深感自卑和憂郁。見到小伙伴的一家人圍坐著呼嚕呼嚕喝稀粥,收音機里熱熱鬧鬧轟轟烈烈,里院與外院的鄰居大嫂扯著嗓子隔著房屋聊(喊)丈夫,我真是羨慕極了。最令我神往不已的是在熱情朗朗的夏天里,小伙伴們在院子里跳整整一個夏天的皮筋,玩砍包,蹦房子,而我卻躲在陰暗冷清的房間里練琴,只能隔著竹簾子向外邊望幾眼。長大后我為此深深遺憾。”
學者們所指出的:“藝術家童年時期父母亡故或離異,家道中落等的痛苦經驗對其性格和氣質的影響尤其巨大,并在相當程度上決定著他的創作的題材選擇、人物原型、情感基調、藝術風格等。陳染正是在家庭變異、孤獨環境、封閉生活的影響下形成孤僻、憂郁的性格。生活在殘缺家庭里的陳染,從小沒有父親的關愛,其身心無疑會受到損傷。沉悶、壓抑、緊張的家庭關系。更使她孤獨、逃避現實,而這逃避的結果必將要讓她在寫作中創造出一些怪異的、叛逆的,想入非非的“主人公”,以此來抒發她心中的苦悶,很對現實的不滿。父親的空缺,又讓她產生了“戀父”情結,和“同性戀”情結。這些融入到作品中去,就產生了陳染作品的獨創性,與不可模仿性。
二、時代的烙印
在20世紀末期,日益冷淡的人際關系,日益物化的社會環境,于是當代人便在“社會”與“群體”面前止步,陳染在這大時代的沖擊中,也深感茫然,她唯一能做的是在文學的幻想和虛構中求得自己想要的生存空間。然而陳染還理性地發現現實畢竟是現實,所以她的作品有著幻想后的無奈與頹廢。
進入90年代以后。因為整個社會生產和經濟活動都在走向市場,文學的傳媒和載體也感到了生存的壓力。在這種情況下,一些文學報刊為了適應市場經濟的生存環境,就紛紛醞釀改版或改變刊物的“純文學”性質,即由純文學刊物改變為綜合性的文化刊物,或由“純文學”刊物向通俗類的和生活類的刊物靠攏。作家作品實行商品化包裝,以求迎合商品化時代讀者新的文化口味和閱讀興趣由于在市場經濟條件下精神產品的生產和消費,常常被人們混同于物質產品的生產和消費,往往為了商業利潤和經濟效益,主動放棄對讀者的道德教化和精神引導的責任,完全交由市場選擇和“買方”支配,這樣,在文學傳媒和載體紛紛走向市場的同時,一些出版部門也開始對作家作品有意識地實行商品化包裝,以爭取更多的讀者,獲得更大的利益。于是作家作品里融入了性和暴力,出現了“畸形”、“變性”、“怪異”等變化了“純文學”。體現出了西方的后現代主義的表現手法。同樣陳染的作品也不能逃脫歷史的變遷,時代的沖擊,再次彰顯了個性的張揚,先鋒的品質。
三、西方作家與思想對她的深刻影響
伴隨著新時期的思想解放,西方的各種文化思潮得到大量引進和介紹。弗洛伊德和榮格的精神分析學便是其中之一。弗洛伊德主義的介紹在新時期探索“意識流”的淵源時就開始了,80年代中期形成了“弗洛伊德熱”。陳染在散文《沒結局》、《我是主人》和訪談《另一扇開啟的門》等傳記資料中,多次稱自己對西方精神分析學與現代主義哲學感興趣,并深受其影響。陳染本人正是以出色的心理描寫和精神分析,加入了國際精神科學協會。她所受弗洛伊德理論的影響明顯表現在她的作品中。陳染作品里經常出現男女生殖器以及性交的象征物(嘴唇、花園、房門、鋼筆、山、大樹、拔牙、彈鋼琴、爬山、上樓等),而且通過夢幻描寫來表達女主人公性欲望的完成過程。這些描寫在《角色累贅》、《另一只耳朵的敲擊聲》、《巫女與她的夢中之門》等作品中尤為突出。而這些西方思潮在她的現代表現手法上尤為明顯。陳染還不止一次地提到卡夫卡對自己的影響,以及自己對卡夫卡作品和表現手法的喜愛。
陳染的作品中留下了西方現代派小說的創作痕跡,她的作品《私人生活》中主人公為自己的左右臂起外號,便是來自于愛爾蘭作家Frank Oconnor的小說《戀母情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