內心的樹
2010-01-01 00:00:00沈奕軍
散文選刊·下半月 2010年1期
內心有一棵樹，他枝繁葉茂，郁郁蔥蔥，無數年來，總在身邊。
想起這棵樹，就想起了我的童年。童年，我是一個頑皮的孩子，母親和鄉親們都這么說。我知道他們是根據我的表現所言，在并不富裕的家庭，我總讓母親的白發越來越多，皺紋越來越深。隨著年齡的增長，內心的樹不再高大，也沒有以前偉岸了，在他的身上我總能找到這樣那樣的缺點。特別是進城以后，我游蕩在燈紅酒綠的世界，思想也慢慢地發生變化，脫離家鄉的那段日子，外面的世界迷惑了我的心智，我違背了離村時的誓言。理想與現實的差距，使我拼命地和城市靠近，可是城市卻離我越來越遠，面對風雨中高聳的大樓，我的眼前盡是金子，因此我開始討厭那棵伴隨了我多年的大樹。盡管因我的求學，他變得蒼老，身軀離泥土也越來越近，很多次當他為我送來生活費和實用品時，我竟有種討厭的情緒，生怕他把帶有我腳印的泥土帶向我的學校，生怕同學們看見，我對“老土”這個詞匯與有深仇大恨，可是當他消失在城市的路口，我的心又有種隱約的疼，就像那個季節的雨，讓大地多了很多的淚。
后來，我回到鄉村，看到這棵大樹仍在風雨中站立，我的內心立刻就被鄉土融化成一種難解的情愫，或許這棵樹為我們創造的物質并不是太多，但他給與我們的愛是永恒的，就像天上的太陽，為我們帶來晨曦，就像天上的月亮，為我們照亮前方。
今夜，當我再次想起這棵大樹，父親的電話竟讓我徹夜難眠。
父親，您是兒子內心的大樹啊!
插圖:鄭德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