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在幕后推動美對臺軍售

從上至下：洛·馬ＣＥＯ史蒂文斯與布什在某會議上；波音綜合防御系統公司總裁查德韋克（中）在新德里防務展上；“雷神”ＣＥＯ斯旺森。

本報記者　邱永崢

今年元旦，“美臺商業委員會”突然發布了一條聲明，指責奧巴馬政府“向中國妥協”太多，以至于“危及臺灣的安全”。查看這個美對臺軍售主要游說者的背景會發現，該委員會的成員除了部分五角大樓退役官員外，最重要的代表就是世界最大軍火商美國洛克希德·馬丁公司、第三大軍火商美國波音公司和第五大軍火商美國雷神公司。這３家公司的代表聲稱：“如果不向臺灣出售F-16，中國將不廢一彈就能打敗臺灣。”幾天后，奧巴馬宣布批準對臺軍售計劃，其中洛·馬和雷神共享了價值２０億美元的“愛國者”導彈等武器大單，而波音近日則在計劃向臺灣出售大批F－16戰機。多年來，美國這三大軍火巨頭在其各自對臺灣“情有獨鐘”的操盤手的帶領下，極力推動美對臺軍售，破壞兩岸關系。

“雙駕馬車”讓洛·馬保持售臺武器最大戶

在洛·馬公司員工的眼里，公司董事會主席兼首席執行官羅伯特·J·史蒂文斯和總裁兼首席運營官克里斯托弗·庫巴西克，簡直就是“財神爺”——近年來節節攀升的對外軍售額讓公司上下人人賺得盆滿缽盈。

現年58歲的史蒂文斯于1999年10月加盟洛·馬，任公司首席財務官。只一年時間，他就一步登上公司總裁的位置。2004年8月，他又被推選為公司的首席執行官兼董事長，成為洛·馬的真正“掌門人”。美國媒體總結史蒂文斯讓洛·馬狂賺的絕招：首先，他在國會山和五角大樓擁有雄厚的人脈。一位知情者透露：“史蒂文斯是唯一能把美國防長、國會議長、總統軍事顧問召到家里開私家酒會的軍火公司老板。至于五角大樓的將軍們更是他家經常的座上賓。”其次，他還樂于“兼職”，長期在美國未來航空和航天工業委員會、美國太空飛行學會等多家“民間機構”里任職。史蒂文斯熱衷此道的原因很簡單，這些“民間機構”對美國國防決策有很大的影響力。最為重要的賺錢絕招是，史蒂文斯在對華問題上很有一套。比如說他４年前就在《華爾街日報》上撰文提醒美國政府擴大軍備，并極力反對歐盟解除對華軍售禁令。

在洛·馬高層眼中，史蒂文斯是個大手筆的老板。早在成為董事長之前，他就在公司內贏得了“創新者”、“改革家”的美譽。成為公司“一把手”后，他力主對公司進行改革。有人說，這充分證明了他的膽識。因為洛·馬已有的輝煌，讓人不敢輕易作出改變。史蒂文斯的賣力讓洛·馬公司占據了美國防部每年采購預算1/3的訂貨，控制了40%的世界防務市場，幾乎包攬美國所有軍用衛星的生產和發射業務，是名副其實的世界軍火“第一巨頭”。當然，史蒂文斯自己也是“賺翻天”：2008年，他的收入高達近2３００萬美元。

但史蒂文斯讓洛·馬賺大錢的一個重要途徑卻是積極推動美國對臺軍售。五角大樓每年拋出的《中國軍力報告》，幾乎都有他的影子。他的下屬還在臺灣鼓吹“兩岸軍力失衡”，煽動臺灣大量購買洛·馬的軍火，以至于有說法稱：“假如史蒂文斯發威，那么臺軍將沒有武器可用。”多年來，洛·馬不但是世界第一大軍火企業，還是臺灣最大的軍火供應商。

去年10月15日，史蒂文斯突然將總裁和首席運營官的職位讓給“后起之秀”克里斯托弗·庫巴西克。庫巴西克之前是負責電子系統領域的副總裁。“這位年輕人很能干，”洛·馬公司在書面聲明中公開稱贊他：“他負責的領域2008年的銷售總額就高達116億美元！因此，史蒂文斯選他接任顯然是為了‘未來領導不斷檔”。對美國軍火公司的人事任免頗有研究的克里斯蒂·賽爾表示：“庫巴西克除了能干外，非常重要的一點是他有完全接過史蒂文斯衣缽的表現——他的電子作戰系統銷售的主要對象就是臺灣，而他本人多次前往臺灣，與臺灣軍界和政界高層熟稔！”

看似退居幕后的史蒂文斯將更多的精力放在“高層次的客戶”以及開拓“公司戰略”上。洛·馬公司內部傳出的消息是，隱身幕后的史蒂文斯將“更方便”地前往臺灣。“這輛雙駕馬車運營得更為順暢，”英國防務專家阿森納爾表示，“在臺海兩岸呈現和解趨勢之際，他們當然需要更多的力氣向臺灣推銷武器。”

雷神老板：“把公司能賣的全都賣給臺灣！”

雷神公司董事長兼首席執行官威廉·斯旺森是一個“非常賣力的推銷員”，只不過他推銷的是武器，而最大的主顧之一是臺灣。

斯旺森現年60歲。1972年大學畢業的他加入雷神公司后青云直上：他先是在雷神公司導彈防御、精確作戰、情報與偵察、國土安全四個領域任職。上世紀９０年代末，當各方認為的雷神公司接班人“因為男女關系”栽倒時，斯旺森意外地進入接班候選人行列，并最終于2004年1月升任公司總裁。

斯旺森的特長是“搞關系”，并有將關系變成賺錢機會的本事：他與美國各軍兵種的關系特別好，以至于各軍兵種協會里都有他的地位，這為他向美軍方人員游說接納雷神公司的產品鋪墊了很好的基礎。斯旺森還把他“搞關系”的特長運用到對臺軍售上：比如說他一直鼓吹臺灣“積極建立”防空系統，以面對“大陸迫切及可見的威脅”。斯旺森還打發得力手下陶克爾·帕特森親赴臺灣游說。帕特森一到臺灣，就找到時任臺灣“總統”陳水扁的“緋聞”女秘書蕭美琴，一起吃工作午餐，強力推銷軍火。

臺灣在斯旺森心中的地位非同小可，因為它是雷神公司的“發跡地”——當年蔣介石集團退到臺灣后，之前軍火生意一般的雷神公司從臺灣賺了重要的“一桶金”。從那之后，斯旺森的口頭禪便是：“把公司能賣的全都賣給臺灣！”斯旺森當下對臺最大的買賣是“愛國者”導彈。臺灣從雷神公司購買了“愛國者”2型防空導彈后，2005年8月，斯旺森又催促公司“愛國者”導彈項目經理，飛到臺灣推銷“愛國者”導彈的升級版。該經理稱，“臺灣確有必要強化防空導彈系統，以顯示自我防衛的決心”。

2009年12月23日，雷神公司終于如愿以償：從臺灣獲得了價值11億美元的購買新“愛國者”導彈的合同。在公司高層的年度圣誕酒會上，斯旺森帶著醉意說：“40多年來，臺灣一直信賴雷神公司的產品，依賴它來保衛臺灣公民、領土和重要的國家財產，我們感到驕傲的是，臺灣政府再度選擇了我們。”

查德韋克推動波音在臺秘設辦公室

“波音公司這么多年來一直從兩岸賺大錢，”一位不愿意透露姓名的知情者稱：“它把民用飛機拼命賣給大陸，同時讓綜合防御系統公司向臺灣大賣各型戰機。”

具體操作波音公司對臺軍售的是波音綜合防御系統公司的總裁克里斯·查德韋克。1982年加入波音的查德韋克在公司一直從事軍機產品的開拓、研發與銷售。“他對臺灣有特殊的情感，”查德韋克的生意伙伴克里斯蒂·巴吉爾說：“在臺灣工作和生活的經歷給他打下很深的烙印，加上他與歷屆的臺灣政軍界高層關系很好，甚至發展了很深的私誼，所以這些年來在波音公司制定軍品戰略時，他一直傾向臺灣。”

“中國哲學教會了查德韋克低調的行事方式。”巴吉爾說，波音近年來一直在中國大陸市場占有巨額利益，每年銷售額超過上百億美元，雖然在對臺軍售方面低調很多，但依舊是這方面的重要獲益者，美國出售給臺灣的很多軍用航空器材及戰斗機其實都來自波音公司，包括60枚AGM-84L魚叉反艦導彈、30架AH-64D阿帕奇直升機、6000枚“地獄火”反坦克導彈等等。最鮮為人知的是，波音公司在臺北秘密設立“波音工業合作及技術服務辦公室”便是查德韋克的建議，目的就是“以便就近提供對臺軍售服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