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以畫而推陳 畫因文而出新

摘要：當人類進入文明時代，在度過了數千年的歷史長河，將繪畫藝術概括為眾多的藝術門類，并各以豐富的藝術語言作用于不同時代的壁畫（以繪制、雕塑或其他造型手段在天然或人工壁面上制作的畫。）創作的時候，又突然發現，極大多數的壁畫似乎并不是單純的審美表達，甚至可以說并不以審美表達為目的，而是更注重歷史人文的追溯或特定時期、特定環境下人們思想情懷的描述。這或許就是許多情況下壁畫之所以被指稱為“文畫”的原因所在。抑或正是這種以“文”為“畫”的特殊性，使傳統壁畫形成了“文以畫而推陳 ，畫因文而出新”的藝術特質。

關鍵詞：壁畫 文畫 推陳出新

【中圖分類號】J218【文獻標識碼】A【文章編號】1002-2139（2009）-13-0000-01

萌芽狀態的史前壁畫及其人文端倪

壁畫是人類歷史上最古老的藝術形式之一。考古發掘顯示，現存的史前洞窟和摩崖壁畫最早的距今已有 2萬余年。其中如內蒙古陰山巖畫以及與之相類似的蘇北連云港孔望山將軍崖巖畫，就是石器時代壁畫的典型代表。據推測，這些圖像可能是宗教或巫術活動的需要。而新石器時代，如在云南滄源發現的巖畫則反映了狩獵、舞蹈、祭祀和戰爭等人類活動。從形式上看構圖更趨于復雜，表現的內容也更有關聯和動感（2）。而當我們拋開繪畫作為審美欣賞的視角，那么，無論是宗教、巫術還是遠古先民們為了生存以及伴隨著生存需要而進行的各種活動，都無不可以視為人類處于蒙昧狀態下的人文行為，進而是否可以這樣說，壁畫之作為“文畫”的特性，從一開始的不經意間就已經被確定了下來。

“文畫”一詞的起源以及宮室、殿堂壁畫所宣揚的王權禮制

宮室、殿堂墻壁就是繪制在宮殿和廳堂墻壁上的畫，雖然由于年代久遠、建筑物的毀棄以及戰爭、政治等原因，這類壁畫都沒有被完整地保存下來，但我們從一些歷史文獻以及極少數遺存下來的壁畫殘片中依然可以約略的了解到當時宮室、殿堂壁畫的基本情形。春秋時代的學者墨翟所說的“紂為鹿臺糟邱、酒池肉林，宮墻文畫，雕琢刻鏤，錦繡被堂，金玉珍瑋，婦女優倡，鐘鼓管弦，流漫不禁，而天下愈竭，故卒身死國亡，為天下戮。”（3）應該是壁畫作為“文畫”一說的最早記載。商紂時代是奴隸制社會，由此，也可以肯定的說，壁畫之為“文畫”，不僅其淵源可以追溯到史前的石器時代，而且其概念也在我國進入歷史社會的初期就已經確立。此后，這種以“文”為“畫”之風更是代代相承。譬如，周代祭祀與會見諸侯的明堂也繪有壁畫，春秋時，孔子在周王室祭祀的明堂，贊嘆曰：“睹四門牖，有堯舜之容、桀紂之象，而各有善惡之狀、興廢之誡焉。又有周公相成王，抱之負斧，南面以朝諸侯之圖焉”（4）。可見，孔子當時所看到的主要是宣揚“周公之治”，以及記錄國家興亡教訓的圖畫。而戰國詩人屈原的著名詩篇《天問》，就是詩人參觀楚先王宗廟壁畫后所作。其中反映的內容囊括了天文、地利、遠古傳說以及各個時期的歷史事件和歷史人物，簡直可以視為整個歷史人文的濃縮。繼而秦代壁畫的戰爭場面、西漢麒麟閣繪制的功臣肖像等等，雖然表現的角度各不相同，但其作用顯然是通過宣揚王權禮制以為維護政權服務。

寺觀、石窟壁畫及其宗教文化演繹

《佛祖統記》云： “(永平)七年，(漢明)帝夢金人丈六，項佩日光，飛行殿庭。旦問群臣，莫能對。太史傅毅進曰：‘臣聞周昭之時，西方有圣人者出，其名曰佛。帝乃遣中郎將蔡愔、秦景、博士王遵十八人，使西域訪求佛法。” 蔡愔等于西域遇竺法蘭，攝摩騰兩人，并得佛像經卷，用白馬馱著共還洛陽。帝特為新建精舍，稱做白馬寺。又在白馬寺繪制《千乘萬騎群象繞塔圖》，這是中國佛教寺院壁畫的肇始（5）。佛教傳入之初，也被視為神仙方術，與黃老相并列。有的還直接利用原有殿堂陳列佛像，形成禮拜場所。于是形成了中國特有的寺院形式。到了東晉南北朝時期，佛教得到了進一步發展，各階層人普遍信仰佛教，到處建有佛塔、寺院。舉世聞名的佛教石窟藝術，如敦煌、云岡、龍門等古代的雕塑、壁畫，都是這一時期開始建造的工程。此后歷代，佛教傳播愈益普遍，佛寺壁畫甚至較中國本土的道教壁畫更為普及。姑不論佛教或者道教在維護封建政權方面的作用，僅就壁畫表現的內容上看，無論是敦煌、麥積山、克孜爾等的石窟壁畫，還是永樂宮、五臺山等的寺觀壁畫，無不以描繪宗教事跡、闡明宗教教義為主要目的，是宗教文化的藝術演繹。

當然，任何繪畫，可以說都不是單純的造型藝術，作者的主觀思想和感受在一定程度上也體現了它的人文內涵。而其中的壁畫之所以特殊，就是因為它自始至終以表達社會化的人文思想為目的，即便在當代，陳列于公共環境的壁畫藝術，也無不以描繪一定區域的歷史人文為主題。于是，原本已經被視為過時了的歷史、人文信息，以其繪畫藝術所特有的直觀的審美形態獲得了新的環境價值；同時，無論時人是否欣賞“傳統”繪畫，也無論那一個時代固有的繪畫表現方式，當其恰如其分的表達出環境的歷史、人文信息，它都擁有了作為追述該環境歷史、人文的全新意義。也就是說，無論其創作形式如何的不同，壁畫本身始終表現出“文以畫而推陳、畫因文而出新”的藝術特質，成為濃縮區域文化的亮點和窗口。

參考文獻：

[1]《藝術起源》http://baike.baidu.com/view/418990.htm

[2]《壁畫》http://baike.baidu.com/view/68501.htm

[3]《墨子閑詁》 [清]#8226;孫詒讓

[4]《殿堂壁畫》http://baike.baidu.com/view/662144.htm

[5]《壁畫》http://baike.baidu.com/view/68501.ht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