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見到他,挺陽光的一個小伙,下穿牛仔褲,潔白的襯衣把那張圓圓的娃娃臉映襯得青春逼人。我剛從招聘會上回來,在大樓準備乘電梯。大廳里也在招人,是物業公司。那些高管等崗位被求職的大學生“哄搶”,還剩下一個電梯操作工和幾個勤雜工的崗位。主管笑吟吟地問剩下的求職者:“開電梯誰干?文憑可以低點,但待遇也不太好。”
“住筒子樓,睡通鋪,不管吃,每月六百元。”求職者聽說后一哄而散,有人臨走時還補了一句:“就算待遇超低,開電梯又能學到什么?”
靜靜地思考了一會兒,小伙子上前揭了榜:“我想試試。”主管看了簡歷,笑逐顏開:“文憑還可以嘛!如果嫌枯燥乏味,想辭工得提前一周打招呼。現在簽合同,明天就可以上崗。”
出入這幢恢宏氣派的寫字樓的大多是年輕的白領,他們中不少是名校生,整幢大樓里“駐扎”著世界馳名公司和大銀行的辦事處,更多的是貿易商行。開電梯的操作工好像經常“變臉”,聽說有大學生剛簽了合同就有了悔意,不辭而別。
第二天上班時,我正猜測那小伙子會不會如期到崗,出乎意料的是,他穿了身筆挺的西裝,熟練地操作著電梯,一口標準的普通話報著樓層,聽上去讓人心閑氣爽。
這以后,我就更多地注意起小伙子。有時他幫人搬物件進電梯,有時熱情地給人“指路”。不知從什么時候起,電梯里的背景音樂變得柔和、舒緩。直到那天下雨,看到有人從安放在電梯一角的小木架上取出備用傘,向小伙子道謝時,我心里一動,驀地升騰起一股暖意。
那天,我又從招聘會返回,在電梯口遇到老板,邊向他作簡單匯報,我們邊走進了電梯,隨后有一位老外跟進。小伙子見狀,用流利的英語報著所到的樓層,還告訴老外那家公司的房號。
整個過程老板都看到了,面露驚喜。出了電梯,老板問我,助理招到沒有?我搖頭。老板興奮地說:“我看這個開電梯的小伙子不錯。這些天我多次留意過他。如此敬業,難能可貴。如果他愿意,我將樂意讓他正式成為公司的一員。”
小伙子成了我的同事。他姓郝,是大學生,學工商管理,現在是公司物流部經理。他以低姿態求職,迂回找到了發揮其專業的好崗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