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隆實驗作品《缸》、《窗》制作教程

實驗影像中的畫面和聲音處理是完全為作者表達情感和感受的重要因素。已經有過幾部實驗電影經驗的我,目前一直在對概念的思想表達和影像聲畫空間的表現形式做一些探討和研究。我的短片在表現形式上應用到一定的后期技術,當然,技術是為打造影像形式,而形式感最終要表達作品思想,可以說技術完全為思想服務。《缸》和《窗》是我“玻璃系列”作品中的前兩部,是我在進入藝術創作初始狀態中比較有代表性的影像作品。
這兩部片子應用的技術手段是建立在后期軟件SHAKE平臺。SHAKE這里就不用多講了,雖然SHAKE已經停止開發新版本,但它永恒的強大對于我們“小打小鬧”玩弄點技術也綽綽有余了。這兩部片子中應用到了SHAKE里的跟蹤、摳藍、通道遮罩的后期技術。
讓金魚在空氣中游蕩
我的作品里應用到的一些技術其實在影視里是最常用的一些基本的后期技術,作品《缸》中使用到比較多的是摳像技術,如圖,在片子第三個鏡頭玻璃破碎后,金魚游蕩在空氣中畫面。
作品《缸》描畫的是一個被封閉住的金魚努力撞擊魚缸,想要表達的是當魚缸真的破碎,等待金魚的命運又會是什么?被封閉的金魚真正的自由又是什么?這個作品最后一個鏡頭是魚缸被擊碎,金魚浮動在空氣中的畫面(圖01)。

我要事前先清楚破碎過程和魚游出魚缸的過程,魚缸的破碎是用石頭剎那間擊碎,這里要說的是石頭速度很快,出現在畫面中也就兩幀,肉眼基本看不出來,加上后期剪輯給剪掉了幾幀,觀眾是根本不會肉眼發現石頭的痕跡,所以玻璃碎掉顯得十分荒誕了(圖02)。
魚的合成是比較困難的事。開始時魚缸里放一只真實的魚,在擊碎魚缸的時候其實是沒有魚的,后期特效都是虛擬的假象,我借助魚缸破碎的瞬間,在最“混亂”的發生點,把后期摳好的魚合成進去(圖03)。
李隆
2009年畢業于中央美術學院數碼媒體工作室
2007年接受VIDEO藝術家王功新的指導,開始獨立影像創作
2008年接受電影導演王水泊的指導,開始對觀念內容和電影語言之間關系的研究和探討
作品多以當代現實主義中超現實風格為表現基調
現成立“青目映像工作室”
影像作品有:
城市系列作品:《暗疾》、《源》、《潮》
玻璃系列作品:《鏡》、《窗》、《缸》
制作一扇飄在空中的窗
短片《窗》也是一部非傳統的影像敘事語言,整個影片拍攝就同一個機位,只采用4個景別處理,較為冷靜的畫面感。描述了在一片拆遷完畢的廢墟中漂浮著一扇綠色的玻璃框子,空間中回蕩著兒童們嬉鬧玩耍的聲音,那扇窗戶映射著這片地域的完整記憶……當然這個影片是我個人情感的表達,因為我兒時曾經住過的老家現在已經拆成廢墟,這里有太多我兒時開心的記憶,我想很多的人也會有和我同樣的感觸,我希望用自己的語言記錄這一切。
實驗影像中影像畫面和聲音的處理完全是為作者或藝術家表達情感和感受的重要因素。我盡量避免嗦多余的鏡頭,利用空間與聲音矛盾的關系,以及非現實的畫面影像表現結合來完成。
在影片中為了追求非現實畫面的真實感,要求手持攝像機拍攝和晃動機器拍攝,然后合成,這樣遠比固定機位拍攝后合成來得真實。當然有人說可以用到SHAKE里的Camerashake節點屬性,雖然也是個不錯的方法,但這里我用到的Stabilize節點跟蹤技術,會更真實。Camerashake往往要調試很久,并且最終效果往往沒有手持攝像機生動(組圖一、二、三對比)。

片子最后玻璃被突然擊碎,破碎處倒映出廢墟過去的面貌,此時尖銳的玻璃碴子和回蕩在空中孩子們溫暖的笑聲形成強烈的對比,我們心中隱隱的一絲痛,我們曾經的擁有的歡樂似乎被一剎那給刺破了。
Shake摳像
面臨這樣的劇本,如果沒有一定的技術支持,這種形式的影像也是不會出現的。對于最后一個鏡頭的技術處理是比較有難度的,窗戶是畫面的主角,找到合適的窗戶后,做出藍底的JPG圖,為了摳像合成到畫面中,要注意的一點是在選擇窗戶時,一定要跟背景畫面的光源保持一致(圖04)。
Shake 里的摳像功能非常強大,我個人傾向于Keylight節點控制,窗戶的藍底很均勻,所以對于摳像來說就是傳說中的“一鍵摳像”一步到位,無需再仔細的調試。(圖05)
之后難度在于窗戶玻璃上的合成。大家可以想一下,四扇玻璃,我們需要每一塊玻璃來單獨制作,單獨合成,每次都要計算Stabilize的四點跟蹤屬性,并且后面還有玻璃破碎的效果。
技術只是開始
我的六部作品中在節奏控制上都有相似之處,影片開始充滿穩定的氣氛,但在空間和聲音上是與現實極其矛盾和荒誕的,往往在觀眾不經意間會發生意想不到的事情,這種突發性會帶給觀眾警惕感甚至刺痛感。當觀眾從一種穩定突然跳躍到一種刺痛神經的不穩定,就帶動起觀者對影像內容的關注和思考。

技術是工具,在創作作品的過程中技術只是為我們所要表達的觀點和內容服務的,但對特效控制把握不得當很容易陷入技術的誤區,特別是在剛接觸技術,玩弄特效的新鮮感里,技術給我們帶來新奇,讓我們的奇思妙想變成現實。但我們應該聰明地學會利用技術,我和我的團隊在創作作品的過程中一直堅持一個原則,用最簡單的特技虛構出最真實的畫面,也就是說不在于濫用技術,而在于把小技術玩精,“短小而精悍”的作品就足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