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正洪
(陜西師范大學,陜西西安 710062)
長安學應當成為“人文西安”的精髓
蕭正洪
(陜西師范大學,陜西西安 710062)
《長安學叢書》的出版發行,是西安,可能也是中國當代文化與社會發展的一個重要標志性事件。如果持之以恒,不斷地努力建設,相信這一事件會成為世界文化史的一個重要里程碑。中華民族有著悠久的歷史與文化,其傳統與遺產是全人類共同的財富。可是任何財富都是要精心呵護的,文化的、精神的財富亦是如此。它需要我們精心地予以維護、傳承和發揚光大。
古代長安曾經集中了中國文化的精華,或者說,曾經是中華文化的典型代表。無論是其思想內容,還是其表達形式,皆堪稱典范。可是近代以來,隨著社會的變遷,長安文化在許多人看來不過是一種歷史的存在。當然,國人和世界都不會不注意到古代長安的文化遺存。但注意力更多地停留在物質的一面,長安文化的精神與核心卻往往被忽視。
這種狀況不能不令我們深思。所以,我們提出長安學的概念,有著深刻的現實意義。最近幾年,西安提出了“人文西安”的口號。其實,這不僅僅是個口號,而是一種重要理念。它告訴世界,地理位置在當代中國略為偏西的西安,其實是理解中國傳統與文化的一把鑰匙,從某種意義上說,也是理解當代中國的關鍵之一。“人文西安”不是無源之水、無本之木。而長安學的意義即在于揭示其本源與根基。所以說,長安學應當成為“人文西安”的精髓。
長安學具有學科群的意義,它要超出一般意義上的學科范疇。它綜合了哲學、歷史、考古、文學、宗教、地理、科學技術、文獻研究等多個方面和多個層次,有著極為豐富的內涵。它為我們陜西省及西安市的學者、政策制定者、管理者甚至普通市民提供了一個思考的平臺,也提供了一個我們看世界、世界看我們的獨特視角。
長安學有一個很高的目標。歷史起點、當代情懷、世界眼光是我們的基本認識。我們要使長安學成為世界的學問,而不只是陜西的學問或中國的學問。所以,我們要通過長安學展示當代陜西及西安人的胸懷。而域外之人,在提及當代西安時,也不至總是只知兵馬俑或華清池等外在的標志。
長安學在內容與時空方面有著特定的內涵與邊界。以地域為名的世界級學問皆有其特定意義與內涵。如埃及學,指關于古代埃及的語言、歷史與文明的學問。埃及學研究對象的時間范圍是從公元前4 500年到公元641年,涉及到的學科相當廣泛,包括考古、歷史、藝術、哲學、醫學、人類學、金石學、病理學、植物學等等,其研究技術包括現代測年技術、計算機分析、數據庫建設甚至DNA分析等等手段。然而這樣的列舉本身亦意味著它并非無所不包。長安學亦是如此。盡管我們對長安學內涵與邊界還可商討,但它一定是有明確范圍與目標的。大體說來,它應是以古代長安為核心,以文化與文明為主體的研究。一些同古代長安相關的問題也應當包含在內。所以,我以前曾指出,若有內在關系,羅馬亦不為遠;若無關系,比鄰亦僅是參照。
然而,我們也不能以國際上對埃及學的定義為束縛自己手腳的藩籬。埃及學基本上是一門純學問。而長安學應當具有現代精神,應當是中華民族精神家園建設的重要組成部分。我們要有這樣的目標和信心。
我們一方面要有緊迫感,另一方面我們也要有信心。世界上以地域為名的學問并不多。第一屆國際埃及學大會是1976年在開羅召開的,每三年舉行一次。但對于古代埃及的研究史其實非常長。我們的情況與此相仿。雖然我們提出長安學的時間不長,但對于古代長安的研究基礎卻是非常深厚的。我們有基礎、有條件做好這件事。
為了做好長安學研究這件大事,我們應當有一個完整的思考和規劃。要做一些基礎性的工作,比如長安文獻整理。建議省政府將此項工作列為陜西省文化建設的一個大工程,將長安文獻加以系統整理,那將會成為陜西省文化事業的重要標志。還可辦一個刊物、定期舉辦長安學國際學術研討會等。《長安學叢書》也應持續地做下去。這里,我還要特別地提及人才培養問題。長安學不能只是文史館館員的事業。我們完全應該、也完全能夠借助這個平臺,培養一大批中華民族優秀精神文化的闡釋者和繼承人。我今天榮幸地受聘為“長安學研究中心”的副主任之一,同時也是代表陜西師范大學恭逢其盛,甚感人才培養工作責無旁貸,陜西師范大學愿意為此盡綿薄之力。
總之,長安學不能停留在口號上,要有實質性的進展,要有實體性的成就。堅持下去,相信一定能成為國際性的學問。
2010-03-05
蕭正洪(1957-),男,安徽安慶人,陜西師范大學教授,博士生導師,陜西師范大學副校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