網絡使知識的積累更加容易,但要真正形成比現實社會中更加強大的集體智慧,還需要考慮負面和正面的因素,負面因素是人與人之間的相互干擾,是需要消除的,不然,一邊倒的網絡暴民必然會取代冷靜的思考:正面因素是每人的決策如何加總,即群體智慧的產生機制,是需要建立的。
1968年5月,美國“天蝎號”核潛艇在北大西洋突然失蹤,沒有人能確定其沉沒的位置。美國海軍搜索了數月,依然毫無音訊,當時,有位名叫克雷文的人組織了包括數學家、潛艇專家和打撈專家在內的人對潛艇可能的沉沒地點進行分析,他一反常規地不是讓大家一起研討,而是讓他們背對背地對潛艇可能發生的情況進行分析,并對初步結果進行進一步的綜合,最后得到了一個和所有人的分析都不一樣的結果,令人驚訝的是,這艘潛艇最后被找到的地點,離這個分析結果只差了22碼。
這是2004年美國《紐約時報》負責金融專版的編輯詹姆斯·索諾維爾基(James Surowiecki)出版的一本廣受好評的書《The Wisdom ofCrowds》里面的一個故事。這本書第一次使得群體智慧(Collective Intelligence)這個詞成為大眾關注的焦點。所謂群體智慧,就是大家隨便拍腦門的決定都一定會好于所謂“業內資深專家”的意見。
還有更厲害的,到了2005年,互聯網營銷經典著作《引爆點》 (Tipping Point)的作者馬爾科姆·格拉德韋爾(Malcolm GladweH)又出了一本暢銷書《Blink》,其觀點更讓人難以接受了:我們通過直覺做出的瞬間判斷,經常比認真分析得出的結論更可靠,至少不會更糟糕。
這兩本書言之鑿鑿,但我要借用一句佛教用語來批評這兩本啟發我們而又有些誤導我們的書:“不究竟”!意即沒有道出問題的根本。
其實,之所以會出現上述兩本書描述的現象,不是因為我們人類的決策系統出了問題。而是我們混淆了知識和智慧。
正確的決策需要智慧,而智慧是進化的產物,是從生物到動物到人類億萬年來適應環境的結果。早已深深地植根于人體結構和人類社會之中。所以。智慧不是知識。智慧解決的是決策問題,而知識解決的是經驗的可傳遞性問題,即,當智慧被固化到了系統之中時,我們不需要什么高深的知識就能解決問題,但當智慧需要借助經驗的累計來解決復雜問題的時候,我們就必須依靠知識的力量了,這就是為什么“活在當下”的和尚造不出計算機來的原因。
網絡消除了人與人之間的物理距離,使人類思想的聚集變得異常簡單,使知識的積累更加容易,但要真正形成比現實社會中更加強大的集體智慧,還需要考慮負面和正面兩方面的因素。負面因素是人與人之間的相互干擾,是需要消除的,不然,一邊倒的網絡暴民必然會取代冷靜的思考,正面因素是每人的決策如何加總,即群體智慧的產生機制,是需要建立的。這兩方面都做好,網絡才能變成人類集體智慧的輸出工具,人類才有機會變得更聰明。
其實,《維基百科》就是一個很好的例子,它在短短的時間內,聚集了超越《大英百科全書》的知識,全賴網民的集體貢獻,當然,在《維基百科》里,群體智慧被分為認知、合作和協作,《維基百科》的形成只是最簡單的合作的結果,更復雜的認知和協作還有很多可挖掘的機會。
還有更令人振奮的消息,由于網絡的實時性,人類群體智慧的產生在網絡上有機會變成實時的,我稱之為即時群體智慧(Instant CollectiveIntelligence)。
這些,我以后會陸續展開,希望能給習慣了抄襲的中國網絡界帶來一塊原創思考的空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