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俄兩國檢察機關組織和活動憲法原則的比較研究

[俄]阿·阿·加夫里連科著 劉向文 楊云斐譯

(1.俄羅斯聯邦伊爾庫茨克國立大學法學院,俄羅斯伊爾庫茨克 664082;2、3.鄭州大學法學院,河南鄭州 450001)

中俄兩國檢察機關組織和活動憲法原則的比較研究

[俄]阿·阿·加夫里連科1著 劉向文2楊云斐3譯

(1.俄羅斯聯邦伊爾庫茨克國立大學法學院,俄羅斯伊爾庫茨克 664082;2、3.鄭州大學法學院,河南鄭州 450001)

中俄兩國檢察機關都是在 1936年蘇聯憲法的影響下發展起來的,因此具有許多共同之處。同時,由于兩個國家的國情不同,兩國檢察機關的發展又具有不同的歷史軌跡。自 1991年頒布《俄羅斯聯邦司法改革構想》開始至今,俄羅斯聯邦檢察機關正在進行一場改革。通過對中俄兩國的檢察機關組織和活動憲法原則的比較研究,或許可以探索出完善俄羅斯聯邦檢察機關體系的最佳途徑。

中俄兩國;檢察機關;國家權力機關

一、端正研究外國檢察機關經驗的目的

對外國檢察機關的組織以及法律調整問題進行研究,對俄羅斯聯邦法律科學具有極其重要的現實意義。這是因為自 1991年頒布《俄羅斯聯邦司法改革構想》開始至今,俄羅斯聯邦檢察機關體系的各級機關正在進行一場改革①譯者注:俄羅斯聯邦自 1991年至今進行了司法改革。該司法改革笫一階段(1991年底前)的主要成果,是頒布了《司法改革構想》。2000年以前為司法改革的笫二階段。其主要成果,是頒布了作為司法改革憲法基礎的 1993年《俄羅斯聯邦憲法》。從 2000年至今為司法改革的笫三階段。其主要成果,是頒布了大量的司法改革法(各種司法機關組織法和各種司法制度法)。詳見劉向文、高慧鉻:《試析俄羅斯聯邦的司法改革》,載中國社科院《俄羅斯東歐中亞研究》2005年第 5期,第 6—13頁;劉向文、高慧鉻:《俄羅斯聯邦的司法改革及其對我國的啟示》,載中國人民大學法學院主辦的《憲法與行政法治評論》,中國人民大學出版社2007年版,第 353—393頁。。上述研究之所以具有現實意義,還因為若干外行的“國家法學家”,主要是政治家中的“國家法學家”,試圖以借鑒“發達國家”經驗為借口,把“發達國家”檢察機關某種所謂“完善的”形式移植到俄羅斯聯邦的法律空間里。而大家認為,俄羅斯聯邦有權擁有自己國家的,符合國家利益并兼顧本國歷史發展傳統的檢察機關模式。而且,研究外國經驗的目的,應當是借鑒檢察機關體系各級機關組織和法律調整中那些最佳的,并適合俄羅斯聯邦國情的經驗。

從俄羅斯聯邦來說,如果俄羅斯聯邦法律科學把更多的注意力放到歐洲國家檢察機關組織原則的研究上,那么勢必會減少對社會主義國家相關經驗的研究。

中華人民共和國在社會主義國家中發揮著主導作用,這是一個公認的事實。除此之外,還應當注意到,中華人民共和國的人民檢察院與蘇聯的檢察院和俄羅斯當代的檢察院在組織和活動原則方面有許多共同之處。同時,中華人民共和國的人民檢察院也具有自己的特色。

二、中俄兩國檢察機關組織原則的對照比較

中俄兩國的共同點,是把本國憲法作為法律調整檢察機關體系各級機關組織和活動原則的重要淵源。對照比較中俄兩國的根本法,可以使我們得出下述結論,即與 1993年《俄羅斯聯邦憲法》不同的是,1982年《中華人民共和國憲法》不僅關注檢察機關的組織問題,而且關注其職權范圍問題①К о н с т и т у ц и я К Н Р1982о д а(с и з м е н е н и я м и1988,1993,1999,2004г г.)//С а й т З а к о н о д а т е л ь с т в а К и т а я.http://chinalawinfo.ru/constitutional_law/constitution(п о с л е д н е е о б р а ще н и е20.08.09).。例如,《中華人民共和國憲法》第三章第七節《人民法院和人民檢察院》,不僅用 6個專條規定人民法院的職權范圍、組織和活動原則,而且用 6個專條規定人民檢察院的職權范圍、組織和活動原則。

(一)檢察機關是獨立的國家機關體系

1982年中華人民共和國憲法笫一百三十二條規定,最高人民檢察院領導地方各級人民檢察院和專門人民檢察院的工作,上級人民檢察院領導下級人民檢察院的工作。笫一百三十三條緊接著規定,最高人民檢察院對全國人民代表大會和全國人民代表大會常務委員會負責。上述條款的內容表明:在中國,檢察機關體系是一個獨立的國家機關體系。它對最高國家權力機關 (全國人民代表大會和全國人民代表大會常務委員會)負責。中華人民共和國上述憲法規范的實質是,它確認了作為主要國家機關之一的人民檢察院的法律地位。很明顯,這一條款借鑒了 1936年蘇聯憲法中關于檢察機關條款的規定。1936年蘇聯憲法的上述規定,奠定了許多社會主義國家檢察機關的模式。

研究俄羅斯聯邦的憲法規范,也可以使我們得出結論,即俄羅斯聯邦檢察機關是一個獨立的、集中統一的體系。例如,1993年俄羅斯聯邦憲法第 129條規定,俄羅斯聯邦檢察機關是一個獨立的,下級檢察長服從上級檢察長和俄羅斯聯邦總檢察長的集中統一體系②К о н с т и т у ц и яК Н Р1993г о д а(с п о с л е д н и м ии з м е н е н и я м и)//К о н с т и т у ц и о н н о е п р а в оР о с с и и(с б о р н и кк о н с т и т у ц и о н н о-п р а в о в ы х а к т о в,т о м1).М.,Юр и с т ь.1999.С.8-39.。

但是,對照比較中俄兩國的憲法,也可以看出,中俄兩國檢察機關的領導體制有所不同。俄羅斯聯邦檢察機關繼承了 1936年蘇聯憲法規定的垂直領導體制,中華人民共和國檢察機關在新中國成立初期,曾實行垂直領導體制。但其現行的領導體制,為雙重領導體制。例如,1982年中華人民共和國憲法笫一百三十三條不僅規定“最高人民檢察院對全國人民代表大會和全國人民代表大會常務委員會負責”,而且規定“地方各級人民檢察院對產生它的國家權力機關和上級人民檢察院負責”。

(二)檢察機關在整個國家機關體系中的地位

還有一個共同點,那就是中俄兩國憲法都把檢察機關的活動組織問題列入司法機關專章。但是,中俄兩國憲法的規定不完全相同。中華人民共和國憲法第三章第七節的標題為《人民法院和人民檢察院》。該標題較準確地反映出檢察機關在整個國家機關體系中的地位。而 1993年俄羅斯聯邦憲法第七章的標題為《司法權》。它用 11個專條明文規定法院的組織和活動原則,僅用 1條確認檢察機關的法律地位。例如,俄羅斯聯邦憲法第 129條除規定檢察機關是一個獨立的集中統一體系,規定各級檢察長的任命權限外,僅規定了一個參見規范。這就是“俄羅斯聯邦檢察機關的職權范圍、組織和活動程序,由聯邦法律予以規定”③譯者注:俄羅斯聯邦的聯邦法律劃分為聯邦憲法性法律和聯邦普通法律(聯邦法律)兩大類。凡是俄羅斯聯邦憲法明文要求制定的,有關聯邦機構和重要國家機關(政府和法院等)組織和活動程序的聯邦法律為聯邦憲法性法律;而民法、刑法、訴訟法等聯邦法律以及有關其他國家機關(聯邦委員會、檢察機關、審計院等)組織和活動程序的聯邦法律,有關其他國家機關(俄羅斯聯邦總統、國家杜馬等)選舉程序的聯邦法律,均為聯邦普通法律(聯邦法律)。聯邦普通法律(聯邦法律)需要國家杜馬以二分之一多數通過,聯邦委員會以二分之一多數通過決議表示贊成;聯邦憲法性法律則需要國家杜馬以三分之二多數通過,聯邦委員會以四分之三多數通過決議表示贊成。為了明確指出法律的類型,俄羅斯聯邦一般在法律名稱之前冠以“聯邦憲法性法律”或“聯邦法律”。俄羅斯聯邦現行檢察機關法為聯邦普通法律(聯邦法律)。。俄羅斯聯邦憲法第七章的標題《司法權》,以及該憲法的上述參見規范,導致理論界和實務部門對檢察機關法律地位有著不同的認識。有人認為,檢察機關是司法機關。另一些人則認為,檢察機關是一種特殊的國家機關,即護法機關④譯者注:護法機關是指實施護法活動的一切機關和機構。目前,俄羅斯聯邦的護法機關包括各種法院、檢察機關、安全機關體系(含聯邦安全局、聯邦警衛局、對外情報局)、內務機關體系(含偵查搜查機關、預審機關、聯邦邊防局)、麻醉品流通的監督機關體系、海關機關體系、司法行政機關體系、法律適用機關(含稅務機關、司法鑒定機構、公證機關、身份登記機關)和機構(民間仲裁機構、律師協會、私人偵探和保安機構、民間司法鑒定機構)等。由于俄羅斯聯邦開始實行三權分立原則,法院是三種國家權力機關之一(司法權力機關),所以檢察機關在其他護法機關中成為占據特殊地位的機關。С м.:О·А·Г а л у с т и я н,А·П·Д и з л э н к.П р а в о о х р а н и т е л ь н ы е о р г а н ы.М.,2006;П о др е д..к а ф е д р ы п р а в о с у д и я и п р о к у р о р с к о г о н а д з о р а ЮИИ Г У.П р а в о о х р а н и т е л ь н ы е о р г а н ывР Ф.М.,2007.。由此可見,俄羅斯聯邦憲法的制定者們在制定第七章的條款時,未能在俄羅斯聯邦實施何種檢察機關模式的問題上達成一致意見。

俄羅斯聯邦憲法第 10條確認了劃分國家權力的新體系。它把國家權力劃分為立法權、執行權和司法權,而且規定三權獨立行使。但是,該條只字未提檢察權。能否依據上述憲法條款得出關于檢察機關屬于某一個權力分支的結論呢?2001年,時任俄羅斯聯邦總統的普京,曾經注意到了這一問題。他說,“俄羅斯聯邦憲法使檢察機關在權力機關體系中的地位問題懸而未決。很遺憾,現行檢察機關法沒有完全彌補這一缺陷。現行的構想模式無論對一些理論問題,還是對許多實踐問題,都未能給出完整的和明確的答復”①Б ы т ьп р о к у р о р о мвн а ш ид н ин е п р о с т о.В ы с т у п л е н и е П р е з и д е н т а Р ФВ·П у т и н а н а В с е р о с с и й с к о мс о в е ща н и ип р о к у р о р о в//Р Г. 2001,13я н в.。俄羅斯聯邦憲法規范的研究再次表明,俄羅斯聯邦檢察機關不依附于三權中任何一種具體的權力,而是一種獨立的權力。

《中華人民共和國憲法》不存在上述問題。因為依照《中華人民共和國憲法》第三條的規定,中華人民共和國的國家機構實行民主集中制原則,而不實行權力分立原則。因此,各級國家行政機關、審判機關和檢察機關,均由本級人民代表大會產生,向人民代表大會負責,受人民代表大會監督。

綜上所述,俄羅斯聯邦憲法第七章應當更名為《司法權和檢察機關》。如果從長遠的角度考慮,應當在俄羅斯聯邦憲法中補充關于檢察機關的專章。

三、中俄兩國檢察機關活動原則的對照比較

(一)檢察機關的活動目的

除上述問題之外,還有一個在中華人民共和國憲法中已經得到明確解決,但在俄羅斯聯邦憲法中尚未予以規定的問題,即檢察機關的活動目的問題。例如,中華人民共和國憲法第一百二十九條規定,“中華人民共和國人民檢察院是國家的法律監督機關”。對于中華人民共和國的人民檢察院來說,對法律的遵守情況實施監督符合其活動的基本方向。

應當指出的是,俄羅斯聯邦現行憲法在確認檢察機關法律地位時,沒有使用“監督(н а д з о р)”這一術語。“監督(н а д з о р)”這一術語,僅在談到實施審判監督的最高司法機關時才使用②譯者注:在俄語中,“к о н т р о л ь”和“н а д з о р”均可譯為“監督”。但是,“н а д з о р”不僅可譯為“監督”,而且有“監察”、“檢查”之意。在說檢察機關的“檢察監督”時,均使用“п р о к у р о р с к и йн а д з о р”,而不使用“к о н т р о л ь”。但在說法院的審判監督時,使用“с у д е б н ы йн а д з о р”。而在漢語中,“к о н т р о л ь”和“н а д з о р”均可譯為“監督”。所以,請讀者不要誤解。。例如,俄羅斯聯邦現行憲法第 126條規定,“俄羅斯聯邦最高法院是普通法院系統的法院所管轄民事案件、刑事案件、行政案件和其他案件的最高審判機關。它依照聯邦法律規定的訴訟形式,對普通法院系統法院的活動實施審判監督(с у д е б н ы йн а д з о р)并就審判實踐問題作出解釋”。俄羅斯聯邦現行憲法第 127條規定,“俄羅斯聯邦最高仲裁法院是解決經濟爭議和歸仲裁法院審理的其他案件的最高審判機關。它依照聯邦法律規定的訴訟形式,對仲裁法院的活動實施審判監督(с у д е б н ы йн а д з о р)并就審判實踐問題作出解釋”。

俄羅斯聯邦檢察機關的活動目的,由俄羅斯聯邦檢察機關法予以規定。俄羅斯聯邦檢察機關法第1條規定,檢察機關的活動目的包括:保障法律的至高無上,保障法制的統一和加強法制,保護人和公民的權利與自由以及捍衛由法律予以維護的社會和國家的利益。應當說,俄羅斯聯邦檢察機關法關于檢察機關活動目的的規定,是完全合理的。因為該規定明確了檢察機關作為獨立國家權力機關的地位。

(二)檢察機關權限的法律調整形式

中華人民共和國憲法第一百三十條確認了檢察機關的體系。它規定,“中華人民共和國設立最高人民檢察院、地方各級人民檢察院和軍事檢察院等專門人民檢察院”。俄羅斯聯邦憲法中沒有類似條款,這是因為在俄羅斯聯邦憲法第 129條第 5款中含有一個參見《檢察機關法》的規范。該規范規定,檢察機關的職權范圍、組織原則和活動程序由《檢察機關法》予以規定。同樣,中華人民共和國憲法第一百三十條也含有一個參見相應法律的規范。但是,該規范僅規定,“人民檢察院的組織由法律規定”。根據俄羅斯聯邦憲法規范的上述內容,檢察機關的體系并非必須由憲法予以規定。相比而言,在憲法中規定俄羅斯聯邦總檢察院在檢察機關體系中的最高地位,包括檢察機關所有工作人員服從俄羅斯聯邦總檢察長這一法定原則,更為重要。例如,中華人民共和國憲法第一百三十二條規定了最高人民檢察院的領導地位,并且確認了下級人民檢察院隸屬于上級人民檢察院的原則。

中華人民共和國憲法第一百三十條規定,最高人民檢察院檢察長每屆任期五年。同時規定,最高人民檢察院檢察長實行任職限期制,即連選得連任,連續任職不得超過兩屆以上。俄羅斯聯邦憲法未含有此類規定。但是,通過分析俄羅斯聯邦憲法關于國家最高公職人員的規定,可以看出對總檢察長任期的法律調整。例如,俄羅斯聯邦憲法第 81條規定,“俄羅斯聯邦總統由俄羅斯聯邦公民根據普遍、平等、直接的選舉制并采取無記名投票方式選舉產生,每屆任期四年”。“同一人不得連續擔任俄羅斯聯邦總統職務兩屆以上”③譯者注:2008年通過的俄羅斯聯邦憲法修正案規定,總統每屆任期六年。但該任期自下屆總統就職之日起生效。。

(三)檢察機關活動的原則

中華人民共和國憲法對檢察機關活動的原則,給予了足夠的重視。除了人民檢察院組織和活動的上述基本規定之外,中華人民共和國憲法第一百三十一至一百三十五條還做出其他一系列規定。例如,人民檢察院依法獨立行使檢察權;人民檢察院向國家權力機關和上級人民檢察院匯報工作;訴訟參與人有權使用本民族的語言和文字進行訴訟;人民法院、人民檢察院和公安機關辦理刑事案件,應當分工負責,互相配合,互相制約,以保證準確有效地執行法律。俄羅斯聯邦憲法也對此給予關注。其第129條規定,俄羅斯聯邦檢察機關是一個下級檢察長服從上級檢察長和俄羅斯聯邦總檢察長的集中統一體系。檢察機關法將上述憲法原則予以具體化。看來,這種處理方式也是正確的。

(四)檢察機關的法律監督職能

還有一條規定,即關于立法建議權的規定,對兩國檢察機關行使法律監督的共同職能具有重要意義。但是,在兩國現行根本法的條文中,卻難覓蹤影。檢察機關應當擁有這樣的權力,因為正是檢察機關在履行監督職能的過程中,才能發現法律的缺陷、不完善之處,或發現立法文件實現機制的不足之處,即“立法的瑕疵”。所以,在俄羅斯聯邦,授予俄羅斯聯邦總檢察長以該項權力,并且在俄羅斯聯邦主體一級授予俄羅斯聯邦主體檢察長以上述權力,能夠有效地加強法制和法律秩序。

四、結論

總而言之,中俄兩國的檢察機關具有許多共同之處。這是因為它們的發展,都受到 1936年蘇聯憲法的重大影響。同時,通過對中俄兩國憲法有關檢察機關條款的分析,我們也可以看到兩國檢察機關發展的不同軌跡。應當指出的是,在憲法文本規定檢察機關地位方面,中華人民共和國憲法的制憲者明確地規定了檢察機關在國家機關體系中的地位,而俄羅斯聯邦立法者的立場卻不那樣明確。俄羅斯聯邦在法律調整過程中,既吸收了亞洲國家的立法元素,又借鑒了歐洲國家的立法元素。這是由其地理位置和歷史發展所決定的。因此,未經深思熟慮就移植美國或歐洲國家的所謂“完善的”檢察機關模式,是不符合俄羅斯聯邦的國家利益和社會利益的。由此可見,必須研究東方國家檢察機關的組織經驗,其中包括中華人民共和國檢察機關的組織經驗。這就要求我們必須探索解決本文所述問題的最佳方案。解決上述問題的方案之一,便是修改現行的檢察機關法①譯者注:俄羅斯聯邦現行檢察機關法為聯邦普通法律(聯邦法律)。,或者通過作為聯邦憲法性法律的《俄羅斯聯邦檢察機關法》②在蘇聯解體、俄羅斯聯邦獨立的初期,葉利欽總統西化和恢復彼得大帝體制的復合指導思想很濃。1991年10月,由他主持制定的《俄羅斯聯邦司法改革構想》試圖恢復彼得大帝時期的檢察機關,即把檢察機關改變為純粹的刑事追訴機關。所以,1992年通過的現行檢察機關法,即規定檢察機關組織和活動程序的聯邦法律僅為聯邦法律(聯邦普通法律),而不是聯邦憲法性法律。為了遏制蘇聯解體后出現的呈“爆炸性”的犯罪局面和呈泛濫之勢的行政違法行為,加強對遵守法律情況的監督,葉利欽總統執政中后期和普京總統執政時期多次修改 1992年檢察機關法,以及普京總統執政時期頒布的各種訴訟法典,均強化了檢察機關的職權,提高了檢察機關的法律地位。但是,由于俄羅斯聯邦現行憲法確認了三權分立原則,所以對檢察機關法律地位的規定尚未達到蘇聯解體前的水平。例如,社會主義時期頒布的 1977年蘇聯憲法,以專章篇幅規定法院和檢察院的組織和活動程序。而蘇聯解體后頒布的 1993年俄羅斯聯邦憲法,在第七章《司法權》中用 11個條文的篇幅規定了法院的職權范圍、組織和活動程序,僅用 1個條文確認了檢察機關的組織體系,并通過“參見規范”授權檢察機關法規定檢察機關的職權范圍、組織和活動程序。普京總統執政時期曾經指出俄羅斯聯邦憲法在這一方面的漏洞。因此,俄羅斯聯邦法學界的專家學者和檢察機關體系的公務員經常著文,要求改變這一狀況。,以及對俄羅斯聯邦憲法作出上述修改。

責任編輯:邵東華

D908

A

1008-6951(2010)03-0053-04

2010-01-25

著者簡介:1.[俄]阿·阿·加夫里連科,加夫里連科·阿爾杰姆·阿列克賽德羅維奇,俄羅斯聯邦伊爾庫茨克國立大學法學院司法與檢察監督教研室教師。

2.劉向文(1943— ),男,河南開封人,法學博士,鄭州大學法學院教授、博士生導師,鄭州大學憲法與行政法研究中心主任,鄭州大學俄羅斯法律研究中心主任;3.楊云斐(1983— ),女,河南南陽人,鄭州大學法學院 2007級法律碩士研究生,俄羅斯聯邦伊爾庫茨克國立大學法學院進修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