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州到哈爾濱的飛機上,我的后排是位女孩,短發,淡妝,清新,入座的時候,與她有過簡單善意的眼神交會,算是打招呼。
她左右兩座都是空的,起飛后,她就因地制宜放下兩邊扶手,橫亙3個座位,豪放躺下,立即睡死。
空中小姐發紙巾、點心、飲料,都不忍心喚醒她。5個多小時后,飛機著陸,她終于醒了,因為機上有小孩突發高燒,機艙遲遲不敢打開,我們活生生地被變相隔離了近1小時,大家在慌與急的時候,卻聽見她運籌帷幄地打手機,與閨蜜類好友在交談,內容梗概是:昨天晚上,在福州上班的她接到哈爾濱男友開門見山的短信,說要與她斷了,因為有新歡,他有更愛的了……她當即回撥男友電話,不接,她就猜到,那短信定是“小三”發的,是下戰書,是挑戰。
她幾乎二話不說,立即整理簡單行囊,打電話訂了第二天頭班去哈爾濱的機票,要回去“捍衛自己的愛情”,她在說以上7個字的時候,笑聲朗朗,卻斬釘截鐵,有些自嘲,也透出涼氣入骨的堅定,“我就是要去問個明白,他要選擇誰……我都為自己感動了,費這么大的勁兒!”
她大聲說著電話,如同在說著別人的戰事。我忍不住站起來,微笑,再看她一眼,以資鼓勵。
當夜,與一群作家朋友吃飯。席間,我講到飛機上見到的那幕,贊嘆“哈爾濱女人,敢愛敢恨,一身正氣”!不料,這樣的總結遭到冰城女文青的一致反對,其中一女士說,其實每個女人都有“母老虎的范兒”,在愛面前,總有一種神圣不可侵犯的美。
確實,女人強大如虎時,常常是在不愛、抵抗與自我保護的時候;在愛的時候,沉浸在愛的芳菲里時,一般是小女人,是貌似弱小的,是溫柔的貓。貓虎之間,轉換著歲月的繁華或凋零,以及女人的榮辱與愛恨。
你若還是一只貓,恭喜你;你若轉身,如虎,我要恭敬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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