襪子的詩

上那座被云和山

圍繞的小寺廟

一直是個空杯子

被自己的呼吸填滿

一直為終將抵達的冷卻

摩擦，或者

掛一顆小小紅心臟

學和尚騎風車

忽忽

去云居住過的山

俯視一面清澈的水塘

大水非常寂靜

大夢非常喧嘩

輕微的雨從鳥巢里出生

撥開綠樹

去找一無所有的根

那是我和他最深的盟約——

落在我們臉上的清風和明月

兩個孩子

——寫給落花微雨(暖暖)

其中一個

很新的皮膚很新的眼睛

說，一起去草地打滾吧

她們變成球

小草把她們卷起

像微雨送來的象鼻蟲寶寶

另一個

掛在月亮上

轉動她一只舊舊的手臂

想抓取背后的星星

手指一呼就是一陣風

把整個地球的沙粒

兜上自己的眼睛

她還不知道如何向人解釋

這兩個孩子

是怎樣攜著古琴

唱搖滾

九月

門上那副鐵

被風吹過就生銹了

那時，風是一只筆刷

吞下滔滔江水之后

它摸了摸鐵的心腸

手指跟著變瞎

一分過一秒

仍是有人看見了

等待如何磨著它的刀

如何讓聲音變得尖銳

它慢慢刮掉，身上那層皮

成為一只銀色發(fā)簪

直到能夠綰起

愛人腦門上

千堆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