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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女基因

2010-01-01 00:00:00康煥龍
傳奇故事(上旬) 2010年6期

1

秦巖:

你的孩子是你老婆和別的男人所生,信不信由你。因為他長得實在不像你,所以這事兒絕對準確。

一個知道秘密的人

這是秦巖第二次收到這條短信了。頭一次僅有“你的孩子是你老婆和別的男人所生”這樣一句話。他看完后付之一笑,他不知誰搞的惡作劇,盡管內容有些過分,但明顯帶有愚人節的味道,他不屑一顧。而這次卻讓他有點坐不住了。且不說只隔兩天短信的再次出現,就那句“他長得實在不像你”的話,猶如一支利箭直戳他的心窩,他有一種難以言說的感覺。是的,這句話一點也不錯。他的兒子確實沒有多少像他的地方。孩子小時也有人說過此類的話,可他一直沒有在意,他知道有遺傳變異的原因,孩子不像父親是完全正常的。隨后這些年由于創業的忙碌,孩子也在一天天長大,他根本不會注意這件事。可現在,有人竟然告訴他孩子是老婆與別的男人所生,如此直言不諱的刺激語言,驀然觸動了他的神經。不能不引起他的思索。難道這些年妻子一直在欺騙他不成?還是他人別有用心?他在屋里走來踱去,反復揣摩著這個問題,整整一上午,也沒得出明確的結論。

“任妤,咱倆結婚這些年,你是不是向我隱瞞了什么?”午飯前,秦巖將任好從總經理室叫到他的辦公室,背著她站在窗口前問。

“隱瞞了什么?”任妤一臉的莫名其妙,“你……什么意思?”

“沒什么意思,”秦巖依舊沒回頭,兩眼平視著院外說,“我是想問你是不是從咱倆結婚那天起你就欺騙了我?”

“欺騙你?”見秦巖如此咄咄逼人,任妤蹙起的眉梢痙攣地抽動了幾下。她似乎感覺出他在問什么。但竭力控制住自己反問道,“我欺騙你什么了,為了這個家,為了我們的公司我所付出的心血哪一點欺騙了你?你緣何口出此言……”

“我是說你的那個寶貝兒子!”秦巖猛地回過頭,“我問你,他為什么長得一點都不像我,這究竟是怎么回事?”

“這……這……”任妤一時口吃著說不上來,眼睛里滑過一絲驚慌,“這我哪知道,你問我……我看該問你自己。”

秦巖兩眼逼視著朝她走來,“看來你是不愿告訴我實情了?”

“告訴你什么實情?”任妤不甘示弱地迎向對方,“我可以告訴你的是我作為一個女人從來就沒做過對不起你的事情。”

秦巖掏出手機調出那條短信。“你看這是什么?”

任妤接過手機看著看著,臉部肌肉不由緊繃,半天才透過氣來,“秦巖,難道你會相信這樣無中生有的信息?”

“……”秦巖立時不語了。是的,她說得沒錯,他的確不該相信這樣一條毫無根據的信息,可一想起孩子的相貌,他的心就像被鞭子抽一樣難受。強烈的自尊讓他著實無法承受這種侮辱。他異常情緒化地說。“這件事是真是假,我想弄個明白。”

看秦巖這般態度,任妤有些不知所以。脫口而問。“你想如何弄明白?”

秦巖遲疑了片刻,說道,“去做DNA親子鑒定!”

“你……”聽到此話。任妤眼前一陣發黑。她沒有想到秦巖如此絕情,痛心地噓了口氣,“好吧,既然你不怕傷害我的感情堅持去做,我同意,這樣也能還我一個清白,”她的聲音刻板而機械,“不過。我倒要提醒你,可千萬別中了別人的圈套。”

秦巖沒吭聲,面色冷峻不為所動。

“這幾年我們公司的業務越來越好。必然會引起一些同行的嫉妒,”任妤十分理性地說,“這或許就是他們離間的一個陰謀,你想想看,我與你結婚十幾年了,這種話為什么早沒有遲沒有,偏偏卻在這時出現?”

任憑任妤做出如何的分析和辯解,秦巖都聽不進去,推開門決絕而去。

望著秦巖離去的背影,她憤怒地自語道:“這個可惡的家伙,終于出手了。”

2

“有人跳河啦!有人跳河啦!”天剛放亮,市區南緣的定順橋上突然傳出一陣驚喊。

“真的有人跳河了。”

“看。腦袋還在冰里面呢。”

聽到喊聲后,幾個晨練路人聚過來向橋下望去。只見一個人頭朝下栽在距橋頂三十多米的河面上,整個頭顱嵌進已封凍的冰層中,軀體裸露在冰面上,保持著墜下時的姿態。

“趕快撥打120。”有人提議道。

“估計人已經死了。”一位老者判斷說,“還是打110報警為好。”

“對,應該打110。”一個小伙子掏出了手機。

定順橋位于清水河上。這條由上游山洪沖刷形成的河流平時無多少水量,為了改善美化整個城市的生態環境,市政部門沿穿過市中心的河道設置了多層橡皮壩進行蓄水,形成了一條水面寬闊的河流。河里是有水了。但隨之而來卻是時常有人落水而亡,不到兩年的時間里,竟有十幾個人墜河死亡。

刑警隊的人很快到達,警員們踏著剛剛能撐住人的冰面很快將死者拖上岸,隨即對現場與周圍環境展開了仔細勘查,大約一個多小時后才收起工具離去。

“通過尸體解剖,此人死亡時間大約在昨晚十一點到一點之間,死亡原因是由于頭部直接撞擊冰面造成顱骨碎裂,”小馮將尸檢報告送給刑警隊長謝遠,“死者在死亡前大量飲酒,有可能是因醉酒失足栽到河里的。”

“死者的信息如何?”謝遠看著尸檢報告問。

“死者身上除了半盒廉價紙煙和五十多元零錢外沒有任何顯示其身份的東西,”小馮回答說,“從他的穿著上看,像是體力打工者或是收購廢品一類的人員。”

謝遠若有所思地沒作聲。

“隊長。甭琢磨了,可能又是一次意外事件,”小馮站在謝遠面前說,“上次文化局那個女子跳河,你不也調來查去,最后還是以自殺處理了,我看這次也不會有多少意外。”

謝遠深深地吸了口氣,“但愿如此!”

“其實都是這條河鬧的,”小馮沒好氣地責怨道,“自從里面蓄了水,給我們找來不少麻煩。”

“好了,哪來這么多閑話,”謝遠打住小馮的話,“盡快查明死者身份,如果屬意外事故,移交民政部門處理。”

“好吧。”

一晃一個星期過去,盡管小馮他們根據死者的特征在社會相關的群體里進行了廣泛調查。但仍未能獲得死者的任何信息。無奈之下。他們又繪制出死者的畫像張貼,求尋死者的有關線索。時間一天天在流逝,一個月后。仍未見人反映有關此人的情況,便決定作為無主失蹤人員交由民政部門處理。就在小馮正要與民政部門取得聯系時,一個叫李建和的男人走進了通街派出所說:死者叫陸田,目前與他一起租住在市郊新平莊農戶的小平房內。兩人由外地到此打工,沒活干時就去收購廢品。這些日子,他見他的門老是鎖著,以為他回老家了。昨天收廢品時看到這張通告,才知道他死了。小馮與他一起來到了他們的住處。打開陸田所住的那間小平房,一股陰潮的汗臭夾雜著濃烈的煙草味撲鼻而來。小馮皺起眉頭走了進去。狹小的空間沒有多少東西,除了一些日用碗筷之類的物品和幾件舊衣服外。再無其他。小馮戴上手套翻了翻,并沒有發現什么有價值的東西,最后,從褥子底下找到了他的身份證和一本十幾年前的舊雜志。小馮收起這兩件東西,讓李建和詳細地介紹有關陸田的情況。李建和說來這里租住時間不長,對于他的情況并不大清楚,只聽說他上過中學,后來因家庭困難輟學,便到縣城一家肉聯廠上班,幾年后這家企業改制,他也隨之下崗。因為他嗜酒如命。一直沒有找到正經工作。結果無錢養家,老婆最終與他離婚,從此他光棍一人流落街頭,成了一個不折不扣的無業游民。不知何時淪落到了這個城市。他酗酒不斷,只要身上有幾塊錢,他便會拿去買酒喝。小馮問最近他有什么特殊情況沒有。李建和想了下說,好像沒有,不過他離開住處的前幾天與我一起喝酒時,他說很快就要發財了,從此再不會為酒錢發愁。我認為這完全是酒話,根本沒當回事。李建和說陸田曾說他很想有部手機。小馮將這些內容記下后起身離去了。回到局里,他將所有情況向謝遠匯報了。

“現在死者的身份已確定,并未發現有犯罪行為與之相聯系,我們總算放心了。”小馮長噓了口氣,“這回該交到民政部門了吧。”

謝遠沉吟少頃,“看來還真是個意外死亡了。”

“我想不會有別的,由于酗酒發生意外太正常了,”小馮肯定道,“如果沒什么我就去聯系民政部門了。”

謝遠沒有立即回答。沉思了一會兒道,“為了慎重起見,你最好到他的長期居住地了解一下有關情況并尋找他的家人,另外,你再仔細地檢查一下他留下的物品。”

“什么有用的東西也沒有。就是一本舊雜志,”小馮不屑地說,“我都翻過了,上面除了雜志本身的內容外僅有的就是寫了兩個手機號碼。”

“手機號碼?”謝遠敏感地抬起頭。“你調查一下,看是否與他有聯系。”

“嗯……”小馮雖然點頭,心里卻在不住嘀咕著,隊長有點小題大作。

3

是否去做親子鑒定,秦巖一直猶豫不決。平時,他可是個說一不二的人,可這次他卻怎么都下不了決心,從內心講,他著實不愿去做。如果真的應驗了那個說法,整個家庭將被震得粉碎,他辛辛苦苦創建起來的事業也可能毀于一旦。倘若不去,他心中的那個疑問實難釋懷。幾天來他一直苦苦思索,經過幾番斟酌,為了自己的名聲。也為了自己不被欺辱,他最后還是痛下了決心。這天他以給孩子看病為由。將他領到鑒定中心抽取了血樣。隨后在等待的日子里,他像丟了魂似的干什么都煩躁不安,就連公司的業務也無心去打理。兩周后,當他接到鑒定中心取結果的通知后,整個心臟猶如被繩子勒住懸在空中。在接過那張鑒定報告的瞬息,兩腿酥軟得不能自持地要跌坐在地上。他終于定住神,將目光慢慢移到報告上。通過DNA圖譜比對,他與孩子具有明確的親子關系。當他看完這一結果后,渾身虛脫般長長地呼出口氣。回到家,他將這一結果告訴了任妤,任妤好長時間沒有說出話來。他上前問她為何不說話。任妤忍不住趴在桌子上哭了起來。

“對不起,是我……”秦巖不好意思地向她道歉說。

任妤沒理他,依舊嗚咽著。

“別哭了,”他將手撫在妻子的雙肩上,“這件事就算過去了。我們……”

任妤氣惱地推開秦巖的手,“什么就算過去了,哪有你這樣欺負人的,作為一個男人,你有自尊,我同樣也有,況且我的名聲比你們男人更重要!”

“……”秦巖嘴張了張,不知說什么才是。

“這件事你說怎么辦吧,是我們分道揚鑣,還是……”

“好了好了,”秦巖趕忙攔住她的話,“是我不對。完全是我的錯行不行?”他老實地檢討道。“現在的問題不是咱倆如何,而是要搞清楚到底是誰在有意識地破壞我們夫妻之間的關系。其意何為?”

見秦巖承認了錯誤。任妤也不再死揪著不放,她擦去臉頰的淚痕隨著秦巖的話道,“我早就和你說過了,可你……”

“是呀,怪我一時糊涂,”秦巖自責道,“看來這件事還真需弄清楚,否則今后還不知會遇到什么麻煩呢,”他想了下,“我們是不是去報警?”

“報警?”任妤挑起眉毛,“報什么警?就憑這樣一條短信報警,警方根本不會理睬。”

“這倒也是,”秦巖覺得任妤的話有一定道理,“那你說怎么辦?”

“讓我看最好先暗中了解與我們有業務競爭的一些公司的情況,然后再說。”任妤出主意道。

“對。”秦巖點點頭,“我們找家信息事務所私家偵探去干這件事,你看如何?”

“這辦法不錯,”任妤贊許道,“不過一定要保密。”

“這我知道。”

經過調查了解,秦巖選中了一家曾在打假與侵權方面有不俗偵探能力的調查公司。他將所要調查的內容交代清楚后,還希望他們順便對自己的妻子進行些必要的了解,至于了解什么,他不說對方也明白。同時他要求對方一定要保密。為了不出意外,他與他們還簽訂了一份相關協議。這家公司確實不錯,盡管他們所開展的業務按照我國目前有關規定是不被認可的,但他們深諳法律的界限在何處,常以打擦邊球的方式取得客戶所需要的結果。這次他們也一樣,通過自己的關系渠道,不僅弄清了本市競爭對手的情況,就連國內一些與他們業務有關聯的同行也進行了調查。排除了他們有過如此卑劣的行為。關于任妤,他們也沒有發現她有不軌的行為,相反搜集到的卻是同行內的交口贊譽,是一個真正的女中豪杰。拿到這種結果后,秦巖完全放下心來。他認為有人給他發那種信息完全是一個惡作劇,實在沒必要再為此費心。他將調查結果告訴了任妤。任妤沒表示什么,只說了句安心做公司的業務就是了。誰知就在這時,公安局的人卻找到了門上。

“你叫秦巖?你的手機號碼是不是133XXX18267”走進秦巖辦公室的小馮問他。

“是的。你們……”秦巖望著對方茫然失措。

“我們是公安局的,你認識不認識這個人?”小馮說著將陸田的照片遞了過去。

秦巖拿著照片,目光足足盯了一分多鐘才抬起臉,“不……不認識。”

“噢。”小馮疑惑地注視著秦巖飄忽不定的眼神,“你不認識他,他怎么會有你的手機號碼?”

“這……我就不知道了,”秦巖錯開小馮的目光,心不在焉地說,“這個人是何人,你們來找我是什么意思?”

“是這樣的,這個人出了點事故,我們從他那里發現有你的電話號碼,所以想弄清你和他是什么關系。”小馮解釋說。

“呃,”秦巖說,“我根本不認識這個人,就不會與他有任何關系,至于電話號碼,我曾給多人發過名片,還用其做過廣告,是不是這個人在哪里偶爾得到的。或是……”他說到這里忽然想起了什么,“這個人的手機號碼是多少?”

“他……”小馮不知何意,遲滯下才回答,“他沒有手機。”

“沒有手機?”秦巖神色詫異。“如果是這樣的話那就與他沒相干了。”

他的話引起了小馮的注意,“你說什么與他沒相干?”

“咳,”秦巖清清嗓子,“前些日子不知是誰給我發了條可惡的短信,差點破壞了我的家庭,今天你們問起有人知道我的電話號碼,我懷疑是不是這個人干的。”

“原來是這樣,”小馮說,“是什么短信,能不能說給我聽聽。”

秦巖將整個經過向小馮講述了一遍。

“后來你再收到與此相關的短信沒有?”小馮問。

“沒有,”秦巖回話道,“原本想向公安局報案,可有了親子鑒定結果,我再不會相信這些東西。”

“發給你短信的號碼是多少?你直接與這個電話號碼聯系過沒有?”

“這條短信我一直存著,”他說著掏出手機很快找到那條短信,“號碼是139xxxx7847,自從收到短信后我曾多次利用各種電話撥叫這個號碼,可一直處于關機狀態,經了解,持有者在移動公司的登記資料全是假的。”

“139……”小馮嘴里念著這個號碼,“我來試試。”他說著掏出手機撥了這個號碼。少時。手機里傳來欠費停機的提示。

“打不通吧。”秦巖瞅著小馮失望的臉。“馮警官,如果可以的話,請你們幫助了解這個給我發短信的人是誰,我想弄清他到底要干什么。”

“我看這樣,”小馮沒有正面回答秦巖的要求,“我們正在調查陸田這個人,還需你的幫助,你用手機將他的照片翻拍下來,如有什么情況請和我們聯系。”

小馮走后,秦巖打開手機認真看著那張照片。這個人是誰?有著如此熟識的臉廓線條,還有那雙細細的長眼睛……他不敢想下去,他與自己的兒子,實在是太像了。他不知這其中是否有內在聯系,還是偶爾的巧合。最后他認為應該是后者,不會有其他。因為他相信那個親子鑒定結果。可話又說回來了,這個人非但知道他的號碼,并還長著一副特殊模樣。如此偶然中的偶然恐怕是必然的客觀反映了,所以……看來這個人一定與他有著某種聯系,只是這種聯系到底是什么,令他摸不著頭腦。難道是這個人給他發的那條短信不成?經過一番猜想,他仿佛覺得有這種可能,是這個家伙發現了自己長相這一特殊資源,所以才選擇了有一個與他長相近似兒子的父親發了那條短信。如果真是這個人的話,那他的目的是想敲詐還是另有他圖?他不得而知。現在既然公安局來了解這個人的情況,何不借此搞清他到底是誰。想到這里,他毫不猶豫地直接撥出了小馮剛才留給他的手機號碼

電話接通后,他向小馮說出了自己的看法,并希望能見見這個人。小馮說他們正在進行相關調查,等有了眉目再和他聯系。秦巖沒再說別的,收起電話正準備起身出去,任妤走了進來。

“你來得正好,”秦巖停住腳步,“剛才公安局的人找我來了。”

“公安局的人?”任妤一驚。

“他們是來調查這個人的。”秦巖說著打開手機將里面的照片呈現在任妤面前。

任妤瞥見這個人的面容時,呼吸隨之變得急促起來。

見任妤面容泛白,秦巖忍不住問,“你認識這個人?”

任妤矢口否認,“不不,不認識,我怎么會……會認識這個人。”

“那……”秦巖狐疑地望著任妤。

“你……你……看著我干嗎?”任妤沖秦巖質問道,聲音中夾著一種危懼的顫抖。

4

調查到了秦巖的電話號碼,又了解到有人給他發過帶有敲詐意味的短信,秦巖在看過陸田照片后認為很有可能就是此人給他發的短信。但小馮并沒有發現有犯罪性質的事情。所以他將整個情況向謝遠匯報后說,死者陸田與秦巖是否有聯系還沒有更多證據確認,現在僅是憑著秦巖的感覺。他認為要是有的話也是陸田想利用與他兒子長得相像企圖對他敲詐而已。謝遠聽后不禁一笑,他說利用相貌進行敲詐倒挺新鮮的。謝遠指出為什么陸田想敲詐的不是別人而是秦巖?小馮說這可能是他在收廢品的過程中正好發現秦巖兒子與他相像,所以就想出了這招。

“要是有了這種前提,那他這死……”謝遠搓著眉骨說,“恐怕就有點問題了。

“你的意思是他企圖敲詐秦巖,結果被秦巖……所殺?”小馮直接道出了謝遠的潛臺詞。

“你說呢!”謝遠反問道。

“這……不大可能吧。”小馮疑惑地眨動著眼睛,“首先秦巖根本就不認識陸田,其次他說陸對他的敲詐也僅是個推測而已,他還曾就短信的事準備報案,大概一個犯罪者是不會這么愚蠢的,退一步講,他還有孩子血緣關系的親子鑒定,他何以要去殺人?”

“是啊。”謝遠喝了口水,“從邏輯上講應該是這樣的,所以現在的問題是要弄清楚這種敲詐的前提是否存在,而且是不是他陸田所為,如果真是他干的,那我們就需要認真對待了。”

“你分析的沒錯,秦巖不可能并非別人也不可能,”謝遠打斷小馮的話,“你來看這條短信的內容……”

謝遠與小馮仔細地推敲了短信的內容,再加上秦巖發現陸田與孩子有相像的地方。謝遠分析問題很可能出在秦巖妻子的身上。如果她真與這個陸田有某種聯系的話,所有的疑問就不難解釋了。如果她先與陸田發生關系懷孕隨后嫁給了秦巖,或是她在與秦巖結婚后仍與陸田保持著關系。而秦巖一直不知情,所以陸田想通過這種方式達到自己的目的,結果這事被秦巖的妻子知道后,為了掩蔽一切,因此她便有了異常舉動。倘若真是如此,秦巖的親子鑒定又該如何解釋。謝遠想了想說,那個親子鑒定不一定準確。隨后他讓小馮查清陸田與秦巖妻子的關系,還有短信是否陸田所發,不妨讓秦巖再做一次親子鑒定。

小馮在對秦巖妻子任妤的調查中發現。任妤與陸田同鄉,都是平江市杞峽縣人。任妤與陸田是高中的同學,并曾有過戀愛關系。從杞峽縣回來,小馮立即找到秦巖說明情況,請他再做一次親子鑒定。秦巖痛快地答應了。因為自從那天看過陸田的照片后,他就對上次的鑒定結果產生了懷疑,他想徹底弄個明白。

安排完秦巖鑒定的事后,小馮直接找到任妤,他將陸田的照片遞給她,問道:“你認識這個人嗎?”

任妤目光接觸照片的一瞬,有一絲不易覺察的慌亂,但她馬上鎮定下來,“不,不認識。”

“不認識?”小馮目光灼灼地注視著任妤。

“是的,我沒見過這個人。”任妤冷靜地回答。

“不對吧,你再好好看看,是真不認識還是……”小馮有意給她留出回旋的空間。

聽到小馮這樣說話的口氣,任妤意識到對方已掌握了什么,稍作猶豫,“這……我再仔細看看,”她又拿過照片端詳起來。半晌后,說,“這個人……好像是我的一個同學,他應該叫……叫陸田吧。”

小馮輕輕吐了口氣,“你說得沒錯,他就是陸田,不過,你剛才為什么說不認識他?”

“我……我……”任妤訥訥的有些閃爍其詞,“我剛才沒認出來,這么多年,他變得和以前大不一樣了。”

“照這么說,你和他近來非但沒有交往。也沒有見過面?”小馮順著對方的話問。

“是啊,”任妤感慨地承認道,“都快二十年了。隨著社會的變遷。我們那時的同學都像蒲公英一樣不知飄落到何處,難尋見面的機會呀,”她頓了頓,突然抬起頭問,“馮警官,這個陸田怎么了,你問起他……”

小馮漫不經心地回答說,“這個人最近失蹤了,所以我們想了解些情況,看是否知道他的下落。”

“失蹤了?”任妤駭然地一晃。

小馮點點頭,“我想再問個問題,十二月十三日那天晚上你在什么地方?”

“十二月十三日?”任妤的嘴角抽動了下,“你……什么意思?”

“對不起,我們現在對每一個認識陸田的人都進行了解,尋找他的下落。”小馮用例行公事的口吻解釋說。

“呃,”任妤避開小馮的目光,呼吸有些紊亂,“那天……那天我在家里看電視,哪里也沒去。”

“晤……”小馮還想問什么,但隨后向任妤說了幾句客套話就起身離去了。

通過與任妤正面接觸,她那暖昧的態度令小馮懷疑大增。此時他才相信陸田墜河這件事絕非平常,他向謝遠提出了在等待秦巖親子鑒定結果的同時,進一步展開對任妤的調查。謝遠同意了他的意見,經過連續幾天工作,小馮取得了兩點突破性的進展。一是有人證明任妤在十二月十三日晚上和朋友在一家餐館吃飯,約十點鐘才散席離去。這與她說在家看電視不符。另一點是有一出租車司機在十三日晚上經過定順橋橋頭時看到一女人由此處匆匆離去,只是由于光線太暗未能看清面目。有了這兩點,小馮對任好的懷疑更大了。正當他滿懷信心就這兩個問題全力進行追查之際,秦巖再次做的親子鑒定結果出來了:

“根據孟德爾遺傳定律,孩子的遺傳基因分別來源于其親生父母雙方。現由父親的STR住點進行鑒定。綜合18組數據鑒定結果。本次鑒定親子關系概率達98.9%以上。”

小馮看著這份與上次一樣的親子鑒定報告,又一次陷入了迷茫之中。

5

自從姓馮的警察來過之后,任妤的心一直不安。那天晚上的情形,無論怎么都驅散不去,時不時地映現在她腦海里……

“任妤,任……任妤。”

從恒通酒店出來和大家分手后。她正欲叫輛出租車,突然聽到身后有人口齒不清地喊她的名字。她停住腳步,借著酒店門口的燈影,只見一個人搖搖晃晃地朝她走來。

“任……任妤。怎么不……不認識我了。”一個穿著臟兮兮羽絨衣的男人滿嘴酒氣地朝她道,“我……我是陸田。”

“陸田?”任妤驚愕地打量著眼前這個乞丐般的男人。惶惑地怔在那里。

“是的。是……我,”陸田站穩了腳,猶如地獄來客般冷森,“沒想到吧,我給你打電話你不愿見我,今天終于讓……讓我給逮住了,我在這門口已等你好長時間了。”

經過仔細辨看,任妤終于認出他確實是陸田。近二十年了,沒想到他竟然變成這個樣子,滿臉皺褶,長長的胡茬,顯得格外蒼老,只是那雙在酒精刺激下紅紅的眼睛掠動著一種刁黠的光亮。她忍不住問,“你找我干什么?”

“也不干什么,我在電話里已經和你說過,如今我的生活有些窘迫,希望你能給些幫助。”陸田直截了當得恬不知恥。

任妤厭惡地咬了咬嘴唇,“少些不是不可以,但像你電話中所言動輒幾萬。那……我估計是不可能的。”

“給我千二八百的這年頭能干啥,到頭來還得再向你……向你伸手。我知道你現在發財了。根本不在乎這點小錢,所以能不能多給點,你看如何?”

“你……”任妤怒視著陸田。“休想!”

“不要這樣嘛,好在咱倆同學一場,再說還有那種……那種關系,難道你一點情面都不給?”

“無恥!”任妤不想再和他糾纏下去,忿然轉身離開。

“任妤,難道你真不顧咱倆的情分就這樣狠心。”見任妤要走,陸田陡然提高了嗓首。

聽到這句話。任妤下意識地收住了腳。

“任妤,你不要逼我,”借著酒勁的陸田說道,“否則我什么事都能干得出來。”

“你想干什么?”任妤轉過身。

“這個嘛……”陸田臉上掛著卑鄙的笑意,“如果不想讓你丈夫秦巖知道咱倆當年的事,你就給我點那個……好像叫什么來著,對,叫青春損失費,否則的話……”

“你……你……”任妤氣憤地說不出話來。

“你不要這樣,這事如果讓秦巖知道,你的家庭,還有你的事業……”陸田說著揮了下手,“咱倆不要總是站在這里,天氣挺冷的。咱們還是找個地方好好談談吧。”他說完便趔趄地朝迎街的馬路上走去。

任妤猶豫了片刻,隨后走向陸田……

任妤坐在公司里無論怎么都神思不守,她無法關心公司的業務,而是不停地猜測起警察的來意。他們找到這里,說明陸田出事并被他們發現,同時也查到了他與她的關系,對她產生了懷疑。而此時自己又對他們說了謊話,一旦被發現,會被認為兇嫌。現在該怎么辦,怎么辦?她一時拿不出個主意。去讓那天一起吃飯的人們為自己作偽證顯然不可能。除此外……恐怕只有一條路了,那就是三十六計走為上計,先離開一段時間,避避風頭,到時根據情況再做應對。就在她準備安排之際,秦巖走進了她的辦公室。他說茂田公司的劉總準備與俄羅斯一家公司搞一個聯合經營項目,讓他倆去幫他評估一下,順便吃個飯。任妤推說自己身體有些不舒服,讓秦巖一個人去。秦巖說人家主要是想聽聽你對現行市場的掌握和今后的預測,我一個人去不夠意思吧。見秦巖態度真切,她也不好再推辭,只得與秦巖一起去了。秦巖開車沿濱河路行駛著。這幾天。由于有了第二次鑒定結果,他的所有疑慮都沖消了。他向她詳細地講述了劉總這個項目的來龍去脈,并讓她考慮是否與他合作。任妤沒說話,心事重重地兩眼望著窗外。車子到定順橋時,她轉過臉來,讓秦巖將車拐向勝利路。秦巖說到劉總的茂田公司應該走定順橋,任妤根本聽不進秦巖的話,神經質地高聲叫道,向左拐,上勝利路!秦巖茫然地回頭看了看,他不知她為何如此神經質,只好打過了方向盤……

從茂田公司回來的當天晚上。任妤向秦巖說她要到上海姨媽家去。秦巖聽后抿抿嘴,不明白她的心思。任妤說這些日子她有些累,想調整下自己的身心。再就是去了解上海有關整容技術的情況。如果可以,她準備給孩子整容。一聽說給孩子整容,秦巖立馬警覺起來,問她為什么。她說有人說孩子不像你,我們何必要遭受這種惱人的侵擾。我們讓他像你一點不就行了嘛。秦巖覺得她說得也對,兩次的親子鑒定結果雖然讓他打消了對任妤的懷疑,但他奇怪的是孩子的長相為何與公安局要找的人相像?而任妤看到這個人的照片時又是那樣的神態?這里面……是否會有某種聯系,如果有的話又該是什么呢?他思來想去依然一頭霧水,只好默許了任妤的安排。第二天,他撥通了公安局小馮的電話,詢問有關陸田的情況。小馮介紹說經他們了解得知陸田與任妤既是同鄉又是同學,那個短信有可能是他發的。目前此人已經死亡。根據當前的情況不排除他殺的可能,希望他有什么情況要及時向他們反映。秦巖聽后除了吃驚外其他理不出個頭緒。陸田因與任妤是同學。發現孩子與他長得很像,所以就利用這一點對他們進行敲詐。而任妤怕他知道她與陸田的特殊關系,特別是孩子又像陸田,所以就……自從接到短信以及公安局前來調查后任妤的反常表現一古腦兒涌進秦巖的腦海里。特別是昨天。她對定順橋居然有那樣強烈的反應。這……難道是她!可這一切又怎么會可能呢?孩子是他秦巖親生的,現在已被科學再次證實。假設任妤與陸田有關系并有了孩子,可他與她結婚一年半后才有的孩子,如果是未婚先孕,那這個陸田的孩子無論怎么都不會在任妤肚子里待這么長時間才出生吧。這點常識任妤應該還是有的。如果是結婚后他們仍保持著一定的關系,但自己從未發現有哪怕是一丁點的跡象。因此她知道孩子根本就不是她與陸田的,所以也就并不怕他敲詐什么,可現在……顯然,她如此反常的表現足以說明她與陸田的死有關系,是她殺了他,還是這另有蹊蹺,看來急需了解清楚,他捏著下巴思量著,眼下她準備去上海,不妨找人跟上她,看看她到底干什么去。或許能找到答案。想到此,他順手拿起電話撥通上次為他服務的那家事務調查所……

任妤是兩天后離開本市的。不過在司機送她到機場后她并沒有乘機去上海,而是趁人不注意悄然登上一輛大巴。向杞峽縣奔去……

6

有了秦巖與孩子兩次的親子鑒定,再加上任妤是與秦巖結婚一年半后才生的,孩子是秦巖與任妤所生為百分之百的事實。陸田給秦巖發短信的目的就是想找熟人搞點錢罷了。所以任妤沒有任何把柄被其所握,也沒必要去殺他。至于那天晚上的事任妤為什么要說謊,小馮認為可能另有隱情。就目前而言,一來是作案動機不夠充分,又缺乏確鑿的證據,基本失去了繼續偵訊的意義。這個案件只能暫時告一段落。誰知事情卻突然出現了轉機。小馮在偵辦剛接手的一起搶奪案,根據已掌握的情況得知犯罪嫌疑人正在一家網吧上網,他帶人立刻趕去。由于對犯罪者的體貌特征了解得不是很詳細,他只好將進入網吧的人全部集中起來,讓受害人逐一辨認。在甄別過程中,他發現了一張十分熟悉的面孔。起始他以為是秦巖的兒子,當他上前一問,孩子卻說他姓裴,是長河二中的學生。他想不到世界上除了雙胞胎外還會有如此相似的孩子。……他詢問了這個孩子的一些基本情況,返回后立即將這一發現報告給謝遠。謝遠聽了似信非信,這……不可能吧。小馮沒說二話拉起謝遠就走,當謝遠看過這個叫裴丁的孩子后立馬噤口了。他同樣也被這不可思議的事實震撼了。為什么會有兩個相似的孩子出現,特別是那細長的眼睛和高高的鼻梁,都與陸田長得一樣。說巧合的話無論怎么都說不通。難道這個孩子的家人也與陸田有聯系不成?假如真是這樣的話,那么他們與陸的死是否也有關系?翌日上午,謝遠參加完一個會議回到隊里叫上小馮,兩人正準備去裴丁所在的學校。任好突然來到了公安局投案自首。承認陸田是她所殺。

“什么……你說什么?”小馮大睜著眼睛有點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有關陸田的死你們不用再調查了,是我將他推下橋的,”任妤兩眼平視著他們,異常鎮定地說,“那天他喝得醉醺醺的來找我,想利用當年他與我的關系向我要錢。我不答應他就威脅我,并還動起手腳來,在推搡中,我趁著他的酒勁將他推了下去。”

謝遠聽后打量起任妤,她的話總體是符合邏輯的,而且還是由兩人開始拉拉扯扯,她一不小心將他推了下去。這樣既否定了事件的性質,又推卸了自己的責任。只是……他將目光落在任妤的臉上。“他為什么和你要錢?他又用什么來威脅你?”

“由于我們是同學,他當然會找我的,”任妤咽了口唾液,“他威脅我是利用與我曾有過一段短暫的戀情為籌碼。”

“就這些?”

“應該是吧,他說我的孩子是他與我所生,可實際上……起始我確實很害怕,所以就……”

“瞅機會殺了他!”

“……”任妤沒答話,算是默認了這種說法。

謝遠沒再問話,裴丁的突然出現已令他始料不及,現在又冒出個任妤來自首。現在除了對任妤所說進行調查外仍需了解那個叫裴丁小孩的情況。經調查裴丁一家三口是由崇城遷到本市的。裴丁父親是當地人,此次由崇城常務副市長調往平江任代市長,而其母親黎芬則為杞峽縣人。

案件發展到這一步,為了理清關系,他們決定對黎芬進行調查。盡管謝遠嘗試了種種努力。卻一無所獲,黎芬與陸田沒有任何關聯。僅是同鄉罷了。看來她的孩子與陸田有點像也純屬偶然了。只是這種偶然除了任妤的孩子外又再一次出現在裴丁身上,且他們又是來自同一個地方。他只好將目標放到任妤身上。如果她就是殺死陸田的兇手,此案就此打住,那個偶然的偶然也只能成為一個未解之謎,留著以后去探求吧。

“這是任妤的口供,她如實地供述了失手將陸田推下橋的全部事實。”小馮將審訊筆錄放到了他面前。

“證據呢?”謝遠看了看問。

“除了那些舊的再沒發現新的證據。”小馮說。

“呃……”謝遠拉長了聲音。“證據不夠充分啊!”

“其實有她的口供足以,我覺得該案能夠辦到如此程度已是非常不簡單了。”小馮平心而論。

“可……”謝遠憂心忡忡,“她突然自首,這動機……”

小馮不解地說,“我說謝隊,本是一起意外事件,讓你硬是從中發現了犯罪痕跡,令人佩服,可當找到罪犯后,你卻另有想法,我不知你……究竟是什么意思!”

謝遠沒解釋,吩咐小馮繼續按程序進行,他想見見任妤,向她再詢問點別的情況。小馮沒說二話,當天下午就做了安排。

“任妤。你認識不認識一個叫黎芬的女人?”謝遠把黎芬的照片遞到她手中。

任妤拿過照片,半晌偏過脖子說,“不認識。”

“真不認識?她與你可是同一縣城的人。”

“杞峽縣的人多了,難道我都認識嗎?”任妤反駁道,“再說殺死陸田我都敢承認,何況認識一個人。”

謝遠說:“任妤,你是否認識這個女人我們還會調查,現在……”

“謝隊長。我已經承認陸田是我殺的,”任妤轉過臉打斷謝遠的話,“你們該怎么判我就怎么判我,干嗎還要找個不認識的人問這問那,我不知你們為何要多此一舉?”

“這絕對不是多此一舉,”謝遠非常明朗地指出,隨后加重語氣逐字逐句道,“因為她也有個與陸田長相一樣的孩子!”

“什么……”任妤頓時像被速凍一樣,僵硬不堪。

7

任好突然到公安局自首,這讓秦巖吃了一驚。因為他真弄不清她為什么要殺陸田。如果是他倆有關系并牽涉到孩子,可這個問題已被兩次DNA鑒定完全否定。所以除此外他不知還能有什么?這次她悄然回到杞峽縣,據跟蹤她的人說她主要是打聽有關陸田的情況。從那里一回來就去自首。這其中又隱藏著怎樣的秘密?他決定親自問問任妤,讓她給他一個交代。吃過早餐,他安排完公司的業務正要動身,迎面碰上來找他的小馮。秦巖說他根本不相信任妤就是兇手。小馮說,這是她親口交代的。秦巖將自己的不解和任妤到杞峽縣的行蹤統統講了出來。他說她不至于因為孩子長得像陸田就殺了他吧。退一步講。他們倆以前確實搞過對象,但孩子已被證明是我的,干嗎非得置對方于死地?

“謝隊長,我認為任妤不是兇手,她沒有任何理由去殺陸田。”秦巖找到謝遠直抒其言。

“她是否殺死陸田。不在你說。也不在她說,而在于證據,”謝遠示意秦巖坐下,“目前我們正在調查取證。”

“你說得很對,”秦巖打斷謝遠的話,“現在我就是想知道你們是否掌握了確鑿的證據。”

“你別著急,先聽我說,”謝遠耐心解釋道,“由于這項工作需要一定時間。按照相關法律規定,我們決定對她取保候審。”

“怎么,你們準備放她?”

“是的,”謝遠確認道,“請你去為她辦理一下手續。”

“這還差不多,”秦巖舒了口氣,“我想最后也找不到什么證據,只是任妤,我不知她是不是瘋了。”

“秦總,不論怎么說,陸田的死一定與任妤有關,到底是一種什么樣的關系,目前尚不清楚,”謝遠說,“為了能夠證明她不是兇手,我們需要你給予必要的幫助和配合。”

秦巖說:“只是我不知道如何配合?”

“一是你對任妤從這里出去要嚴格保密,何時公開或讓她露面,等我的通知。二是讓你的孩子到長河中學去見一個與他年齡相仿名叫裴丁的孩子,告訴他最好以玩的名義能到他家里見見他母親。完后再回來找我,”謝遠說到這里鄭重叮囑道,“我讓你所做的一切千萬不能讓任妤知道。你聽清沒有?”

秦巖答應下來:“好吧,我一定做到。”

辦完相關手續。秦巖將任妤從看守所接了回來,按照謝遠的吩咐,將她緊緊看守在家里,沒有透露任何風聲。然后他就安排孩子去見了那個裴丁。一切都進行得很順利,當他準備第二天去向謝遠匯報時,任妤當天晚上卻從家里出去了……

任好是很晚才回到家的。秦巖問她干什么去了。她說白天不讓出門,晚上還不讓透透風。次日,謝遠來電說可以將任妤放出來的消息公開,并攜她盡快出現在一些商務活動中。秦巖未敢怠慢,第二天就領著任妤參加了當地召開的一個環東海經濟區的招商會。他倆的鏡頭當天就上了本市的電視新聞,即時傳向了整個社會。她這一公開的露面無疑向人們宣布她并非兇手。秦巖將她那晚出去的行為報告了謝遠。謝遠說他已用帶有紅外夜視的DV拍攝到了一個女人晚上活動的鏡頭,他讓秦巖將任妤叫來。

“六號晚上你到什么地方去了?”見面后,謝遠開門見山地問。

“我哪兒也沒去。僅是到街外人少的地方感受下人身自由的可貴。”任好若無其事地說。

“真是那樣嗎?”謝遠說著打開電腦調出一段夜晚拍攝的視頻畫面。“你看這個女人是誰?”

任妤道,“反正不是我,是誰我不知道。”

“我讓你好好看看。”謝遠強調說。

任好只好將目光重新投向顯示屏。紅外拍攝夜景下的影像雖不清晰,但有拉近這個女人的特寫,還是可以看清她的基本輪廓。任妤看著看著泰然自若的神態消失了,她窘困地用舌頭舔舔嘴唇,不住搖著頭。

“不要再偽飾了,這是我讓你曾經看過照片的那個女人。”謝遠嚴肅地審視著任妤,等待她開口說話。

謝遠說:“你是認識這個女人的,是不是?”

“不不不,我不認識,真不認識。”任妤迭聲否認道。

謝遠睨視著她,“知道我為什么讓你看這段錄像嗎?”

“……”任妤虛茫地揚起臉。一副不知所云的樣子。

“我問你,你在自首之前說是去上海你姨媽家,可你卻到了杞峽縣,你到那里干什么去了?”謝遠指出道。

“我……”任妤再一次吞吐起來。她不知謝遠究竟掌握了什么。

他見她仍不愿回答,說,“好啊,既然你不想說,那我只好替你道白了,你到杞峽縣除了了解陸田,同時還去尋找另一個人,就是鏡頭里的這個女人,現任代市長的妻子——黎芬!”

“你……”任妤像彈簧樣霍地一下從椅子上站起。

“我認為你不該這樣大驚小怪,因為她是你最要好的女朋友,所以你不僅認識她,而且還十分了解她,只是你與她多年沒有聯系,因為你一直不知她在哪里。當我告訴你她也有一個長得很像陸田樣的孩子,所以你馬上回到杞峽縣,除了找她,還想知道她是否也與陸田有過關系,”他說到這里清清嗓子,“另外,我還需指出的一點就是前不久你曾在網上向一位醫學專家有過一次長時間的咨詢,殊不知咱倆恰恰問的是同一個問題。”

聽完謝遠這番話,任妤如被投來的利器完全擊中,直挺挺地站在原地,窒息地失去了思維,也失去了意識。

任妤終于再無法自持,癱軟地一屁股跌坐了下去。

“說說吧,這究竟是怎么回事。”

任妤慢慢抬起頭,抹去臉上的兩行淚痕。道出整個事情的原委。黎芬的確是她最要好的女友,可以說不分你我,可有一天黎芬突然從她身邊消失了,無論她如何尋找,她總是躲著她,不愿見她。她弄不明白為什么。至此不久后,兩人都相繼離開了杞峽縣,各奔天涯,再未見過面,而這個未解之謎卻一直埋藏在她的心底。誰知這次回家鄉了解陸田的情況時,意外得知黎芬曾跟他在一起過,這時她才明白黎芬之所以避她而去,原來是她投入了陸田的懷抱。謝遠又告訴她黎芬現在不僅和她同在一座城市,而且還有一個和陸田長得一樣的兒子。她即刻想到陸田的死很有可能與黎芬有關。因為陸田利用她的孩子與他長相相似對她進行敲詐,也很有可能對黎芬這樣干,所以她在積極與黎芬聯系的同時,還想知道自己為什么與黎芬都有一個像陸田的孩子。盡管親子鑒定確認孩子是秦巖親生,可她還是想找到這二者之間的關系,所以查遍了所有的醫學資料,同時上網尋求答案。也就在此時,她終于與黎芬聯系上了。但黎芬非但不想見她,還對她有很深結締。電話中在她苦苦追問下,黎芬終于說出了令她震驚的秘密。當年任妤決定與陸田分手并寫一封絕交信讓黎芬送給陸田的那天晚上,她被陸田強奸懷了孕,她在極度困難的條件下墮胎后,就此遠走他鄉,銷聲匿跡。聽到這話后,一種撕裂般的灼痛隨之而來,令她喘不過氣來。此刻,她好像明白了,她的孩子與黎芬孩子為什么都與陸田長得相像的答案。她忽然想到陸田的死如果是人為的話,而這個人就是黎芬。為了表示對黎芬的愧歉,彌補當年由于她的原因給黎芬造成的傷害。她決定自首為黎芬開脫罪過。任妤說完后,謝遠突然有一種不可言狀的苦澀。兩人誰都不再言語,沉默了好一陣,謝遠才轉回臉,說,“看來我們現在該去找黎芬了。”

8

黎芬自殺了!

謝遠和小馮在趕往黎芬家時突然傳來了消息。

靜靜的臥室。黎芬安然地躺在床上。床頭柜上一瓶強力安定空著倒在那里。

謝遠仔細查驗完現場后來到外屋客廳,朝一邊不知所措的裴介吾問,“裴市長,你昨天晚上是什么時間回家的?”

裴介吾苦楚地咽了口氣,聲音嘶啞,“昨天晚上開全市經濟工作會議,因時間過晚我就在辦公室里睡了,可沒想到……唉!”他將幾頁紙遞到謝遠面前,“這是她……留下的遺書。”介吾:

請你原諒我用這種方式辭別,實在是對不起了。生活在這個世界上的每一個人都有自己不愿被人所知的隱私和秘密。我也同樣如此。本想讓自己的隱私永不暴露,但事非如愿,由于惡人所逼,我不得不做出無奈的選擇。然而我將一切告訴你之時,也就是我和你分別之日了……

上中學時。我曾有過一個最要好的女朋友,她叫任妤。她和一個名叫陸田的人交朋友,我就成了他們的信使,不時地為他倆傳書遞信。不久,我發現陸田這個人道德品質有問題。我提醒任妤注意,任妤也終于看清了陸田的真面目,痛下決心與他一刀兩斷,與他分手的最后一封信是她讓我去送的。然而沒想到悲劇就此發生……我被陸田強奸了。他說是我破壞了任妤與他之間的關系,既然得不到任妤,那就從我身上找回他失去的東西。我不知是如何走出他家的,大雨中,我只覺得天暈地轉,身不由已,踉踉蹌蹌地終于完全失去了知覺……從此,我離開了任妤,再不愿也不想去見她。但我并沒有甩脫陸田這個流氓的糾纏,他利用我怕此事被別人知道的恐懼心理。一次又一次地玷污了我。導致我懷孕去醫院做了墮胎手術。為了躲避這個流氓,也為了自己的名聲,我只好離父別母投奔到姑姑家遠走他鄉。隨著時間推移和幾次的輾轉,沒有人知道我的過去了,我也有了美滿的家庭和幸福的生活,就在我漸漸抹去心頭陰霾而陶醉在人生的愜意之時,陸田這個惡魔突然出現了。他準確地知道了咱們家的地址和電話。還知道了我與你的一切背景。這個卑鄙的家伙直接將魔掌伸來。他向我要錢,我拒絕了他,他威脅說要將我過去的一切告訴你。在他的威脅下,為了這個家庭也為了你的聲譽。我無奈地答應了他的要求。開始他要一兩萬,后來三五萬,我一次次滿足了他。豈知這個貪得無厭的家伙見錢來得如此容易和痛快。便獅子大張口。提出要一百萬,并說就此一筆結清。以后再不來打擾我。一百萬,我無法給他,可這個家伙說,我們的孩子和他長得一樣,是他的孩子,如果不答應,他就將這個事實也告訴你這個市長丈夫。有一天,我與你和孩子一起上街時,我竟然發現他就跟在我們身后,他暗示我如果再不答應,他就會當面站在你和孩子面前,讓你親眼看看到底誰是孩子的父親。我看透了這個流氓無賴,無論給他多少錢他也決不會善罷甘休。他著實要將我逼瘋了。盡管我知道孩子絕不是他的,可我不知孩子為啥長得像他,我再無法忍受這種噩夢般的折磨,決定親自除掉這個十惡不赦的家伙。于是在十三日那天,我將他約到定順橋上,借著他的酒勁把他推了下去……

我想人們發現后肯定認為他是醉酒后失足而亡,不會與謀殺聯系起來。正如我所預料,陸田的死并沒有引起多少人的關注。當我正暗暗竊喜自己的成功之際。任好突然而至的電話像一股鬼火恐怖地從我脊背上躥起。我一方面猜度著她的用意,一方面竭力回避著她……可我無論怎么都躲不開她,她不僅執著,而且還很投入,她并沒有提起陸田,只是說這些年她一直在苦苦尋找我的下落,就是想知道我為何突然離她而去。我實在不愿說出這個秘密,我想讓它爛在肚了里永世塵封。但她死死相纏,我在無奈之下告訴了她事實真相。此后不久,便傳出了她被公安局掏押的消息。我托人打聽,得知她自首說陸田是她殺的。此時我整個人像突然被投到冰窖般,徹骨的寒冷從頭通到腳底。我想這回可完了,雖然公安局找到的嫌疑人是任妤而不是我,可陸田的死還是被認作他殺。這對我來說就有危險了,我為自己的所作所為開始后悔和害怕了。但眼下只能是靜觀事態發展而聽天由命了。或許我的擔心是多余的,接下來并沒有發生什么,孰知就在我慶幸自己平安而為任妤的冤枉愧嘆之時,一個與咱們兒子長得相像的男孩突然出現在我的視野里,當我知道他居然是任妤的孩子時,我驚愕地打了個冷戰。任好她為何會成為嫌疑人。是因為她也有一個長得像陸田的孩子,所以陸田很有可能也用同樣的手段對她進行敲詐,她或許也像我一樣企圖私了此事。結果還是被公安局發現,由此她便成了嫌疑人而被抓了起來。面對如此局面我難言以對,不知是一種僥幸還是一種悲憐,我著實無法表達。我憑借人性的本能和僅有的一點心理學知識掩住耳朵躲藏起來,正當我在絞盡腦汁全力掩藏自己的時候,突然有一個叫李建和的人打來電話,說他是與陸田一塊收廢品的朋友,陸在生前曾和他說過有關我的一切事情,所以他想約我談談。敲詐,又是敲詐,我萬萬沒有想到陸田死后居然還會有他的接班人出現,我一時有些發蒙。我再三思慮,決定先和他見個面再說。如果有必要我也會毫不留情。為了你,也為了這個家,此時我已豁出去了,再不會顧忌什么。因為我殺了陸田沒有被人發現,且任妤又做了替死鬼,所以我不會有事的。就在那天晚上,我與李建和在清水河旁會面了。不出我所料,這個家伙雖沒說明和我要多少錢,但其目的昭然若揭。突然傳出任妤被釋放的消息。說明公安局發現了殺死陸田的不是任妤,而是另有他人。此時此刻我才恍然大悟,原來這所有的一切都是公安局設下的陷阱。先是確定任妤是嫌疑人,然后再讓李建和引誘我,因此我所做的一切早已記錄在案。并成了鐵的證據……

要說的和該說的我都說完了,請你千萬不要怪我。感謝你多年來給了我這么多的幸福。我這輩子已無法還清。如果能有來生,我肯定還會嫁給你。介吾,別了,最后我想和你說的話就是裴丁是你的兒子,請你一定相信我。因為我們是結婚兩年后才生的孩子,所以孩子絕對是我們的,只是我死也不明白孩子居然會與他陸田長得那么相似。我無法弄清楚,正是因為這個相貌,才讓陸田有縫可鉆,有機可乘。所有的一切都和這件事有關,所以我希望你無論如何搞清楚,一定要搞清楚,否則我在九泉之下也不得安心的!不說了,我該走了,你和孩子多保重,再見,永久的再見了!

黎芬絕筆

看完黎芬這封長長的遺書,謝遠的心底被一份難言的憐惜與酸澀脹滿。

由于黎芬的遺書澄清了整個事實,陸田一案終于降下帷幕。案件雖然已了結,黎芬在遺書中所提到她的孩子為什么像陸田,一直是個謎。還有任妤的孩子,親子鑒定明明是秦巖的。

謝遠與裴介吾行走在河堤上,迎面吹過的風溫潤地漾來了春天的氣息。

“謝隊長,最近我與孩子做了親子鑒定。孩子確實是我親生的。可孩子為何卻與他陸田長得很像。”裴介吾低頭走著認真地問道,“黎芬不明白,我也同樣如此,難道僅是她與他發生過關系就……”

謝遠慢慢收住腳步,抬起頭望向河灘,“裴市長,你說得不錯,這個問題還真就是出在了這種關系上。我經過查閱資料和網上咨詢,一個專門研究生育問題的專家告訴我說這是一種叫作處女基因的‘無距離遺傳’所產生的作用。所謂的‘無距離遺傳’就是女性在與第一個男人發生性關系后,如果男性的精液進入她的子宮,子宮就會作出積極反應,并分泌出一種液體,為精子提供能量,這樣成千上萬個精子就會在女性的子宮內發生自溶,它們釋放出一種遺傳物質,被女性的子宮內膜吸收。與此同時精液中還含有多種激素,這些性激素也被女性一并吸收。被吸收的精子和性激素中的DNA能使母體性細胞產生遺傳變異,從而分泌出被同化的卵細胞。產生無距離遺傳效應,也就是說在這種子宮變異同化效應的作用下,女性會將進入自己身體第一個男人的基因信息保存起來,這種保存會長達十年到十五年,甚至更久。所以不管這個女人是不是和她的第一個男人結婚,保存的基因都有相當的幾率影響到她下一代的長相、性格和愛好。就一般而言,只有處女的子宮,才會有這種靈敏的保存功能,才能出生所謂的‘屬于’第一個男人的后代,但這種‘屬于’并無直接關系,孩子仍然會與他的直系父親有著接近的DNA,這就是這個問題的全部答案。所以黎芬在受到陸田強暴后盡管與你結了婚,但后來仍然有了一個與陸田相似的孩子,同樣與陸談過戀愛并發生了關系的任好也難逃其厄運。”

裴介吾不再言語,慢慢將目光投向蜿蜒河水流向的遠方,一滴清淚掛在了臉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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