兒童在欺負行為事件中的行為反應

[摘要]本研究采用結構性行為取樣的方法，對4個年齡段的兒童在校欺負行為進行觀察和分析，結果表明：學齡前兒童欺負行為的發生頻率要高于學齡兒童，不同年齡段的欺負者、受欺負者及旁觀者人數均有顯著差異；欺負者中男生明顯多于女生，受欺負者中女生明顯多于男生，旁觀者中各角色也存在顯著的性別差異；在欺負行為中，5歲之前以攻擊欺負為主，5歲之后以被動欺負為主；5歲之前兒童主要是身體欺負，5歲以后以言語欺負為主，7歲以后關系欺負行為增多。

[關鍵詞]欺負行為；行為反應；觀察研究

一、問題提出

所謂欺負就是一個人或一組人對另一個人實施身體或心理上的攻擊或侵害，包括毆打、侮辱、搶奪和損壞他人財物等霸道行為，是兒童在其還沒有形成良好的社會適應時表現出來的一種不良行為。關于欺負問題的最早探討源于20世紀60年代和70年代初期的瑞典。到20世紀80年代末90年代初，中小學的欺負問題開始在世界范圍內引起廣泛的關注。目前對欺負行為問題的研究主要包括以下幾方面：

(一)欺負行為事件中參與者角色分類

根據歐文(Olwens)的欺負行為理論，一般把欺負現象中的不同群體分為欺負者、受欺負者和旁觀者三大角色。所謂欺負者是指一定時期內經常或頻繁欺負他人的兒童；受欺負者是指經常或頻繁受他人欺負的兒童；而旁觀者是既不欺負他人也不受他人欺負的兒童。他利用兒童欺負問卷對13萬名8～16歲中小學生進行調查研究后發現，約有占總人數15％的兒童卷入各類欺負行為中，其中欺負者約占欺負事件參與者總人數的7％，受欺負者約占欺負事件參與者總人數的9％。

(二)欺負事件參與者的行為特征分析

以往研究對欺負事件參與者的行為特征的界定較為寬泛，因此大多數研究主要關注的是欺負事件的直接參與者——欺負者和被欺負者，而對欺負事件發生時的同伴背景未給予足夠重視。克瑞基(Craig)就指出欺負事件發生時，除欺負者與受欺負者之外的在場同伴也是欺負事件的參與者。因此，一些研究者開始對欺負事件中所有可能的參與者的行為特征進行了分析，并進一步細化了欺負類型。

1 欺負者與受欺負者的行為特征。

根據欺負行為的發生方式，通常把欺負者的欺負行為劃分為身體欺負、言語欺負和關系欺負。身體欺負指運用身體力量，通過身體動作來實施的欺負行為，如打、踢、推、撞以及搶奪、破壞物品等；言語欺負是運用語言，通過言語活動來實施的欺負行為，如罵人、叫取外號、嘲諷；關系欺負則運用人際關系或關系網絡來實施欺負行為，主要包括背后說人壞話、散布謠言、社會排斥等。

早期的研究認為，受欺負者都是被動的、過分順從的，而后來的研究卻發現了另一種類型的受欺負者——欺負／受欺負者或攻擊型受欺負者(aggressive victim)。因此根據欺負者是主動還是被動欺負別人，將欺負類型劃分為主動欺負和被動欺負，主動欺負是個體由于自身因素主動發起的欺負行為；被動欺負即受到別人干擾、傷害或目標受阻后而對對方進行的還擊行為。

2 旁觀者的行為特征。

20世紀90年代中期以來，一些研究者對同伴在欺負事件中的作用進行了一系列的實證研究，發現欺負問題除涉及欺負者和受欺負者，班里的其他兒童也卷入其中，他們在欺負過程中扮演著不同的參與者角色(participant role)，主要表現為置身事外者、跟隨者和保護者。這表明欺負問題有深刻的同伴背景，同伴以積極(協同欺負或煽風點火)或消極(默許，置身事外)的方式促進了欺負的發生和持續。如有研究把欺負過程中與欺負事件相關的學生統稱為“參與者角色”，具體又劃分出以下幾種：受欺負者、欺負者、欺負跟隨者、欺負的推動者、欺負的防衛者和局外人。欺負跟隨者是指支持欺負者的欺負行為的人；欺負推動者是指提供給欺負者鼓勵性的信息反饋的人，如圍觀并發出哄笑；欺負的防衛者是指站在受欺負者一邊保護被欺負者的人，如試圖使其他人也來阻止欺負行為，對受欺負者說“別緊張”等；局外人是指離開、漠視欺負行為的人。

(三)欺負行為事件的年齡與性別特征

陳世平在有關中小學生欺負行為的研究中指出，中學生的欺負行為隨年級的升高有減少的趨勢。歐文對挪威和瑞典中小學生欺負行為的研究也表明，隨著年齡的增長，中小學生中受欺負行為的比率呈下降的趨勢，而欺負他人的行為則存在著性別差異，表現為女孩隨年齡增長欺負行為呈現下降趨勢，男孩則呈現上升趨勢。還有研究發現，在欺負行為發生頻率上，男生更容易成為欺負者。

性別差異不僅表現在男女兒童參與欺負行為的比率上，還表現在欺負行為方式中。男孩受到的通常是身體方面的欺負，女孩受到的通常是言語和關系欺負。隨年齡增長，受到的身體欺負和言語欺負逐漸減少。

(四)欺負行為事件的研究手段

以往的研究工具絕大多數采用問卷調查法，即采用由歐文編制的欺負行為問卷，還經常使用的方法有自陳法、提名法、個體訪談法和觀察法。在實際研究中，這些方法各有優勢和局限。另外，以往的研究對象較多集中于中小學被試，對學齡前兒童的欺負行為研究較少。

總體上看，已有研究缺乏從時間和性別維度來分析和考察學前兒童欺負行為的發展特點，以及他們在欺負事件中所承擔的角色等情況，特別是連續性地考察學前兒童到學齡兒童之間欺負行為變化規律的研究也不夠充分，因此本研究在已有研究的基礎上，擬進一步探討欺負行為事件的發生是否存在年齡和性別差異，欺負行為事件中欺負者、受欺負者以及旁觀者之間是否存在差異，以為學校教育教學提供參考，幫助教育工作者對欺負行為事件進行有效的干預。

二、研究方法

(一)被試

被試選取自鹽城師范學院幼兒園、鹽城市機關幼兒園、鹽城市五星小學和鹽城市人民路小學，共264人。其中，3-5歲學生60人：男31人，女29人；5-7歲學生89人：男49人，女40人；7-9歲學生66人：男35人，女31人；9歲以上學生49人：男28人，女21人。

(二)方法

本研究采用結拇性自然觀察法，根據沙米瓦利(salmivalli)欺負理論制定觀察記錄表，對欺負行為事件中兒童的行為反應進行系統的記錄。從欺負行為事件中的角色(欺負者、受欺負者、旁觀者)、欺負行為方式(身體欺負、言語欺負和關系欺負，其中身體欺負包括毆打、搶奪、損壞物品；言語欺負包括辱罵、叫綽號、嘲諷；關系欺負包括散布謠言、孤立、戲弄、背后說人壞話)、欺負者類型這三個角度制定觀察細則，進行觀察研究。

(三)研究過程

1 確定欺負行為事件的觀察對象。

埃里克森將人的發展劃分為8個階段，其中3-5為兒童早期；5-7為學前期；7-12歲為學齡期；12歲以后進入青年期。本研究主要選擇3-12歲兒童進行觀察，并將觀察對象分為3-5歲、5-7歲、7-9歲、9歲以上這4個年齡段，以探討隨著年齡的增長，欺負行為事件的特征。

2 確定欺負行為的操作定義及觀察的行為范圍。

本研究把力量大于另一方且反復對另一方進行任何踢、打、抓、用力推搡等身體動作或辱罵、叫綽號等言語行為以及孤立、背后說壞話等行為定義為欺負行為，以便與兒童由于過失或不小心而給同伴造成傷害的行為相區分。同時，本研究還對兒童的欺負行為和兒童間的沖突予以區分，沖突實質是雙方相互作用的過程，而欺負則是力量強的一方對另一方實施的特殊攻擊行為。

3 設計單一行為事件觀察記錄表。

本研究從5個維度對一件完整的欺負行為進行觀察記錄和定量定性分析：(1)年齡段：3-5歲，5-7歲，7-9歲，9歲以上；(2)性別：男和女；(3)欺負行為參與者：欺負者、受欺負者和旁觀者，其中旁觀者又劃分為跟隨者、推動者、防衛者、局外者；(4)欺負類型：主動欺負與被動欺負；(5)欺負形式：身體欺負、言語欺負、關系欺負和其他(如損壞他人物品、做鬼臉、威脅等)。

4 觀察者培訓。

進行結構性觀察時，需要對觀察人員進行培訓，然后觀察者要深入到現實的兒童生活學習情境熟悉一段時間，盡量避免使觀察對象產生防備心理。填寫表格時，嚴格按觀察項目表進行客觀填寫，避免加入主觀猜測。

5 正式觀察。

觀察者主要的觀察時間段為兒童自由活動時間。對參與欺負事件的所有年齡段兒童的觀察都在10個相等的自由活動時間段內進行。利用SPSS11.0 for windows統計軟件對研究數據進行分析，并通過卡方檢驗分析各因素之間的關系。

三、研究結果與分析

(一)欺負行為事件觀察項目匯總情況統計

收集觀察記錄表，并整理分析，剔除記錄不完整的樣本和不符合要求的樣本，最后實得有效欺負行為樣本事件54件，具體統計結果見表1、表2。

從表1可以看出不同年齡段欺負者、受欺負者以及旁觀者之間的關系，其中在欺負者、受欺負者人數上，學齡兒童比學前兒童少；欺負者在不同年齡段都是男生多于女生。

從表2可以看出，3-5歲發生的欺負事件中有旁觀者的占62.50％，5-7歲占94.74％，7-9歲占88.89％，9歲以上占90.00％。5歲以后的欺負事件中有旁觀者的比例都在90％左右，而3-5歲也達到了62.50％。可見，總體上在所有年齡段的欺負事件中旁觀者所占比例都很大。

(二)欺負行為的年齡差異研究

卡方檢驗顯示，單一欺負事件中欺負者人數、旁觀者人數以及受欺負者人數在不同年齡段上都存在顯著差異，差異系數分別為x²=9.983(df=3，P<0.05)、x²=21.281(df=3，P<0.05)、x²=17.328(df=3，P<0.05)。可見，7歲以前欺負事件發生頻率要比7歲以后高，即學齡前兒童的欺負行為發生的頻率高于學齡期兒童。

(三)欺負行為中兒童行為反應的性別差異研究

1 欺負行為事件中欺負者和受欺負者的性別差異研究。

卡方檢驗顯示，單一欺負事件中，欺負者數量和受欺負者數量都存在顯著的性別差異，差異系數分別為x²=2.454(af=3，P<0.05)和x²=17.632(df=3，P<0.05)。欺負者中男生顯著多于女生，受欺負者中女生顯著多于男生。

2 欺負行為事件中旁觀者的性別差異研究。

卡方檢驗結果顯示：單一欺負事件中，各年齡段四類旁觀者的性別差異不顯著(xz=1.531 df=3P>0.05)；但其中跟隨者與推動者的性別差異顯著，男生顯著多于女生；保護者與局外者中的女生顯著多于男生(見表3)。

(四)欺負行為事件中的行為特征

表4顯示：3-5歲年齡段的有效欺負行為樣本16次，其中以主動欺負為主(11次)；5歲以后主動欺負的次數減少，被動欺負的次數顯著增多，所占的比例越來越大。

表5顯示：不同的欺負方式隨年齡增長發生了不同的變化。3—5歲主要是身體欺負(占87.50％)；5-7歲以言語欺負為主(占42.11％)，但仍帶有一定的身體欺負(占31.58％)；7歲以后關系欺負行為增多(7—9歲占33.33％，9歲以上占36.36％)，而身體欺負則明顯減少(7—9歲占22.22％，9歲以上占18.18％)。

四、討論

(一)欺負行為事件發生的年齡差異

研究結果表明學齡前幼兒的欺負行為發生的頻率要高于學齡兒童，這與以往研究所得結果一致。導致欺負行為發生率變化的原因主要有以下方面：

(1)目前我國以獨生子女為核心的家庭結構使得兒童的自我中心得到極度滿足，但當兒童進入幼兒園后，其個人的中心地位很難得到保證，因而容易表現出主動的欺負行為(如搶奪他人玩具、推搡、辱罵等)。通過幼兒園階段的教育，特別是通過榜樣示范和觀察學習的方式，兒童的社會認知能力得到了發展，尤其是對他人行為意圖的知覺和歸因能力的發展，使兒童逐步學會用其他可接受的方法代替簡單的欺負行為來解決矛盾，欺負行為由此逐漸減少。

(2)欺負行為一般發生在力量不對等的個體或群體之間。隨著年齡的增長，對于那種通常表現為年齡較大的孩子欺負年齡較小的孩子事件來說，由于兒童身體發育的差異逐漸縮小，使得原本在力量上占優勢的欺負者的身體欺負行為逐漸減少。

(二)欺負行為事件發生的性別差異

研究結果表明，不同年齡段的欺負者與受欺負者存在顯著的性別差異，欺負者中男生顯著多于女生，而受欺負者中女生顯著多于男生。分析其原因，可以歸為以下幾點：

(1)家庭教養中存在的不恰當的角色期待。家庭教養方式是指父母在教育撫養子女的日常活動中表現出的一種行為傾向，是其教育觀念和教育行為的綜合體現。通過父母的教養行為，社會的價值觀念、行為方式、態度體系以及社會道德規范得以傳授給兒童，并由此構成了兒童社會化的具體內容和目標。在傳統文化中，人們一般認為男孩應勇敢剛強，女孩應文靜順從，父母一般都會按社會的這種角色期待來教育子女。這直接影響了不同性別的兒童在處理矛盾事件時所采取的行為方式，從而產生各種欺負行為。如男孩處理矛盾時會傾向于采取直接和粗暴的身體行為方式，而女孩則采取言語等非身體接觸類的行為方式。

(2)社會學習理論。班杜拉的社會學習理論認為，在社會情境下，人們僅通過觀察別人的行為就可迅速地進行模仿學習。中國現代社會獨生子女家庭非常普遍，孩子在成長過程中普遍缺少玩伴，常見的活動就是坐在電視機前觀看各種各樣的動畫片以及電影，故事片中的英雄情節及攻擊性行為無疑會對男孩產生較大影響。

(三)旁觀者特征

本研究發現，隨著兒童年齡的增長，欺負行為事件中旁觀者的人數增多，所承擔的角色也更加豐富，這主要是因為隨著年齡的增長和同伴關系的發展，兒童逐漸克服了自我中心傾向，開始將關注點轉向周圍。有研究者經過研究后認為，男生在旁觀者群體中扮演推動者和強化者的行為角色比較典型，而女孩則更多地扮演保護者或局外人的行為角色。這一現象說明在欺負行為事件中，男孩更多的受到個體的人格因素的影響，如自尊；而女孩則更多的受到社會的群體因素的影響，如乖孩子傾向。

(四)欺負者與受欺負者特征

研究結果表明，欺負行為總體上以被動欺負為主，即受到別人干擾、傷害或目標受阻后對對方進行報復、還擊行為。造成這種行為可能一方面是由于兒童的自我控制能力比較差，在受挫折和傷害之后往往不能控制自己，另一方面也因為絕大部分兒童是獨生子女，父母溺愛可能使兒童的抗挫能力減弱，從而在遭受挫折和沖突時作出激烈的行為反應，容易產生被動欺負行為。

(五)不同欺負方式的變化趨勢

研究結果表明，3-5歲主要是身體欺負；5-7歲以言語欺負為主，但仍帶有一定的身體欺負行為；7歲以后關系欺負行為增多，而身體欺負則明顯減少。5歲以后身體欺負明顯減小的原因有兩點：一是父母與教師不允許身體攻擊，而鼓勵合作與分享等；二是兒童隨著自身認知能力的發展，逐漸從自身或他人的經驗中懂得了協商、談判的重要性，并且知道身體欺負可能會帶給雙方嚴重后果。班杜拉的社會學習理論認為人的認知能力和對行動結果的預期會直接影響人的行為表現。他把強化視為個體對環境認知的一種信息，即強化物的出現等于告訴個體行為后果將帶給他的是懲罰還是獎賞，人們正是根據對這種信息的預期決定自己的行為反應。兒童觀察到他人的身體欺負行為遭到懲罰就會相應地減少自身的欺負行為，看到協商、談判方式受到的鼓勵贊揚，就會增加學習使用此類解決沖突和矛盾的方式的積極性。

五、建議

欺負事件對兒童及青少年的身心健康發展有著很大的傷害性，因此倍受社會各界的關注。根據本研究所獲得的結果以及對結果進行的原因分析，為了幫助教育者對欺負性事件進行及時有效的科學干預，我們提出以下建議：

(一)使兒童遠離暗示欺負行為的環境，創設和諧的教育環境

根據班杜拉的理論，兒童的許多欺負行為都是從環境中通過觀察榜樣的行為而習得的，因此榜樣的示范作用對兒童解決人際沖突的方式有重要影響。對兒童來說，不僅教師、父母、同伴是重要的榜樣，大眾傳媒中也蘊含著兒童進行榜樣學習的相關重要信息。這不僅要求教師和父母要以身作則，為兒童樹立正面的榜樣，同時要注意為兒童選擇積極正確的交往對象，對兒童閱讀的書籍、觀看的電影、電視和錄像等給予積極的正面的引導。此外，家長和教師還應提供一些正確的解決人際沖突的行為模式，供兒童選擇和學習。

(二)教育兒童正確歸因，合理解決問題

許多研究指出，具有攻擊性傾向的兒童明顯傾向于將情境中不明晰和模糊不清的信息當成具有挑釁性的信息，甚至對信息本身的意義存在根本的誤解，兒童這種誤解信息的傾向被稱為敵意歸因偏差。兒童持有這種敵意性歸因并據此作出攻擊性反應會導致兒童與同伴之間的沖突，從而產生欺負行為。因此學校要教育兒童學會對沖突性事件進行合理的歸因解釋，并學會使用正確的問題解決方式來處理沖突。

(三)培養同伴群體的同情心及與人合作、待人親善的良好品質

在影響兒童欺負行為的因素中，同伴起著非常重要的作用，旁觀兒童的行為變化會對欺負者的行為產生直接或間接的影響，如若沒有支持者和觀眾，欺負者的行為幾乎不能進行下去。有研究者甚至認為，欺負行為作為一種群體現象，主要有社會習得、責任分散等多種機制在起作用。因此，一方面教師在集體教育中要注重德育教育，引導兒童分辨是非曲直，做到發生沖突性行為時兒童不起哄；另一方面，教師要引導孩子學會團結友愛，并對孩子的良好行為給予及時的強化，正確地給予表揚與鼓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