圖/連州市旅游局
未近連州,先望見山,那群山藏在薄霧里,起伏著溫柔的曲線。行得近了,又見一汪碧水,似玉帶般環著山巒,舒展著柔媚的蜿蜒。
詩豪劉禹錫曾評價連州山水“惟有青山畫不如”,剛近山腳,漫山滿野的綠意便撲面而來,人也仿佛一步步地邁入了畫中。
近黃昏時,遠遠地望見了群山谷地間的那座城,在夕陽的余暉中,那城慵懶、閑適地安靜著,若一位安詳的婦人。在山水的環抱中,享受著夕陽的撫慰。
這,便是連州給我的第一印象,沒有驚艷,亦沒有些許失落,相反,卻生出一絲說不出的親切感來。那感覺,更像是薄暮歸家時遠遠望見家的炊煙一般,叫人再也按捺不住要加快腳步。
這城,井不華麗,錯落的街邊建筑中,有著許多老房子,一眼望去便銘刻著許多記憶,給這城平添了不少滄桑和凝重韻味道。路雖不寬,卻顯得整潔、利落,像極了那街上來來回回的人們。
夜風習習中,沿著河堤沿岸漫步,不時遇見三三兩兩的游人在路邊飲茶納涼、微笑著互相問候,可清楚地感覺,那笑中蘊藏著發自內心的滿足和真誠。
邊城,印象里往往是個充滿故事的小城,那里往往有不為廣知的醉人風景;有溫婉動人的愛情傳說;有清秀卻略顯羞澀的懵懂少女;交通雖然閉塞但民風卻淳樸得可愛。如此來看,連州符合你對邊城的所有想像。因此,也有連州人,稱這里為被歷史遺忘的邊城。
然而,歷史上的連州,卻并非偏安一隅的小城,而是中原入嶺南的必經之路,門戶之地,一度是南北交通的通衢要處。
連州自古便是嶺南的宜居之地,幾千年里,這片土地上容留了無數自中原而來的災黎、戍兵、謫宦。一代又一代的移民帶來了中原文化、荊楚文化,這些文化又與嶺南文化交融、糅合,年復一年、代復一代,最終形成了嶺南地區獨特的湟川文化,在連州生根發芽,直至枝繁葉茂。
然而隨著時移物易,連州的重要地位也逐漸淪落,不再是門戶之地,必經之所。
那些或動人、或凄婉、或神秘、或悲傷的故事,也漸漸沒人再講。
連州,曾經光輝的那段篇章,也如同滄海一粟,被滄浪之水席卷著帶去了遠方。
歲月悠悠,白云蒼狗,名城連州如今卻成了百奧僻壤,直到今天,仍有許多廣東人未曾聽過連州這個地方,“便縱有千種風情,更與何人說?”此情此景,不禁讓人扼腕嘆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