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中央電視臺推出了“百家講壇”節目之后,許多地方電視臺也紛紛效仿,各類“講壇”熱鬧開講。筆者發現,這類節目質量的高低,在很大程度上取決于主講人綜合素質的高低,因此,筆者僅就這類節目主講人的素質要求發表一下自己的看法。
主講人應當講一口標準的普通話
作為一個電視節目的主講人,在他走上電視“講壇”的時候,其普通話水平的要求就應當與電視媒體的要求相匹配。因此,講一口標準的普通話就是對“講壇”類節目主講人的最基本也是最重要的一個要求。什么樣的普通話才算“標準”的普通話呢?這里有一個客觀的評價標準,按照目前國家語言文字工作委員會聯合其他部門制定頒布的《普通話測試等級標準(試行)》規定,凡通過普通話水平測試達到一級水平的人,其普通話水平就達到了“標準級”。按照目前有關規定,省級以上電視臺的主持人應達到普通話水平測試的一級水平,也就是說普通的“標準級”水平,這個要求也應當適用于“講壇”類節目的主講人。筆者認為,如果主講人達不到這個標準,應當采取“一票否決制”,將其摒除于“講壇”之外。這個要求從目前的情況來看可能還有些苛刻,但隨著時間的推移,應當可以滿足。中央電視臺“百家講壇”的許多主講人都達到了這一標準,比如講“論語心得”的北師大教師于丹,講“金庸武俠小說欣賞”的北大教師孔慶東,講“史記”的河南大學教師王立群,他們均能講一口標準的普通話。當然,即便是“百家講壇”的主講人,也有一些是達不到這一要求的,地方臺的“講壇”類節目主講人普通話平均水平一般來講比中央電視臺要低一些。
主講人應當有豐厚的學術素養
作為一個電視節目的主講人,當他走上電視“講壇”的時候,他面對的就不僅是幾十個或者幾百個學生,而是億萬電視觀眾。因此,他的學術素養是否豐厚,是要經過億萬觀眾檢驗的。某些學富五車的教授專家在走上“講壇”之前,在他所在的地區或行業還算得上是個“人物”,對他的講授贊賞的多,批評的少。但是,當他走上“講壇”之后,往往會收到來自全國各地電視觀眾寄來的許多“挑毛病”的來信。這些來信對他的批評,往往使他難以接受。
俗話說得好:沒有金剛鉆就別攬瓷器活。沒有豐厚的學術素養,最好不要貿然地走上電視“講壇”。廣大電視觀眾的聰明智慧加起來就是一個其大無邊的知識海洋,你自己如果沒有一點真本事,那么廣大電視觀眾就可能把你轟下“講壇”。反過來說,只要你有豐厚的學術素養。觀眾的眼睛也是雪亮的,他們是會為你精彩的講授鼓掌叫好的。
主講人應有個性化的“言語”風格
既然是“講壇”類節目,其主要表達手段還是語言材料。從應用語言學的角度來看,對語言的具體運用就是“言語”。同一種語言,不同的人使用起來就會產生不同的言語風格,不同的言語風格的表達效果也是各不相同的。生活中經常有這樣的現象,同一件事情,有的人說出來,別人愿意聽;有的人說出來,別人就不愿意聽。在學校里也有這樣的現象,同樣的課文,有的老師講起來妙語連珠,學生們聽得津津有味;有的老師講起來,便味同嚼蠟,學生們聽起來昏昏欲睡。造成上述現象的很大一部分原因是由于言語風格不同所致。
“講壇”類節目主講人在言語風格上要求應當比一般教師高。不僅要有自己的言語風格,而且這種風格還要極具“個性化”,應該是別人不可模仿的。言語風格形成的原因是非常復雜的,有先天的稟賦,也有后天的修養,二者相加才有可能形成自己鮮明的言語風格。有些人雖然沒受過正規的大學教育,但由于先天素質好和后天的勤奮努力,其言語風格極具個性化魅力。比如,著名小品演員趙本山就是這樣的典型例子。
“講壇”類節目主講人的言語風格也應該是多樣化的,應當是“百花齊放”的,不應該太單一。風格太單一是會使觀眾厭倦的,只有“百花齊放”才會使人常看常新。在這一方面,中央電視臺“百家講壇,,做得比較好。這個節目許多主講人言語風格多樣,特色鮮明。比如易中天的生動幽默,于丹的莊重典雅,孔慶東的深厚凝重,王立群的樸實流暢,均形成了獨特的言語風格。他們的言語風格均具有不可模仿性,這樣“百花齊放”的言語風格能夠深深地打動觀眾,緊緊地抓住觀眾。
主講人應當注意儀表和姿態
既然是電視“講壇”,就應該注重電視這個媒體的特殊性,同傳統的廣播比較起來,電視媒體除了具有廣播訴諸聽覺的特色之外。還有一個訴諸視覺的特色。傳統廣播媒體的演播人員與聽眾之間無視覺交流,觀眾對他們是只聞其聲,不見其人。因些。演播人員只需要把注意力集中在聲音材料的處理上就可以了,儀表和姿態可以不講究。但是電視媒體的演播人員不僅需要“出聲”,還需要“出鏡”,他們就不得不注重自己的儀表和姿態問題。因此,電視“講壇”類節目的主講人除了應當注意自己的語言功力之外,還應當注意自己的儀表和姿態。要做到落落大方,自然得體。應當從哪些方面注意自己的儀表和姿態呢?筆者認為,首先應當對自己有一個基本的形象定位。既然是主講人,就要有一個主講人的樣子,在衣著打扮、舉手投足等方面要更像一個教師,而不應當像一個文藝明星,也不應當像一個民間說書藝人。他的儀表和姿態的基調瘦當是樸實、簡潔、莊重,而不應當是奢華、復雜、輕浮。其次,既然上了電視,就應該比平時進課堂時更講究一些,就不能像平時上課那樣。隨便穿件外套,夾個公文包,漫不經心地走上講臺就開講。適當地化化淡妝,做做發型,講究點衣著打扮也是很有必要的。說句實在話,應當對得起觀眾。再次,在節目進行時,還要注意適當運用一些肢體語言和面目表情,就像毛澤東主席生前曾提倡的那樣“以姿勢助說話”,以取得很好的視聽表達效果。在這方面,有些主講人做得比較好,比如,復旦大學教師錢文忠,北京師范大學教師于丹,在肢體語言和面目表情的處理上均比較自然得體,為其講授增色不少。但也有少數主講人做得不好。兩手往講臺上一撐就像釘在桌子上一般,輕易是不會挪動一下的,顯得僵硬、呆板,面部表情也極不自然。盡管他們講授的內容很豐富,語言功底也不錯,但這種儀表姿態使人感到不自在。
主講人應當有創新精神
這個要求似乎太高,也太虛,有人也許會說,任何行業的人都應該有創新精神。不錯,創新是人類社會不斷發展的不竭動力。但是,不同行業的人,創新精神的表現是各不相同的。對電視“講壇”類節目主講人而言,他一般應當在以下幾個方面發揚創新精神:
第一,應當在講授內容的選取上有創新精神,不應當將前人的學術成果原封不動地拿來講授,而應當在前人總結的基礎上,去粗取精,去偽存真,有所選擇,有所揚棄。組織好自己的講授內容。
第二,應當在學術觀點上有所刨新,不能人云亦云,要形成自己獨特的觀點。比如,別人說曹操是奸賊,他就不能跟著講曹操是奸賊,他應該多講講曹操也有雄才大略,文采飛揚的光輝一面。別人說諸葛亮像神仙,他就不能簡單地講諸葛亮如何神機妙算,而應該多講講諸葛亮也有失算的時候。
第三,應當在講述方法上有所創新,不應該照搬自己在課堂上的講授方法,像老和尚念經似的一成不變地宣講,而應當充分運用電視媒體的圖文并茂的特點,運用畫面的切換、配音配像、影視資料的插人等手段,使講授變得豐富多彩,打動人心。
第四,應當在講授的切入點上有所創新。比如同樣講“三國”,易中天的切人點在一個“品”字上,這個切入點選好了,就講出了特色。既然是“品”,就有自己的獨特“品評”,既不同于大學教師講三國歷史,也不同于民間藝人說“三國故事”。同樣講“論語”,于丹的切人點主要在講“心得”上,這個切入點使她能夠以一個女性教師的獨特視點,細膩地講解自己對“論語”的“心得”,娓娓道來,深入淺出,把深奧的道理通俗化。同樣講“西游記”,錢文忠的切人點在“玄奘”西游記,而不是“唐三藏”西游記。這樣就可以講一些普通觀眾聞所未聞的故事情節,再夾雜一些中國人聽不懂,印度人聽了也費勁的古印度梵語詞匯和句子,使觀眾有一種新鮮感。
綜上所述。作為一個既普及知識,又娛樂大眾的電視“講壇”類欄目,它的出現使許多學者走出了書房,走上了電視;也讓廣大觀眾了解了許多不同領域的知識,使學者專家與廣大電視觀眾在一個更好的平臺上進行交流互動。觀眾也打破了對某些領域的神秘感,不再感到自己孤陋寡聞。它的出現為豐富電視節目的內容和形式,提高廣大觀眾的文化素養,起了良好的作用。同時。隨著時間的推移,廣大觀眾的欣賞水平越來越高,對這類節目主講人的要求也就越來越高。如果主講人不提高自己的綜合素質,觀眾是不會滿意的。如果失去了觀眾,這類節目的前景就不會一片光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