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中國的東西南北,書院這種古老的教育形態,重又興起。山東,有作家張煒創辦的“萬松浦書院”;陜西,有陳忠實的“白鹿書院”;天津,有“北洋書院”;江蘇,有南懷瑾的“太湖大學堂”;長沙的岳麓書院,則在中國古代四大書院中唯一綿延至今,講壇熱度不減。書院是中國知識階層的文化教育組織,起于唐,興于宋,延續于元,全面普及于明清,全國曾達7000多所。書院傳播學術思想,普及禮樂教化,成為民間知識精英思想新創的集結地,一些著名的書院,對于文化思潮的引領力量,甚至輻射政治領域。
1901年,光緒帝一紙詔令,改中國書院為西學學堂,今人或不知書院為何物。
悄然重興的書院,依舊顯得神秘。它們大多安居在不被注意的“角落”,或是私人出資,或由政府籌辦,或是背靠大學;它們以著名學者或作家的影響力為旗幟,或開壇設講,或切磋酬唱,已經開始具有局部的號召力和四方的追隨者。
有人說,書院復興的熱潮,是針對現代教育體制“批量化、標準化”的缺陷,期待以傳統的師徒授受方式,更注重對“人”的教化養成;也有人說,書院為民間思想者提供了新創的空間;還有人寄望這種“野蠻”自在的方式,能夠沖撞刻板的學術藩籬,“只有講下去,才能出大師”。當人們發現,真正的自信少不了本民族的文化根基時,敏銳的文化人開始重返傳統之旅。
書院重興,難免良莠混雜,但也必定會冶煉出新的文化擔當者,正如沉默的萬松浦、僻遠的太湖大學堂,靜待各自的奇跡。
偉大的文化復興之夢,正在增添新的助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