VC如何沖破道德囹圄

中國VC的十年，是跌宕起伏的十年。中國VC在激蕩中成長、成熟，也潛行中發揮了其應有的社會價值。然而，這種價值的升級，是否讓VC真正成長，從短期利益追逐者和高利貸角色蛻變，擔當起更多的社會責任，從而沖破了道德的囹圄?

上世紀90年代初期，中國證券市場方興未艾之時，風險投資還是一個沒人知曉的概念。在當時國內并不具備投資高科技的條件下，VC先驅們1998年之前投資中國的方式只能以成立合資公司為主，與政府合作投資基礎設施建設。當時曾代表AIG基金投資國內高速鐵路等基礎建設的閻焱將那段時光描繪為：“就像在過一條黝黑的隧道，前面一片漆黑，什么也看不見，只能憑著感覺往前摸索。”

VC的十年輪回

打通這種黑暗的是1998年來自互聯網的星星之火，這夾帶著瘋狂的火種即刻燎原了整個中國，也讓VC和創業者們迅速集體陷入了非理性的泥淖。隨之而來的泡沫讓互聯網經歷了從2000年到2003年的市場蕭條期。某雜志主編的話“當時我們辦會，VC們的上座率非常高，大家開始聚起來互相取暖”是那段冰凍時期的生動寫照。

直到2003年底攜程上市，緊接著盛大、百度、分眾等后浪推前浪式的納斯達克上市熱潮，才讓VC從漫長沉睡的冬眠中逐漸蘇醒過來，并迅速迎來了蓬勃的春天。一改此前在美國本土市場競爭中沒有機會的二三流VC才來華投資的局面，2004年6月，以硅谷銀行率領30家VC訪華為拐點。包括Sequoia在內的硅谷頂級VC終于在中國落地生根，將投資中國的熱度逐步推向近十年來的至高點。

2005年被風險投資家們普遍認同為中國VC1.0和VC2.0的分水嶺，以IDGVC和軟銀亞洲募得更大額新基金，國際上更有實力的VC的大規模涌人以及VC界洗牌和跳槽為標志，中國VC已經進入2.0時代。清科公司總裁倪正東認為，“這樣的創投進入中國，在質量上和原來有了本質的區別。”叱咤美國硅谷的前十位VC已由原來的單純參觀訪問，轉為現今在中國設立了自己的基金或者與中國的合作伙伴聯合進行投資。

時間轉到2006年和2007年，這兩年間VC的逐利沖動再次沸騰至極點，利令智昏的“瘋投”不斷，甚至出現角色逆轉，僧多粥少的局面一度讓創業公司開始在令人眼花繚亂的VC中選來選去。然而，2008年下半年的經濟危機形勢卻讓整個VC市場在倉促中開始過冬。不過對于VC而言。2008年和2000年的形勢是同中有異的兩個冬天。從投資上看，2000年VC的態度是停止投資觀望。2008年VC中的一些精明者還是在中國賺到了錢，伴以中國在世界經濟中的強勁增長勢頭，VC對這個市場的長期投資信心依舊，只不過去除掉了2007年的狂躁，而這適度的降溫讓頭腦冷靜。

VC的靶心

資本永遠會追逐利潤，近年來創造了眾多成功神化的中國市場，很自然地成為了VC的“眾矢之的”。

招商局科技集團董事長的顧立基認為，VC行業大家所投的領域都差不多，即集中在高增長性行業。這確實是VC投資的共性，即便如此，VC的靶心似乎也不盡相同。

參差不齊的項目，魚龍混雜的VC，一場射箭項目的國際爭奪賽早已展開，大賽的承辦國就是中國，分賽場遍布中國各地。由于缺少了資格賽和淘汰賽的篩選環節和比賽規則，使這場參賽者良莠不齊賽事的特點也演變為了“比賽第一，友誼第二”。

當盲目瘋投現象橫行市場的時候，也不乏處事冷靜的人。顧立基為招商科技定下的一個基本投資策略就是“不熟不做”，這也成為了招商科技內部一條上下遵循的規定。

“我們一直都是做中長期的投資，因為中長期比較能體現VC的價值。”從顧立基這句話中，看到了他“如今做創投，更多考慮利用自身的資源去幫助創業者成長，投資本身才能獲取更大的回報。”的投資哲學。同時，招商科技對于孵化器的重視與對早期項目的投資偏好風格也變得順理成章。未來，招商科技將依舊偏重中長期的投資策略，而不是像許多VC轉去做更多的Pre-IPO(企業上市前投資)。

招商科技目前投資業務的靶心也多瞄準于國內經濟發展的重點領域，涉及信息通信、半導體、生物制藥、新材料、新能源等廣泛領域。為百年老店招商局未來十年、二十年尋求業務發展契機和增長點，才是顧立基作為一個風投家，或者說一個真正的風投家的最終使命。

此外，作為天使投資人，周鴻袆望自己的經驗和眼光，可以成為創業公司和機構VC之間的橋梁。“這些天使資本雖然總量不大，”鼎暉創投合伙人王功權認為，“但由于其處于風投的種子期投資階段，所以很容易帶動新一輪創業高潮。”

VC的互群網冒盼

在為互聯網領域這個新經濟鼓吹吶喊的同時，投資者們難免也會遇到對風險估計不足，進而失敗的情況。畢竟，這個新興領域所展現出的千變萬化的狀況，讓VC們受到誘惑的同時，對于風險的判斷力和把握力更加地不足。十年來，我們看到風光的投資者在互聯網領域取得了成功，同時，那些腳底的奠基者卻往往被人們遺忘。但是，這些失敗的案例，對于VC們來說，都是一個個鮮活的教訓，在引導他們邁向成功的路上發揮了關鍵的決策作用。

網上售賣彩票這個業務被政府叫停就可以看到其中，風投們對于風險估計不足，預測不夠的問題。有數據預測，網售彩票在2007年的銷售額為20個億，其增長大于彩票業本身的增長，曾被業內人士普遍看好。據統計，專業代購彩票的網站有10家，全部收入均來自于彩票銷售。然而，未經任何單位批準授權、非法經營的彩票網站估計有近700家，一些網站提供賭球等博彩服務，也有一些通過投注返傭金等方式吸引彩民參與。

2008年1月17日，國內最大的民營彩票網500WAN登出了一則公告，宣布自當日12：00起，500WAN彩票網將全部停止網站交易區彩票合買代購業務。而就在前一天，該網站還只是停止了一小部分業務。在此前后徹底停止業務的還有羊彩網、愛波網、大贏家等大部分的彩票網站。

2007年11月6日，財政部、公安部、民政部、信息產業部、國家體育總局聯合下發了第36號公告(下稱《公告》)，要求“停止非彩票機構主辦網站彩票銷售業務，嚴厲查處和打擊利用互聯網非法銷售彩票行為”。僅僅一個多月后，財政部、民政部、國家體育總局又聯合下發了《關于彩票機構利用互聯網銷售彩票有關問題的通知》，要求“不得利用互聯網發行銷售彩票”。

從“整頓”到“一刀切”的全面禁止，業內人士分析，《公告》的本意是徹底清查一些頂著官方彩票機構的帽子卻以預測、內幕、包中等形式詐騙彩民錢財的網站。根據此公告，中國福利彩票發行管理中心和國家體育總局體育彩票管理中心應于30日內上報其授權網站，經五部委審核后，確定保留開展互聯網銷售彩票業務的彩票機構及其網站的名單。然而在具體執行過程中，從地方中心報上來的網站卻多得驚人，不得不規定一省只能報一家，但是已經授權網站之間的關系很難平衡，故而干脆全面叫停。

事實上，僅僅500WAN從2001年創立到2006年，已經融得風險投資等資金近3000萬，2005年底網站達到收支平衡，2006年實現銷售額3個億。然而，被預期的更多的營收被政府的叫停，陷于艱難的發展中。

這樣的結果，可能是VC們進入行業時沒有料到的。處于盈利目的考慮的投資者們在看到利益的同時，還應當全面考察該領域和公司的前景以及對風險的準確判斷，其合法性、社會利益等方面都應該是投資們重視的因素，而不僅僅是利益。

利益背后的風險

在互聯網領域，我們看到，2009年的投資火熱點，以及他們的發展形式。視頻、SNS社區、電子商務、網絡游戲等領域的火熱已經吸引了投資者的眾多關注。但投資者們在砸錢的時候，或許應該引前車之鑒，以找到真正合適的創新項目，獲得自身利益的最大化。

國內視頻網站的發展在Youtube的吸引下，已經吸引了一輪又一輪的風投。在這個迄今仍然被認為是燒錢的領域，風投們對于其發展保持了一定的樂觀，還有相當程度的謹慎。

盛大日前對視頻網站酷六的收購，引發了視頻行業洗牌的猜想，也可能會激蕩起這個行業的新浪潮。不過需要關注的是，在普遍看好的同時，也有投資者表現出了對局部領域可能產生投資泡沫的擔憂。“有一些領域可能會，比如說視頻網站這塊。”英特爾投資中國區投資總監黎平表示，目前國內已有5、6個較大的視頻網站，現在已有多家VC一輪輪融資投了進去。“每家都希望自己能成為像YouTube那樣的贏家，但這是不可能的。因為視頻領域要發展必須有一定的規模優勢，這個優勢完全體現在帶寬上。中國的帶寬價格原來比美國還要貴，現在也便宜不了多少，而收費模式卻還遠遠做不到美國那樣。”黎平認為，較高的投資和整合成本。再加上良性贏利模式的缺乏，使得視頻網站領域有可能出現泡沫。

“我們非常看好網游(網絡游戲)產業的發展，目前在這個領域已經投資了4家網游企業。”深圳創新投資集團北京分公司總經理劉綱認為網游的發展前景很好，其中網龍公司已成功在香港上市，而中青寶網則已經申報了創業板。事實上，根據最新香港上市，而中青寶網則已經申報了創業板。事實上，根據最新的數據估計，網游行業在2012年將會達到731億的規模。然而，值得注意的是，目前國內網游行業已呈現出較為壟斷的市場征兆。“目前中國大部分，的市場份額都被包括盛大在內的十家大型網游公司所占有。”美林電信與媒體部亞洲企業融資業務副總裁陳菲認為，對于一些新來者最大的機會就是和現有的公司進行合作，產生出一些成功的游戲，以便發布這些游戲來獲得更大的市場份額。

而網游在產業繁榮的狀況之下，還面臨著更多道德和社會責任方面的考量。“盛大是一個傳奇，但盛大要為網絡游戲對青少年的毒害負最多的責任。不信你隨便到幾個網吧走一走，你就會同意網絡游戲已經成為精神鴉片的看法。”“盛大可能會說我只是搭建了平臺，而不是游戲的開發者，但是，有誰會否認生產毒品和販賣毒品是同樣的犯罪?”

也許很少有投資投向到那些帶有正面社會效益、更加能夠促進社會進步的行業，比如電子支付信用保障技術、網絡遠程教育等等，從這個意義上看，風險投資或許成就了互聯網創業的奇跡，但這種成功一定程度上是以放棄社會責任、沉淪社會道德為代價的。

VC的“副產品”——社會貢獻

資金常常是創業的瓶頸，傳統上創業資金的合法來源只有兩種渠道：一種是靠積累，第二種是靠借貸。如果讓創業者將自己的積蓄都拿出來創業，會有很多人知難而退，更何況最喜歡創業的年輕人恰恰是積蓄最少的群體。從銀行貸款必須要有財產可抵押。因此，年輕人要通過這兩種傳統的方法獲得創業資金極不容易。

VC，這種由富于冒險精神的年輕國度美國所發明出的非常規投資方式，使得年輕人創業成為可能。幾十年來，VC投資方式總體講是非常成功的，美國創造硅谷科技公司神話的同時，也創造了投資神話。從全局來講，這無疑是一種在無形之中完成的社會貢獻，

即便投資人本身只是為了獲取更高的利潤。VC遴選項目時候雖然考慮的只是自身利益，但是這個項目的成功，很多時候會給社會整體帶來不少益處，營造了新的產業和經濟環境。首先，由于研發和創新活動本身就帶風險，一般企業和個人并不敢去輕易嘗試，而VC則鼓勵了更多有志之士去創業，分散降低了創業者的創新風險。其次，提高了整個國家的創新水平。再次，VC扶植的企業提供了一些就業機會，一定程度上幫助緩解了就業問題。最后，VC所扶上馬的成功企業，也增加了政府的稅收。可以這樣說，VC的商業模式在為社會化解了風險的同時，也為社會營造了環境。在VC幫助下所發展起來的企業日后都在為整個社會提供著公共品。對于企業而言，VC對他們起到了很大的幫助，但VC的意義絕不僅僅是產生了成功的企業，而是產生了保持成功的企業，今天美國的VC之所以能受到尊重，就因為產生了如思科、甲骨文、蘋果等至今還是非常成功的企業。

在今年3月舉辦的中國創投十年回顧論壇上，包括IDG熊曉哥、軟銀賽富閻焱、德同資本邵俊在內的多名VC，在回顧了他們中國創投領域的十年歷程時，其中多數人心中印象最深、最得意的投資項目都不是最賺錢的那一個。

其中，邵俊表示，有開創性、領導性的投資會讓投資人更有滿足感。熊曉鴿則認為十年前投資的《時尚》雜志讓自己很得意。不僅僅因為這是熊曉鴿的本行，更重要的是這個刊物到現在為止已出了16種雜志，它們作為一個整體共同向讀者提供了非常高質量的生活信息。德同資本創始合伙人邵俊認為讓VC最興奮的是投資的公司具有一定前瞻性或在行業內領先。無錫尚德是他得意的項目。邵俊回憶，當時無錫尚德要融6000萬美元，而德同沒有那么多錢，只好拉上同行來聯合投資，其中凱雷還因清潔能源的概念項目太遙遠而拒絕過。無錫尚德的成功上市讓國內投資人更加關注清潔能源和新能源行業。聯想投資董事總經理陳浩則表示感情最深的投資項目，是八年前投資的科大訊飛。直到現在聯想投資仍是科大訊飛的股東，八年期間聯想投資和科大訊飛一起經歷過很多企業發展的困難，直到現在走過最困難的時候。陳浩認為聯想投資參與創辦科大訊飛的同時，也收獲和學到了很多寶貴的東西。

VC能否得住社會責任的拷問?

然而，事實上，互聯網領域如此眾多的投資下去后，沒有人能夠判斷有多少個Web 2.0、Web 3.0網站能夠如愿出售、上市、生存并發展壯大。

風險投資的追求是獲得高額回報，但這不應該是其惟一的追求目標，在很多大公司紛紛拋出“做企業好公民”或積極參與回報社會的公益活動的時候，風險投資作為創業公司的推進器同樣不應該放棄對社會責任的思考。

風險投資催生了年輕一代的創業熱情，成就了新浪、搜狐、盛大等知名企業，幫助創業者實現白手起家的成功夢想；另一方面，它也一手釀造了“一夜暴富”的機會主義追求風潮。但更為重要的是，一些被風險投資捧紅的新模式正在給社會帶來不可忽視的負面影響：網絡游戲給青少年一代造成嚴重的精神污染，交友社區對傳統的婚姻家庭關系構成壓力，給色情犯罪提供機會，手機短信成為有效的欺詐手段，等等。這些在風險投資幫助下“做大”的負面效應使一些人向風險投資提出了“承擔社會責任”的要求。

同威創業投資有限公司總裁劉濤認為，投資商本身是個商業機構，它是逐利的，是否非要要讓投資商承擔社會責任有待商榷。這一觀點，可能在大部分的投資者那里都會得到贊同的回音。或許，這也是大眾普遍認為投資者社會責任缺失的原因。

但實際上，如果不考量社會責任，不具備發展的長遠目光，僅僅扶持一個短期盈利的企業，這并不是真正意義上的風投，僅僅是短期利益的追逐者，或者說是變相的高利貸。這些投資者的存在，與當前中國VC行業的發展狀況和互聯網業的發展狀況應當是密不可分的。甚至，當國外關注長線投資的VC們，進入中國互聯網后，也著重有穩健營收和回報的企業。

風險投資機構聚集的硅谷沙丘路(Sand Hill Road)曾經在美國投入了大筆資金，并且很好地資助了一些處于萌芽階段的技術。但這些投資機構卻在中國市場采取了截然不同的策略。

所謂的“成長資本投資”無法幫助投資家從騰訊、分眾傳媒和盛大等科技企業登陸納斯達克或紐交所的過程中獲益，但是許多身處中國的美國風險投資家都認為，這種晚期投資可以獲得堅實、穩定的回報。

尋找下一個投資熱點

在當前注重堅實、穩定回報，以及社會責任相對較弱的VC領域，如何尋找到下一個投資熱點，應當是個火熱的話題。

視頻、SNS、微博、網游、電子商務、移動互聯網等都是VC們普遍關注的話題。金沙江創投、德豐杰創投以及D C M等風險投資公司仍然希望從中國尋找下一個重大的技術突破。雖然這種風險投資公司已經不占多數。但是他們仍然認為，互聯網、清潔能源技術、游戲以及移動領域的企業今后將大有作為。由于目前沒有幾家競爭對手對中國科技創業企業進行股權投資，而且這類交易的估值也在上升，所以這些風險投資公司的方向有可能是正確的。

在移動互聯網方面，2009年掀起的狂潮讓眾多投資者密切關注著發展趨勢，也有不少投資者開始試水。

不過，大多數投資者仍然在觀望。領航資本合伙人楊鐳認為2011年會有一家無線互聯網公司上市，他稱， “無線互聯網公司里面有很多好的小苗子，但短期內還不會出現，2011會出現爆發，這個爆發是有規模的爆發，甚至會帶來不只一家的上市公司。”

但是楊鐳在談到無線互聯網公司發展存在的問題時，他表示，這個行業的公司除了一般創業企業成功需要的團隊、模式和機遇，還需要外部資源。這是無線互聯網公司成功的一個重要因素。“從投資人來講和在這個行業做企業的人必須要審視具備這幾點，作為投資人我們也要看它是不是具備，或者在哪個方面能幫助他們。”楊鐳稱。

他認為，“無線互聯網的產業鏈要比互聯網長很多，運營商、政府監管力度、手機廠商，手機廠商扮演了很重要的角色，而且沒有人控制。”所以說，無線互聯網公司的發展要再加這些外部資源。

當然，在中國的VC們在看準投資領域的同時，還并沒有將社會責任清晰地劃分開來。這可能和當前的投資環境(比如退出機制)和產業發展的狀況也有著密切的聯系。當我們看到低碳股的瘋長時，也期待著互聯網方面有更多傾向社會責任領域的投資，比如在電子銀行支付誠信系統、網絡安全環境系統等方面都得到VC們的青睞。

期待華麗轉身

當然，我們不能去夸大VC的作用，也不能去標榜它的社會貢獻，但是不能不肯定它的社會價值。

這十年間，中國本土的VC在跌宕起伏的十年中孕育并成長起來， “紅杉基金創建了四年，四年還是個年輕的孩子，我覺得這是行業巨大的挑戰，因為行業里面投資的企業本身就是年輕的，而最好的情形是風險投資行業是有經驗的，但是今天來講我們這些機構在經驗上還處在不斷的提升和學習中。”紅杉中國基金創始人沈南鵬感慨道， “作為風險投資企業，他本身需要足夠的企業文化、投資文化以及能力，來服務于我們投資的創業家和企業家，我們的行業是服務行業，服務行業需要服務的積累。”

的確，VC本身也是個在不斷學習和成長中的年輕人，在其成長所必修的課程中，除了如何修行自身的專業水平，更好地幫助受助企業，也需要擺脫青春期的躁動，學會靜下心來理智地去思考問題。不少人認為，即使是大企業，也是近幾年才開始考慮社會責任問題，對于VC所投資的創新型小企業，要談社會責任恐怕顯得華而不實、虛無縹緲。

實則不然，目前社會責任的觀點已經越來越受到VC的肯定和關注，一些VC投資時開始考量被投資企業的社會責任，這無疑是VC投資走向成熟和深入的標志之一。事實上，VC在對被投資企業的社會責任進行考量時，也是在發揮著自身另一方面的社會價值。

從當前VC的投資領域上看，除了節能減排行業外，包括教育、醫療等關系到民生、社會責任但目前處于薄弱領域的行業也受到了越來越多的關注。企業的社會責任，能為企業長足發展營造好的“生態環境”，沒有一個好的生態環境，再好的技術也只會將企業甚至行業帶入歧途。北極光創投創始人鄧鋒所說，看企業、投企業的時候，要注重其價值取向，包括社會責任感，也就是說要看這個企業給社會帶來什么。 “企業的社會責任，長期來說，對企業的品牌、行業品牌都是很重要的。”

“2009年對中國VC行業來說，是非常復雜的一年。”清科集團CEO倪正東用這樣的話概括這個VC的2009年。直到2008年VC行業很多還都是以外資為主導的，而在2009年第一次出現人民幣基金超過外資基金的情況。在未來5年、10年，中國本土VC或許將更多地主導這個市場。無論從哪個角度看，2009年都是中國VC的拐點，而拐點之后，VC如何更好地發揮出其社會價值或許才是大眾更為期待的場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