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子墨(1972年10月22日— ),女,鳳凰衛視著名節目主持人。
湖北武漢人,生于北京。1991年進入中國人民大學學習國際金融。一年后赴美留學。1996年畢業于美國新罕布什爾州的達特茅斯大學(常春藤盟校),取得經濟學學士學位。
畢業后加盟國際投資銀行摩根士丹利,先后在紐約、香港等地參與、完成超過700億美元的企業收購及公司上市項目。
2000年加盟鳳凰衛視擔任節目主持人,先后主持過《股市直播室》、《財經點對點》、《財經今日談》、《世紀大講堂》和《鳳凰正點播報》。現任鳳凰衛視《社會能見度》、《我的中國心》和《經濟制高點》主持人。
曾子墨獲2002中國電視節目榜之“最佳財經類節目主持人”。2007年獲《南方人物周刊》雜志主辦“中國魅力50人”獎。2002年,由她參與拍攝的紀錄片《我們在朝鮮的日子》獲得觀眾一致好評。2008年5·12汶川大地震后,曾子墨依靠個人影響力募集了5000萬港幣善款。
“曾子墨是驕傲的,她的順風順水,她的聰明和漂亮,完美得氣勢逼人,難道沒有空隙讓我們這些居心叵測的小人看到一個月亮的黑暗面嗎?不是的,當她談起為感情歇斯底里的時候,她忽然就有了人間煙火氣。”
2000年末,離開華爾街,離開摩根士丹利,加盟鳳凰衛視。此前曾子墨對新聞是沒有任何概念的,在美國時,頂多看看《華爾街日報》,新聞只停留在攫取信息的層面。
來到鳳凰,以為還是做老本行,做投資,只要不掉價就行,行有行規。沒想劉長樂讓她做了主持人,她甚至都沒弄清楚記者與編導之間有什么差別,就做上了資訊臺的主播。曾子墨說這純粹就是一個從天而降的機會,讓她進入了另外一個現實世界。她總說上帝對她是有偏愛的,她拿自己與艾滋村那些小女孩比,生長在大城市,受過很好的教育,赴美留學,在華爾街做分析師,然后主播、記者,太順了,太幸運了。真的是命。
財經主播也做得風生水起,經常與政經名流面對面,良好的專業背景給了她莫大的幫助。有一天,梁冬對她說,我覺得你身上有一種反叛精神。喔?是嗎?曾子墨盯著他。你一定受了胡舒立的影響,梁冬下判斷。細細琢磨,是啊,在對媒體還一無所知的時候,第一個與自己一起工作的人就是現任《財經》雜志的主編胡舒立,對任何事情都持質疑的態度多少都有她的影響。
曾子墨常常會對采訪對象說,你不要害怕這個問題,如果足夠坦誠的話,就去面對它,澄清它,還自己一個清白。有的人能接受,有的人就接受不了,子墨說度的把握很重要,怎么讓他舒舒服服地說話,而不是站起來,轉身就走。她覺得自己在這方面的修煉還欠火候。芭芭拉·沃特斯,美國ABC《20/20》時事節目的女記者,采訪過萊溫斯基,子墨覺得她很厲害,能給采訪對象創造出任意的、自由的表達空間,很是佩服。國內的?王志,王志算一個。
她是想在節目里表達些有內涵的東西的。曾子墨對新聞有自己的理解:做媒體的人不能僅僅以一個局外人的眼光看待所有的政經事件、社會中的大事,不只是感興趣,要更多地參與其中,通過他所擁有的話語權力把它傳播出去,以產生影響。
打《能見度》年初播出后,曾子墨和她的節目形態徹底“變臉”了。其實早在去年還做《財經點對點》時,她就醞釀調整,開始走出演播室,漸漸加大對社會民生題材的關注,她把視野放到了農村公共衛生體系,放到了城市拆遷,放到了艾滋病村,那些可愛的艾滋志愿者,那些可憐的艾滋孤兒。他們具有更高的關注度。
搞金融的朋友說,這與財經有什么關系呀?怎么沒關系呢,子墨急了:為什么不能用財經的視角關注社會問題呢,為什么不能從社會學的角度觀察財經現象呢?轉型,突然,一下子覺得世界寬了很多,不明白的東西又多了很多。她是喜歡挑戰的。
最有挑戰性的莫過于2008年5月造訪河南艾滋村,同艾滋病人握手、吃飯,與政府部門對峙、沖突,子墨不愿意談這些事,不愿談并不是不想談,這期節目給鳳凰帶來很大麻煩,遭受很大壓力。在年底的一次總結會上,子墨調侃說,她可能是2004年給鳳凰惹麻煩最多的記者。此言不虛,但臺里沒給她任何壓力,更多的則是鼓勵。她說,所以日后更得要講技巧。
她會暗暗地向《南方周末》的記者學習,暗訪呀,斗智斗勇呀什么的。去年初,她就學著《南方周末》的記者,偷偷跑進了四川德陽的一家監獄,見到了服刑的原億萬富豪肖安寧。這個時候,她感慨啊,她有一種想說話的沖動,這種個人的悲劇故事,個體遭遇的不公平,其實反映了很多問題,不僅可以說故事,而且還能講道理,情感方面能受到感染,又有著很多值得思考的地方。
這類題材是曾子墨偏好的,一接觸到這樣的人物樣本,她就有做好它的沖動。比如2003年底采訪孫大午事件,從頭到尾,子墨一直很投入,她發現孫大午身上有那種難能可貴的、挺特別的理想主義色彩,雖然是同現實環境相脫節的,卻讓她看到了一種希望。直到今天,她同孫大午時有溝通,電子郵件,或者手機短信。一個報道能讓她思考的東西其實很多,即便已離開新聞現場很久。
子墨的意思是,她喜歡以人物的故事作為載體來反映一個問題,或者,觀照制度背景下的個體命運。鳳凰做人物的節目很多,《冷暖人生》呀,《魯豫有約》呀,曾子墨的想法是,從個體的命運或一個群體的生存現實,做出背景或機理,而不僅僅停留在事實層面。所以有時候她會“哐”地跳出來,不由自主地,哇啦哇啦地,說她自己想說的話,通常是,“我覺得”,或者“我想,我認為”……副臺長劉春,她的節目的頭兒,就老是說她串場過于感性化,糅進了太多的個人感受。但子墨認為,采訪時問出所有疑問,不留遺憾;串場時,得體現自己的角度和立場。
子墨是按個性生存的,拋開華爾街分析師不做轉而干電視,主播不當,偏來跑記者,似可為佐證。所以她說依她的個性,更喜歡也更適合做一名記者。記者能親臨現場,和新聞事件中的當事人面對面,接觸第一手材料,有一手感受,不是坐在演播室里,同經濟學者紙上談兵。她明白這兩者的差別了,記者的經歷能豐富自己,思考問題的角度多元了,讓一個人的閱歷和體驗一下子就變得不一樣起來。
她不否認自己對記者這一職業的理解是偏個人色彩的,一如她做的節目。她說她其實沒有那么沉重的社會責任感,就是喜歡記者這一角色,它能帶來滿足感,比坐在演播室里空談更能給人、給社會帶來影響。更重要的是,新聞現場給她提供了一個最直接的平臺,能表達自己的看法。
總是有觀眾提出意見,曾子墨衣著鮮艷跑到貧苦的農村,反差太大。子墨苦笑:關注農村,就一定要出身農村嗎?
第一次到農村去,是在去年二三月間,跟著經濟學家王士義、溫鐵軍下鄉,冷,不是一般的冷,拍片子的時候,臉是僵的,說不出話,腳凍得生疼……還從來沒有受過這樣的苦,這跟以前的生活完全不一樣。
如果今天再讓我去的話,我覺得會比當時做得好,子墨承認,當時有點不懂,雖然閱讀了大量資料,作了充分的準備,還是覺得拿捏不了,把握不好。子墨后來寫的解說詞,就成了個人的、感性的,她當時確實不知道該怎么表達,只是想著把一些感觸最深的重新捋一遍,因而留下太多遺憾。
所以曾子墨說她的片子里是有她自己的,盡管她不作結論,但她的所有問題都有清晰的指向。她說一個記者就是一支溫度計,不同的溫度計,測出的溫度不同。
在鳳凰,沒有自上而下的命令。自然而然地,開始關注,慢慢著手。轉折點大概是在2003年底、2004年初,開始關注農村問題。之前從來沒有過的一種感受,原來這個國家不全是北京、上海、廣州,原來更多人的生活是那樣苦的。
“從來不知道中國還有那么苦的地方”的曾子墨能把這個節目做好嗎?
“類似的問題我也問過自己很多次,最重要的,還是自己的興趣和努力吧。當然我們的節目現在還很不成熟。
曾子墨說,“我不太喜歡和智商太低的人打交道,聰明是我特別欣賞的特質。我身邊的朋友,無論男性還是女性,如果不聰明,彼此之間交流沒有碰撞,我可能不會和他走得特別近。聰明是迷人的特質,而隨著人的日益成熟,最能打動我的還是人性的光輝。我現在特別在意采訪對象身上是否有特別閃亮,特別溫暖的東西。比如我采訪的代課老師,他講對女兒的愧疚心情,哭得稀里嘩啦的,十分動人。
“做《社會能見度》,帶給我不同的人生體驗。當我從城市走入農村,觸及很多人的本質生活的時候,看到了太多不一樣的東西,很多想法會有所改變。十年前,我回北京度假,看到騎三輪車的特別多,拉著貨搶汽車的道,我就想,他怎么不按規矩辦事。但是今天看到同樣一幕,會覺得他挺不容易的。當然我也會覺得他不按規矩辦事,但是我更多會想,他為什么不遵守規矩?他可能有生活的困難,可能有一家老小需要去養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