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雙手摔打在你身上
如馬匹奔騰
車輪翻滾的夜色
一瞬間碾過的溫柔和刺耳聲音
樹的倒影和我的雙手摔打在你身上
如馬匹奔騰
畫龍
畫龍的人看著墻壁
墻壁上的窟窿就大了起來
窟窿越來越暗
天就黑了
天黑的時候
畫龍的人就不說話了
青蛇開始努力將頭伸進畫室
畫龍的人就變成了龍
自畫像
愛上菩提的葉子,愛上菩提的嘴唇
下面的那個人吃晚飯去了,我頂替過來
上面的青色果子如同一個個乳房
懸垂在我的夢里,一晃就是十個年頭
2001年的憂傷
九月安詳的天空
我想到2001年的憂傷
那一年
我愛的人攜帶我惟一心愛的水壺踽踽離開
我想喝水的時候我想她
我想歡愛的時候我想她
她擁有我的水壺
我想念她喜歡穿的寬敞衣服
一根肋骨
順著水面漂了過來
一根肋骨順著水面漂了過來
我打開胸膛
羊皮筏子順著水面漂了過來
蟲子們端坐其中
我順水漂了過來
手持羊的肋骨
一個女人順著水面漂了過來
背負灰蒙蒙的山崗和美好的愛情
我打開羊皮
將胸前的一段肋骨取了出來
那一段美好的肋骨啊
乘著羊皮筏子,逆流而上
蟲子們漂了過來
逆流而上,睜大了眼睛,尋找池塘的所在
無動于衷
穿過黎明的大門帶著鼓聲離別
我在揮手的人群中無動于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