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人收藏的三十年,是見證華人經濟發展重心變革的三十年。香港、臺灣、大陸,可謂中心幾經換手。作為收藏力量代表的收藏團體更是在收藏領域扮演著中流砥柱的作用,從早期香港泰斗級別的收藏團體“敏求精舍”發展到現今在臺灣如日中天的“清玩雅集”,都書寫和見證了華人收藏史的發展, “清玩雅集”作為當今華人界最具影響力的收藏團體,卻低調異常,大眾對其更是知之甚少,對此,本刊特意專訪了臺灣寒舍集團總經理王定乾,由他來帶給讀者“清玩雅集”背后的變遷。
Q在華人圈的知名收藏團體中,臺灣有清玩雅集,香港有“敏求精舍”、“求知雅集”。您是如何看待華人收藏團體的歷史發展?“清玩雅集”這個收藏團體在華人收藏界占有什么樣的地位?您怎樣看待“清玩雅集”這些年來的發展?
A華人收藏的三十年,在國際范疇來看,起源于拍賣市場。香港因為與英國的特殊關系,收藏市場最早萌芽、發展、成熟,并帶動了亞洲華人收藏圈的建立,因此收藏家在香港便應運而生,隨后華人收藏團體開始興起,“敏求精舍”、“求知雅集”在這個時期都頗具規模和影響力,極具代表性。所以,毗鄰香港的臺灣畢竟會受到一定的影響,正是在此種背景之下,臺灣的古董市場隨之興起,后來便成立了“清玩雅集”。“清玩雅集”的發展是一個漫長的過程,它可以見證整個臺灣古董市場的發展和變遷。這也恰好是在臺灣經濟起飛的時代,整體擁有著可謂完美的收藏環境。不管是古董商的專業水準還是市場經濟的發展速度,都能夠支撐起臺灣古董市場的飛速邁進。
在這個大前提下,“清玩雅集”經過15年的發展,得到了極大的自我完善和長足的進步,現今已經成為華人收藏團里中的佼佼者。首先,“清玩雅集”代表了華人圈最專業的收藏。無論是字畫、瓷器還是玉器雜項,團體中的每一個藏家都有自己的主力收藏項目,他們的實踐收藏經驗、涵養絕不不輸于任何所謂的學者專家。每一個成員都真正的熱愛這個行業,最后憑借興趣進行收藏,不是投資者或投機客。我想,這一點非常重要,更值得我們大陸的收藏家認真思考和學習。收藏是熱愛、興趣、研究,是對古董藝術的一種涵養和執著。其次, “清玩雅集”的每一個成員的收藏都會自成系統,只有如此,整個收藏序列才會逐步豐富而有脈絡,收藏才能真正得到學識、知識和收藏經驗。所以,像“清玩雅集”的成員,在收藏過程中很少“打眼”。因為他的收藏是有系統有脈絡的。當看到一件東西。真偽好壞,立時可辨。因為收藏有系統、有脈絡可循。最后, “清玩雅集”的成員都具備成熟收藏家的心態,都會定期對藏品進行一個過濾的過程,有更新,有淘汰。但實際上,“清玩雅集”快二十年了,甚至有很多人到現在還沒有賣過一件東西,這一點,非常難能可貴。現在古董市場市值的發展程度早已超出了我們的想象,但是不管市值如何增長, “清玩雅集”的成員從來都沒有動過心,“只進不出”儼然成為了不成文的規矩。這種定力,這種對收藏的熱愛程度,不得不令我們欽佩。當然,我也并不建議藏家這樣做,那樣市場就沒有“活水”沒有流通了,這于市場發展不利。
通過以上三個方面,我們不難看出,“請玩雅集”發展到現今,他們的收藏心態、收藏過程、收藏方法,給我們帶來了許多新的啟示。但是,我也認為,“清玩雅集”走到今天的輝煌實屬不易,未來如何發展也將是個頗為實際的問題。不過,我也能夠肯定點,接下來,華人收藏的接力棒下一次將落在大陸的手中,這點我們可以拭目以待。
Q創辦“清玩雅集”的目的何在?作為目前華人圈頂級的收藏團體,行事卻非常低調,這出于何種原因?
A實際上,臺灣相比大陸來說,無論收藏家數量還是總體實力都有差距,所以,為了收藏和交流的便利,團體的組建非常必要。并且,“清玩雅集”的成員都是臺灣的大企業家,在生意場上也是好朋友,互相都有著極端密切的往來,最重要的是他們有著收藏這個共同的愛好,所以“清玩雅集”才會應運而生。而”清玩雅集”成員在生意和投資領域高調異常,呼風喚雨,對臺灣的經濟都頗具影響力。然而,在收藏領域本身就追求內心的寧靜,他們把在“清玩雅集”的活動都當作最大的熱愛,更是一種享受,收藏對他們而言并不是一種炫耀的資本,所以低調是非常正常的。
Q1995年清玩雅集團體在故宮展示其成員的作品,今年又在首都博物館舉辦了藏品展,你覺得從這兩次展覽的情況來看清玩雅集成員的藏品是不是有了很大的變化,藏品質量是不是有所提高?您覺得。這個展覽能給我們帶來什么?
A故宮的展覽是大概15年前,當時兩岸之間的關系遠沒有現在這樣和諧,實際上清玩雅集的展覽登陸故宮博物院政治層面的意義往往更大一些。當時寒舍集團的董事長蔡辰洋先生也是清玩雅集的創始會員之一,為了節省經費,并且當時兩岸的運輸業存在著不安全性,所以他發動寒舍的員工每人隨身攜帶兩件藏品到北京,到現在回憶起來仍舊是非常有趣,因為對于今天來說,這都是無法想象的。當然,當年故宮的展覽在中國大陸引起了非常轟動的反響,展覽非常的成功,而此次“清玩雅集”在首都博物館舉辦的“盛世氣象——海峽兩岸重要藏家文物收藏展”,無論是在藏品質量和數量上都比過去有了長足的進步,幾乎所有的民間收藏的珍品都在他們收藏之列,在這次展覽展出的馬遠的《宋帝命題山水冊》、林子奐的《幽風圖》、明嘉靖的《青花五彩魚藻紋蓋罐》等一大批只有國家級別的博物館才有珍藏的絕品都會與大眾見面。這次展覽在首都博物館的成功舉辦,也對清玩雅集來說更是意義非常,我認為這是收藏史上的一個重要的轉折點。我敢斷定再過十五年,就輪不到“清玩雅集”在華人世界進行如此有重要意義的展覽了,接下來的重任就會落到中國大陸藏家的肩頭。
Q華人圈的知名收藏團體中,臺灣有清玩雅集,香港有“敏求精舍”、“求知雅集”。你覺得這樣的團體對大陸收藏界有沒有借鑒作用。在大陸有沒有可能推行和建立這樣的收藏團體呢?
A香港的“敏求精舍”、“求知雅集”可以算是華人最早的著名收藏團體,在建立收藏圈。穩定收藏發展有著舉足輕重的地位,不可替代,但是隨著時代的發展,臺灣經濟的起飛,收藏市場的火爆,臺灣的清玩雅集營運而生,實際上“清玩雅集”為華人收藏圈帶來更多的是承前啟后,承前即是繼承香港,啟后便是銜接了未來,而未來就在中國大陸藏家的手里。臺灣僅僅是個省,這直接會決定了“請玩雅集”在收藏史中的角色。而中國大陸,幅員遼闊,人口眾多。在經濟上更是面臨著歷史上的黃金階段,全世界的目光都投放到了中國,這將是一筆無可估量的財富。中國的藏家也在這些年中慢慢滋養,我們也在這幾年看到,從山西的趙心,到浙江的徐其明,直到現在頗為高調的劉益謙,這都說明了中國成熟的藏家隊伍在逐漸成形。而接下來,就會沿襲香港、臺灣的發展脈絡,不論組成團體,還是形成組織,都將是遲早的事情。但仍舊需要時間和過程,水到渠成而已。因為中國已經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