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日,“中國‘神童’在美國成為流浪漢”的網絡新聞引發廣泛的爭議。一位在國內因學業十分順利而懷著美好的夢想不遠萬里漂洋過海到美國攻讀博士學位的神童,為何竟成了流浪漢?
是稀奇?是震驚?是歐美文化令我們的神童水土不服?
神童是多么神秘的人物,是家長們孜孜以求的夢想,是孩子們頂禮膜拜的偶像。
從古到今,那個神童沒有享受過眾星捧月式的追捧?七歲為孔子師的項橐,十二歲拜為秦相的甘羅,王氣逼人的曹操之子曹沖,七歲能詩“不知所終”的初唐詩人駱賓王,以《騰王閣序》名芳千古而英才早逝的王勃,14歲抗清的明末小英雄夏完淳,等等,其傳奇故事至今令我們喟嘆,其善思考、強記憶、快反應等特長早已留名青史。
泱泱中華乃盛產神童之大國,上下五千年歷史,何時缺少過神童?
30年前,中科大設立少年班,將神童集中培養,這不僅成為中國教育史上的創舉,在世界上也極為罕見。神童中一些“閃光”的名字仍然難以消失于我們的記憶,翁征宇、杜江峰等人已成了中國名校的著名教授,莊小威、駱利群等人在海外引領國際學術前沿,張亞勤、高峰等人擔任了金融、IT領域的要職。
國人如此熱衷的神童,美國人卻毫不客氣地說了個“不”字,他們的大學不僅沒有少年班,而且也不迷信神童。當我們豎起大拇指對神童贊不口絕之時,當我們為某校考出了一名高考狀元而津津樂道之時,美國人卻在為發現和培養智慧型兒童而不懈努力。
于是中美教育涇渭分明:中國要求學生能知道答案,而美國卻要求學生能提出問題;中國要求學生能抓住要領,而美國卻要求學生能演繹推理;中國要求學生能完成作業,而美國卻要求學生能尋找課題;中國要求學生能吸收知識,而美國育卻要求學生能運用知識;中國要求學生能善于操作,而美國卻要求學生能善于發明;中國要求學生能長于記憶,而美國卻要求學生能長于猜想;中國要求學生能喜歡自己學習,而美國卻要求學生能反思、善反省。
中國神童包攬了中國教育的特色,美國“智慧學生”囊括了美國教育的所有表現。中國教育培養的是聰明的孩子,美國教育培養的是智慧的人才。智慧者往往喜好質疑權威,甚至“白日做夢”。而這些卻在中國某些教育環境下往往不受歡迎,甚至被視為問題學生。
神童們的高分可以一好遮百丑,最為典型的莫過于17歲考上博士的湖南神童魏永康了。13歲以高分考入大學的魏永康,要媽媽陪讀了四年。17歲考入中科院高能物理研究所時,媽媽不能跟在身邊了,這位除了學習,還是學習,沒有伙伴,沒有絲毫生活自理能力的學業寵兒不得不于2003年從中科院肄業回到了老家。這個超智力孩子創造的“東方神童”的故事,在歐美國家可能是天方夜譚,而在中國卻并非偶然。宋代文學家王安石筆下的方仲永的故事,我們實在難以忘卻。一個神童輩出的國家卻沒有培養出大科學家、大發明家,而不產神童的歐美國家竟截然相反,童年時被視為弱智的愛迪生就是一個最好的例子。
問題到底出在哪?其實大家都心知肚明:超常兒童們一旦被貼上了神童的“標簽”,便是高頻率的宣傳,便少了自由的空間,少了健康、寧靜的成長的環境,承載著的卻是公眾太多的希冀。“生活自理能力差、心理問題嚴重、人際交往困難”幾乎就成了某些神童的象征。
青少年朋友們,警鐘長鳴啊,不管你多么聰明,如果不勤奮努力也只能一事無成。別忘了那位流浪美國街頭的神童吧,“后人哀之而不鑒之,亦使后人而復哀后人也”。
寫作借鑒:中國神童在美國成為流浪漢,在美國人甚至在海外華人心目中并非稀奇。不過,在中國大陸多少還算得上新聞,對高考“狀元”,每年都有人疾呼要降溫要冷靜,相反,非但沒有降溫冷靜,反而愈演愈烈。可見,此則材料還是大有文章可做的,關鍵是如何選擇作文的視角。
這則材料可以運用的視角很多。如:追捧神童無可厚非;因材施教培養神童有利于超常兒童的成才;對神童拔苗助長不利于神童成長;美國教育模式值得我們反思與借鑒;對高考狀元的炒作該降溫了,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