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本文運用奧地利心理學家弗洛伊德的人格系統理論分析了威廉#8226;戈爾丁的《蠅王》中的拉爾夫、杰克和西蒙再次探討了人性,證明了文明的重要性。
關鍵詞: 本我,自我,超我
【中圖分類號】I106【文獻標識碼】A【文章編號】1002-2139(2009)-13-0000-02
《蠅王》自1954年問世以來,不僅深受廣大讀者的喜愛,在世界各國頗為暢銷,而且也贏得了學者們的關注,不斷地從不同角度進行了各種解讀,例如從主題人性惡,象征主義手法等。但很少有人從精神分析的角度解讀這部為英國作家威廉#8226;戈爾丁(1911-1993)贏得1983年諾貝爾文學獎的作品。因此,本文試圖運用奧地利心理學家弗洛伊德的心理學的人格系統理論從微觀和宏觀兩個層次分析作品中的主要人物來重新詮釋《蠅王》。
根據弗洛伊德的人格系統理論,人格的整體由本我、自我、超我三個主要部分組成。 在《文學批評方法與案例》中指出,本我是人們所有的熱情、本能和習慣的來源,是遺傳本能和基本欲望的體現者,它沒有道德觀念,缺乏邏輯推理,唯一的需要就是不惜一切代價滿足本身。本我所遵循的是“快樂原則”,尋求歡樂和躲避痛苦是本我最重要的功能。自我遵循的是“唯實原則”,它主要是外部世界的代表,是現實的代表。自我主張人們維持正常而守法的生活,它是本我與外部世界之間起橋梁作用的復雜心理過程與心理結構。它掌握著行動的通路,選擇它要反應的環境特征,決定哪些需要滿足,滿足需要的線路后如何。超我是人格在道義方面的表現,是理想的東西。 它需要努力才能達到,它是完美的而非快樂或實際的,它是禁忌、道德、倫理的規范和標準以及宗教戒律的體現者。當自我對本我的要求屈服時,它會懲罰自我,使人感到內疚,自卑甚至有罪。對自我和本我斗爭的勝利給與獎賞,產生自豪感。超我是人類理想的源泉,一切完美的追求都產生于超我。
首先,從微觀層面來分析拉爾夫、杰克和西蒙。拉爾夫,一個十二歲的英國男孩,在一座與世隔絕的熱帶海島上被孩子們推選為首領。他試圖帶領孩子們團結一致在島上重建文明,例如搭建棚屋、點燃信號堆等。這些都是受到剛剛離開的文明社會的影響,在沒有成年人的指點下堅守著曾經學到的文明和有秩序的舉止,從而增加獲救的機會,重返文明社會。這是拉爾夫作為首領始終考慮的首要任務,也是自我在這種危急情形下選擇的道路。有了這一目標或理想,拉爾夫就利用所學的文明知識來控制本我的焦慮和恐慌,信心十足地組織孩子們在島上重建民主。他施行了勞動分工、召開民主會議,有組織、有步驟地為獲得營救創造機會。而這時是拉爾夫及孩子們的自我在利用文明世界所教授的知識和道義維持著正常而聽從指揮的生活,控制住此時離開成人世界的恐懼,想盡一切辦法獲救。但隨著時間的流逝,孩子們品嘗到了沒有大人的快樂,逐漸淡忘了回歸,開始自由自在地玩耍。而作為領導的拉爾夫雖努力設法獲救,但畢竟一個或幾個人的力量還是太渺小了,他也無可奈何。此時拉爾夫的死對頭——杰克的野蠻勢力逐漸強大,孩子們都沉迷于捕殺野豬的血腥游戲之中。拉爾夫也曾放棄了超我,自我屈服于本我,開心地加入杰克的捕獵游戲。然而在一次游戲中孩子們誤殺了西蒙,拉爾夫突然覺醒。他也像野人一樣摒棄了文明社會的道德和法律的約束,聽從本我的快樂行事的原則,犯了很嚴重的錯誤,拉爾夫的超我意識到違反了文明社會的法律,就懲罰自我聽從本我,從而有了自責和有罪感。但其他孩子面對殺害卻無動于衷,他們已淪為十足的野人。
而后來作為野人首領的杰克在小說開始時是唱詩班的領隊,也是受過良好教育的。但他渴望控制一切,雖在選舉中輸給了拉爾夫,成了捕獵隊長,但一直野心勃勃,想要改變作為追隨者的現狀。起初杰克還保留著社會灌輸給他的道德與行為準繩,聽從拉爾夫的領導。這是杰克忍氣吞聲地克制住本我的欲望,聽從自我的引導努力實現超我的結果。杰克第一次遇到野豬時,雖然猛地拔出刀來,胳膊舉起也依然猶豫了一下,形成了一個間歇,讓小豬逃走了,因為用刀刺進活生生的動物身上,于心不忍;汩汩涌出的鮮血,慘不忍睹。此時的杰克在文明社會所學到的自我選擇了憐愛,而不是血腥的殺戮,自我沒有屈從于本我。但此次經歷卻激發了杰克的嗜血本性,慢慢地壓倒自我,擺脫超我的監督,按照本我的快樂原則行事,全身心地投入到打獵之中,把打獵視為唯一的任務,而忘記了如何獲救。而杰克最終擺脫自我、超我,聽從本我是從他帶領捕獵隊員把臉涂黑開始的。他躲在這一黑面具之后,完全沒了羞恥感,也沒有了自我意識,變成了未開化的野人。隨著杰克本能的力量越來越強大,杰克的本性即本我暴露無遺。杰克越來越野蠻,獵殺野豬,公開欺負和毆打小家伙,甚至在他的帶領和影響下殺死了西蒙和豬崽子,最終要殺死與他有不同意見的拉爾夫。杰克本我中的惡更是空前地激發起來,不再有任何難受之感,反而感到無比的快樂。由此可見,一個文明的男孩墮落成了野蠻之人,崇尚暴力,利用孩子們對野獸的恐懼控制他們,從而實現了小說開始時杰克對權力的欲望。由于杰克徹底擺脫了文明對他的約束,完全沉迷于本我,因此在血腥面前杰克的超我也被本我所超越。也許直到小說結尾海軍軍官的出現能使杰克猛醒,還原杰克的超我,有了負罪感,這我們就不得而知了。
如果說拉爾夫代表了文明,杰克代表了野蠻,那不同于其他所有孩子的西蒙則代表完美人格——善良。西蒙從不以本我快樂原則行事,也不以自我唯實原則行事,他自始至終以內心的道德標準——善良行事。他關愛小家伙們,為集體利益而努力。他是唯一一個不相信野獸存在,并有勇氣探索真相的孩子。他知道野獸即存在于每個孩子們的心中。西蒙的身上具備了各種完美的東西,是戈爾丁筆下的一個理想人物。這也更加充分證明了西蒙的超我的理想境界,因而有些評論家將其與基督耶穌相媲美。
其次,我們也可以從宏觀來把握拉爾夫、杰克和西蒙,把三人看作一個整體。通過上面對三個人物的潛意識分析,我們知道拉爾夫是文明的象征,杰克是野蠻的象征,西蒙是善良的象征。把三人看作一個整體的話,杰克則代表了潛意識中的本我,不受外界影響,我行我素;拉爾夫則代表了自我,始終受到文明的制約,依道德標準行事,控制本我的不合理欲望,接受超我的監督;西蒙則代表了超我。當文明不再對孩子們有任何約束力時,他們都背離了道德規范,走上了野蠻之路??梢娝麄兊牡赖赂胁⒉皇桥c生俱來的,只是迫于成人世界的壓力不得不具有的,是社會的產物。只有西蒙的是與生俱來的,不是社會的產物。所以西蒙從未犯錯,一直懷有愛他人之心,是人類理想道德的代表。由此可見,人類的文明和理性是多么的脆弱,不堪一擊的。而人類要想克服自身的野蠻和獸性還必須要依賴文明和理性。一個人的理性要來源于文明,所以人要學會利用文明控制本我,將人類的劣根性壓制到最底層,適當展現自我,發揮文明和理性的作用,創建美好的人類社會;甚至在此基礎上超越自我,即超我,努力實現我們人類的理想社會——共產主義社會。
在小說中主要構建了這么一些沖突,那就是:人性與獸性,善與惡,理性與非理性以及文明與野蠻的矛盾沖突;沖突的結果無疑顯現出文明和理性的脆弱性,這一點所體現的思想意義是有深遠影響的;即在人類的欲望和野蠻面前,文明是顯得如此的不堪一擊。無疑這正是《蠅王》的思考所在。人類是具有可塑性的,無論是從身體還是從心理。作為經濟浪潮中的一分子,我們都應該利用文明利用道德約束自我,不被本我的貪欲所侵蝕腐化,逐步建設文明的人類社會。
參考文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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