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你問我是哪個品牌的VIP,不如問我不是哪個品牌的,這份名單,也就三四家吧。”“作為時裝精,如果注定有一百萬冤枉錢可用,都想親手打造購物史上的Personal High,同樣一筆錢,用來在維港上空放煙花十五分鐘都不夠呀,更重要的是,就算曇花一現,最好還是‘現’在自己身上吧。”他這套白花花銀子換來的讓人俯首稱臣的買衣經和頑童態度,還真讓人覺得大俗大雅的可愛。
黃偉文出名在兩件事:多產而獨特的填詞,撐起了香港流行樂壇的半壁江山;以《Milk》為陣地的時裝寫手,成為穩居港臺時尚界的教父級人物,專欄集《生于天橋底》出到第三版還是供不應求……但是這個可愛的老男人最常掛在口邊的標語是,“最憎恨寫字,最熱愛買衫”——最憎恨的事情尚且經營得風生水起,更別說最熱愛的買衫扮靚事業,在他的心目中該占有多大的分量?
這分量從他接受訪問時的幽默表現可見一斑。幾乎所有人都問他關于秋冬潮流看法,他重復著多家媒體刊登過的話:“在我眼里,沒有今季興什么這回事,我要穿給大家看,今季什么最特別。”而問他填詞如此多產的靈感來源,他則皺著眉頭做鬼臉,“這個問題答過很多次啦,是我的訪問必答題,不如找個答錄機來回答。”
4歲便做時裝顧問
時尚達人誰沒有試過,明晚參加活動,今晚試衫搭配搞到寢食難安?黃偉文卻沒有,他竟然是提前兩個星期開始打起十二分精神做準備!“頭天晚上才想穿什么的問題,臨時搭配什么配件都來不及買啦”。比如這次代言CASIO的新品發布活動,一天的行程,他帶了5套衫,其中一套用在旅途,4套供四家媒體訪問拍攝,不同的衫配不同的鞋、襪甚至手表等配飾,一絲不茍。
“大概從4歲開始吧,我就是媽媽身邊唯一的時裝觀眾和顧問,媽媽愛扮靚,每穿套新的衣服,就會問我,靚不靚?哪里應該改進?”時裝的魅力就這樣深入骨髓。11歲開始自己買衫,“過年的時候向家人申請置裝費,記得買的是一套軍綠色的很休閑的運動裝”。15歲那年已經每星期為《年輕人周報》寫時裝專欄,賺取50元一期的微薄稿費來幫補置裝支出。
十年前,有八卦雜志把黃偉文視為品位最差的人之一,現在越來越多的時尚達人追隨他的買衫經,也有機構將最佳衣著獎頒給他。現在看回去,對自己的買衫品位是否滿意?黃偉文笑答:“時裝就是會過時的東西,不然也就喪失了時裝的意義,你永遠不應該滿足于現在的潮流,改變才是最美的。我就是比較“勇敢”,把一樣過去十幾二十年來一直被人(善意或惡意地)取笑的事情,堅持到變成一樣能讓我出版第二本書的東西。”
這種堅持終于誕生了最近三個月來開始堅持的“時裝日記”。黃偉文每一天用相機記錄自己在什么場合穿了什么,怎么穿的。“這么多年來,我花了這么多精力買衫、著衫,都未必有人會看到、記得,這在時間和金錢上都是一種浪費。所以我最近開始做這種時裝日記,就像一個行為藝術,能夠給人新鮮感,也會幫我記得一些事。每日都在不同的地方拍我的著裝,視乎我在做什么。”大概一年之后,黃偉文的時裝日記估計又會集冊大賣吧?
潮流來自“錯”的創意
對于黃偉文來說,潮流是一場游戲,玩樂的心和大無畏的勇氣撐著他并不美好的身材和樣貌,一路走到了今天的潮流指向標地位。
1990年暑假的某個下午,黃偉文坐在商業電臺的大堂等候領取電話游戲的獎品,剛巧遇到當年商業二臺的節目總監鄭丹瑞午膳回來,因此得到電臺試音的機會,走入DJ行業。“那天我穿了件大方得體的藍色牛津紡恤衫和levi's501,當然不是巧合,我早就料到這樣穿的話,如果萬一遇到了電臺高層,是會討人歡心的,一切都在算計之內。”
“你要知道,沒有一套衫是每一個人都中意的,很多衫搭配黑鞋還是紅鞋,視乎當時的場景。總的效果應該是,有的人覺得靚,有的覺得不靚,那就需要討論了,有討論就有溝通的機會,這樣好過你走出來,每個人都覺得很平常。”
難怪包括Vivienne Westwood在內的頂尖設計師都對黃偉文的穿衣風格另眼相看,原來他早就準備好“做錯事”。見到設計師,黃偉文當然穿著Vivienne設計的衣衫出現,而且是最具“驚悚”感的大墊肩短西裝、好似Bottega Veneta般的寬桶西褲——有媒體評論說,看起來就像偷偷拿了爸爸的衣服穿。但黃偉文自己就認為,穿全套搭配“對”的衫,甚至做到一般人眼中“有品位”都是很容易的,看時尚雜志或者賣品牌搭配好的服裝就可以了,但那也是最boring的裝束。時裝甚至所有行業的創意,其實都是從“錯誤”里面得來的,所有“對”的東西,只有一個方程式,只要跟著去做就可以。但問題在于,沿著這個方程式繼續的話,沒有變化和進步可言。必須有人錯,“破舊立新”,就是從“錯”里面創意出來的新概念。所以,“我會在搭配好了全套衫后,對鏡換走一件單品,或者加入一件貌似不搭的單品,這就是獨特的我。就像買郵票,錯體的那個是最有趣的。”
時裝周不如不去
每年兩次的四大時裝周是時裝精們必須朝拜的大事件,據黃偉文透露,他去時裝周的花銷,食宿、租車、機票(因為長程飛行習慣了坐頭等,有時要自己補貼) 大概花費十五六萬港元,當然未計算個人的服裝費,這樣的費力耗財,若不是時裝成癖,又怎會充滿熱情?
今冬是金融危機后第一個冬天,就連追求“衫不驚人死不休”的黃偉文都覺得,潮流變得更實穿和低沉,很多設計師不再使用太名貴的皮草等材料,色彩也以“隱形色”為主。大概正因為此,黃偉文把今年當做“休息年”,并沒有去朝拜四大時裝周,直到明年一月底巴黎時裝周才會“復工”。
除去經濟危機的因素,其實黃偉文對秀場的反應也不似時尚達人們想象中那般激動,“頭一兩次去感覺很累,但是很開心,后來就只是覺得好累。雖然可以看到喜歡的John Galliano及 Alexander McQueen等大師的秀,但常常拼命趕場,一早十點一直工作到夜晚八九點才有機會吃飯,有時候事到臨頭還沒有拿到入場券,又要聯絡、安排攝影師,穿戴光鮮在騷場外冒著日曬或風雪,久候進場,情況惡劣至極。”
明知如此艱辛,休息一年還要鉆回時裝周秀場,可曾想過自己做設計師或者形象顧問?黃偉文立刻微笑:“做設計師已經想了很久了,基本上十年以來,每年的新年愿望都包括這一條,但還是停留在新年愿望階段。至于形象顧問,我做自己的形象顧問已經很累了,實在沒精力再去打理別人的形象。”說到底,還是做個愛買東西的時裝癡,更沉浸其中自得其樂。當然,鑒于追求變化的頑童心態,黃偉文不可能沒有異想天開的人生規劃。“下一個新年愿望是參加奧運會,雖然還不知道應該報名哪項運動,不過正在打聽有什么項目是不用體力用腦力的,比如射擊啊什么的,有生之年我可以參加奧運會,那就是自己心目中的傳奇了。”
總之,完全不搭界的職業范疇,就是黃偉文的理想目標,因為這樣才覺得對自己的人生有所交待。以他四十歲的人生來講,電臺主持、填詞家、時裝寫手,已經跨界轉型過多次,但他竟然還希望,在死之前起碼多轉型一次,死而無憾。
時裝甚至所有行業的創意,其實都是從“錯誤”里面得來的,所有“對”的東西,只有一個方程式,只要跟著去做就可以。但問題在于,沿著這個方程式繼續的話,沒有變化和進步可言。必須有人錯,“破舊立新”,就是從“錯”里面創意出來的新概念。
黃偉文和他的朋友們
入行十多年來,黃偉文圈中好友頗多,他與這些明星們的交情甚厚,梁靜茹、黃耀明、吳君如等都是與他一路攜手走來的拍檔兼好友。(綜合:愛瑪)
容祖兒 當年黃偉文執筆的《痛愛》讓容祖兒第一次獲得十大中文金曲,到了《我的驕傲》更上一層樓,婦孺皆知。前者是黃偉文“虐詞”的代表作,后者的勵志情懷,積極得仿若不是Wyman的常規手筆。
陳奕迅 《熱帶雨林》、《K歌之王》、《反高潮》,黃偉文跟陳奕迅的交情從他剛出道就開始發展了。"Wyman曾說,如果自己先死的話,Eason答應過會在他的葬禮上唱《水花四濺》。
何韻詩 娛樂圈中有不少同性戀者,有些更毫不忌諱公開自己的同志身份。今年7月,何韻詩出席活動時竟破天荒直認自己是同性戀者,成為香港首位“斷背女歌手”!作為其死黨,黃偉文更開口力撐,其實這對“走出衣柜”的好友,一直對斷背情誼或明或暗支持。何韻詩的新作,黃偉文執筆的描述同性之情的《勞斯萊斯》及《光明會》隨著這個消息呼之欲出#8943;#8943;
林海峰 1993年,Wyman剛開始作詞生涯即參與軟硬天師的《廣播道軟硬殺人事件》,這是他們解散前的最后一張作品,也是他們最高峰的一張專輯。其中一些歌曲放到今天來聽一點都不落伍,而且深有含義的歌詞依然在當下發揮諷刺作用。后雖然解散,幸好林海峰并沒有放棄音樂事業,在某部分上把軟硬天師繼承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