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中國現代著名作家、學者、記者曹聚仁之子曹景行,從復旦大學歷史系畢業后,進入上海社會科學院世界經濟研究所工作。1989年曹景行移居香港后,曾在媒體任職,現為大學教授和訪問學者。
不管曹景行曾經擁有或現在擁有何種身份,對他而言,讀書人才是真身份。愛讀書的傳統他是從父親曹聚仁身上繼承下來的。曹景行酷愛讀書,在上海、香港、北京三地都有或簡陋或寬敞的書房。
曹景行在北京有書房卻沒有書架,地上摞著高高的幾堆書,連窗臺上都堆上了書。兼任清華大學新聞傳播學院教授的曹景行,每個月他都會為自己的書堆增添幾十本書。熱愛祖國的歷史文化,博覽群書,這貫穿著他的生命線。
在讀書方面他屬于一名“雜食”讀書人,歷史、文學、經濟、國際關系、自然科學、哲學甚至心理學、社會學等方面的書,他都廣泛獵涉。
“知識永遠不夠,不斷有新的領域,不能不去接觸?!辈芫靶泻芨锌貙P者說,說自己看書完全是出于興趣,會一如既往地讀各方面的書。
回憶過去,其實他所有書房中有一個是最大的,那是以父親的書為主組成的書房,其中一大部分就是他小時候看過的書。
曹景行的父親曹聚仁是著名學問家。因為父親原在香港,他從小接觸到父親的幾千冊書。曹景行喜歡坐在父親大書房的地上,把書像積木一樣堆在身邊,一本一本地翻看著。對知識的啟蒙就從那時開始,初中之前他就已經讀完了《三國演義》《水滸》《鏡花緣》等古典名著,中學時則開始讀一些世界名著。
因為父親的緣故,他還幸運地讀到一些很罕見的書,一本果戈里《死魂靈》鋼筆畫版成了他的童話書,這是上世紀30年代在魯迅提倡下一批青年木刻家刻出來的一批書。還有一些帶照片的二戰題材的書,如珍珠港事件,都是圖文并茂的,這些照片也幫助了他后來的歷史專業學習。
在曹景行的讀書生涯中,青年時期他從圖書館里一捆接一捆地借書來讀。除了《丘吉爾回憶錄》之外,他還讀了《二十四史》《資治通鑒》《聊齋》《水滸》、“四書五經”等?!抖氖贰肥且悦恐芤粋€朝代的速度讀完的。
這些書讓他獲益無窮。曹景行從《聊齋》和《紅樓夢》中知道了怎么寫作,從史書中了解了中國歷史,從翻譯書中知道了世界文學。
曹景行養成了邊讀書邊做筆記的習慣。他做了兩個箱子的卡片。比做筆記更絕的是抄書。他從老師家借來了國內唯一的《光榮與夢想》第一冊,完完整整地抄了下來。這本書成了他讀美國當代史的啟蒙書。另一本抄的書是英國軍事家利德爾·哈特的《二戰史》,這本書完全突破了以前對二戰的看法,用曹景行的話說,“這是那種看完了會說‘原來是這么一回事’的書”。
抄書給人帶來的深刻印象和讀書根本不是一個檔次?!俺?,不光是激情,還是一種承受能力。”這種“承受能力”誕生的另一個成果是他在一年內,啃完了英文版的《世界通史》,還使他的英文基本過關。
當時還是窮學生的曹景行買書成癖。在70年代,他和妻子每月有80元錢的工資,用40元錢吃飯,20元錢養孩子,剩下的20元錢買書。“好在我妻子是讀理科的,不會像我一樣買這么多書?!彼_玩笑道。他還記得自己在大街上看到《丘吉爾回憶錄》的時候,口袋里只有10塊錢,只好跑到親戚家又借了10塊錢才買下來。
用這些有限的錢,他積攢了大量的書,漸漸地書房又有了當年父親書房的模樣?,F在他上海的書房是所有書房中藏書最多的一個。
“我到了香港以后,開始正式打工,最大的損失就是看書時間?!辈芫靶羞@樣對筆者說。
有了互聯網之后,讀書時間被邊緣化。曹景行每天得花兩三個小時上網瀏覽,加上看報刊雜志每天得6到8個小時。他回想起來,自己看書最多的時候竟然是在飛機上或機場候機時。 “要工作、要看報紙、看雜志、寫作、改稿子,除了周末之外,看書只能抓空隙了?!?/p>
曹景行在香港的書房也很大。香港的書店位于鬧市,曹景行也買過不少與中國當代史有關的書。他到外地,也經常買書回家。去臺灣旅游,他買回了不少翻譯得較好的作品,包括一些暢銷書。《追風箏的人》也是他喜愛的書,他說這本書比其它任何書都能使他了解阿富汗。
說起自己的書房,白發蒼蒼的曹景行笑著說:“人家狡兔三窟,我也在三地分設書房,正好根據不同的地方不同的需要,形成自己不同的書房,都不成規模,但都是自己離不開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