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曉秋,段建斌
(江西師范大學 政法學院,江西 南昌 330022)
關于產權正義的探析
邵曉秋,段建斌
(江西師范大學 政法學院,江西 南昌 330022)
產權概念的提出不僅有純經濟學上的意義,在強調社會正義這一時代主題下,要對產權的倫理意蘊作出一番探析。通過考察中外古今有關產權的正義倫理思想以及對之進行比較分析,可為我國當下的產權制度改革提供啟迪和借鑒。
產權;產權正義;中外產權正義思想
產權(Property Rights)作為一個經濟范疇,正式被納入經濟學體系是始于1960年產權經濟學派創始人R·科斯發表的《社會成本問題》這一經典論文的。在科斯看來,產權是由交易引起的,產權涉及人與人之間交易過程中的權益關系。受其影響,現代產權經濟學派接受了自由市場經濟中個人效用最大化的假定,并在給定交易費用不為零的情況下,揭示產權在市場經濟活動中對一個社會資源配置和經濟增長所起的作用。可以說,在市場經濟全球化之際,產權的經濟功能日益凸顯,要充分發揮產權對社會發展的積極意義,就少不了對產權進行正義的倫理闡釋和道德規導。
(一)產權概要。
“產權”在現代產權經濟學派的相關著述中本身就是一個含義不確定的概念,其中對產權作出較明確的且被當代中國學者引用較為普遍的定義有:A·阿爾欽的“產權是一個社會所強制實施的選擇一種經濟品的使用權利”;H·德姆塞茨的“產權是一種社會工具,其重要性就在于事實上它們能幫助一個人形成他與其他人進行交易時的合理預期。……產權包括一個人或其他人受益或受損的權利……產權是界定人們如何受益及如何受損,因而誰必須向誰提供補償以使他修正人們所采取的行動”以及E·G·菲呂博騰、S·配杰威齊他們所綜述出的“產權不是指人與物之間的關系,而是指由物的存在及關于它們的使用所引起的人們之間相互認可的行為關系”[1]——不難看出,它們都強調了產權的行為性(即強調產權是被允許通過采取什么行為獲得利益的權力),是指人與人之間的財產權益關系。為此,產權在根本上說是一種“使用經濟物品的人權”。[2](p729)
20世紀90年代以來,出于我國國有企業產權制度改革的需要,一些馬克思主義經濟學家對馬克思的產權思想也開始了自覺的研究和挖掘。學者吳易風在其一篇論文中指出:“早在科斯以前100多年,馬克思就創立了科學的、系統的產權理論”,[3]認為馬克思著述中雖然沒有直接提出所謂的現代產權概念,但是,馬克思既研究了法學上的財產關系,又研究了經濟學上的生產關系,也即主要是從生產關系和社會關系的角度出發研究了財產權。另外,馬克思闡明了所有制與所有權這兩個有著密切聯系的不同范疇之間的關系,指出所有制是經濟范疇,而所有權是法律范疇;所有制體現了人們在生產資料方面形成的經濟關系,是生產關系的基礎和核心,它決定了人們在生產過程中的關系以及交換關系和分配關系,而所有權是所有制的法律形態;因而,所有制是所有權的經濟基礎,所有權是所有制的法律表現,一定的所有制決定了一定的所有權。其實,“產權”這一泊來語在英語語言中就具有產權、所有權、所有制等多重意思。對此,有學者認為產權等于廣義的所有權(Ownership),它著重說明了由財產所引起的人與人之間的行為關系,包含了比所有權更寬泛的意義,既是一種經濟關系,又是一種法權。[4](p1-10)
綜上所述,產權即財產權利。就一般而言,它至少包括“財產的占有權、使用權、收益權和轉讓權”這四個方面的基本權利;其諸多特性規定中“排他性、可分割性、可轉讓性”是一個健全的產權所應具備的基本特性。所以,產權作為社會經濟生活中一項根本性的權利安排和制度設計,產權關系是一切經濟關系的核心和基礎。而就是在產權這些特性權利和規定中,讓我們看到當代很有必要對之進行一番倫理正義上的道德考量,譬如,財產的獲得、占有或轉讓怎樣才是合乎“正義”的?財產的排他性權利在什么程度上符合人的主體性“正義”訴求?這些其實都蘊涵著相當豐富而深刻的倫理問題。
(二)“正義”①與“經濟正義”。
什么是正義?西塞羅認為正義是“使每個人獲得其應得的東西的人類精神取向”。烏爾庇安也認為“正義乃是使每個人獲得其應得的東西的永恒不變的意志”。[5](p264)近代思想家休謨則指出正義“起源于人的自私和有限的慷慨以及自然為滿足人類需要所準備的稀少的供應”,[6]從而,正義是一種尊重財產權的“人為美德”。同樣,愛爾維修也指出“惟有公正幾乎包括一切美德,而公正就是把屬于誰的東西給誰,因而歸結起來就是保障這種所有權”。[7](p91)當代正義理論的代表羅爾斯則認為“正義是社會制度的首要價值……”,[8]在他看來,正義就是公平。如從詞義學上解釋,“正義”有“正當及適宜”之要義,作為社會的一種“善”,它應是人類社會具有永恒意義的基本價值和基本行為準則。那么,產權作為經濟范疇,它與正義的內在關聯又是怎樣的呢?對于這一層,還得要考察有關經濟領域中的正義問題,也即“經濟正義”,因為產權毋庸置疑是經濟生活中最核心和最基礎的部分。
由于經濟是社會活動的基礎,經濟正義便是社會正義的核心,這樣,產權作為一種經濟生活基礎,產權正義也即是經濟正義的根本。一言概之,弄清了經濟正義內容有助于理解產權正義的具體所指。什么是經濟正義呢?劉可風教授認為,正義包含甚至源于利益,經濟正義側重于從制度、權利、整體而非個人德性、義務的角度把握人的經濟行為的合理性和正當性;認為正義的根源說明了財產的起源,正義的完善說明了財產權利的完整。簡而言之,經濟正義就是一定經濟制度的意義元素或經濟的精神,任何經濟制度安排都包含著經濟正義要求。[9]
(三)產權正義的倫理意蘊。
在現實經濟生活中,產權與人的倫理道德是不可分割地聯系在一起的。如果說,人的行為選擇離不開一定的價值觀指導,那么,產權的有效制度安排更是離不開一定的財產倫理觀的規導。根據唯物史觀,人類的道德觀念起源于勞動生產的利益之上,也即道德作為人的行為規范,它的產生在根本上是為了維護人們之間的財產權利關系。在原始氏族社會人類還沒有形成什么完整的財產觀,沒有產生“這是你的、那是我的;你的就歸于你、我的就歸于我”的清晰的財產權利區分,與此相應,那時的道德認知同樣是不自覺的。隨著生產力水平的提高和家庭私有物品的出現,擁有一定的財產權對維護人的生存和發展的作用日益凸顯,同時,社會也由自發地到自覺地產生了對尊重他人財產權行為規范的要求。當然,這無疑是人類對各自權益經過無數次博弈之后的理性選擇(由起初“人對人像狼一樣”的戰爭狀態到“利己不損人”再到“利己又利人”),即只有產生一種對財產權的道德自覺意識,相關主體才可避免“零和博弈”的結局。眾所周知,產權的排他特性就內在地要求相關主體有相當高層次的道德水平與之對應,簡言之,產權的排他性無非表明了這樣一個主體性道德原則:作為我的對象物應當不受他人無理不當的干涉,這包括財產的占有權、使用權、收益權以及轉讓權等主體獨立自主的原則,而這一原則的實現需要的是相關主體對之負有相稱的權利與義務。再者,現代市場經濟制度是建立在商品等價交換基礎之上的,而交換實質就是商品所有權的交換,如果所有者權屬界定不明確,在所有權交換過程中當所有者雙方又缺乏起碼的利他與利己的辯證精神時,那么,這種交易結果只能是損人而又最終不利己的。所以,恰在這些地方讓我們看到一定的產權制度安排對社會道德風尚的影響和制約作用,正如產權經濟學派所言,產權的殘缺性是導致“稀釋”產權(attenuationofrights)的根本原因。因而,為防止產權的不完整就必須有一種正義的經濟倫理觀,因此,國內學者羅能生教授就倡導構建一種“產權倫理”。[10]這樣,不難理解,之所以要將產權稱作為“自由最初的定在”,[11]它的目的也就在于希冀以一種正義倫理對此“權利”加以規范和保護,并最終有益于整體福利。
至此,可對“產權正義”下一個較科學的界定,即它是指一定的社會財產權利安排及產權制度設計符合時代普遍正義的具體要求,它作為經濟制度中的一種根本價值尺度是衡量和確定一種產權制度是否合理的內在依據和標準,是對產權制度倫理特質的總體規定;就其內容而言,它應當包含以下幾個方面:產權主體的平等性、產權獲得的正當性以及產權保護的嚴格性等。可以按羅爾斯《正義論》中的理念說“一種產權制度,不管它如何有效率和有條理,如果不正義,就必須加以改造或廢除”。
(一)中外有關“產權正義”的主要觀點。
西方有關產權正義的思想最早可從古希臘時期的柏拉圖和亞里士多德的著述中找到一些較明確的佐證。在柏拉圖所設計的“理想國”里表達了一種對財產所有權公有制和收益權要按等級分配的公正偏好,而亞里士多德在《政治學》中卻肯定私有產權以及提倡私有產權自主性使用。更加明確地對財產權利進行道德辯護的則是古羅馬時期簇擁在《羅馬法》(它的核心就是對私有財產權的確定和保護)周圍的一批著名法學家,正是《羅馬法》與其解釋者共同奠定了西方私有制產權倫理思想的基礎。進入中世紀的歐洲,占主導地位的神學倫理思想根本否定了私有財產的合法性,主張一切歸上帝所有,因而體現出與羅馬法對立的一種產權倫理觀。到了“文藝復興”時期其人文主義思想的張揚恢復了羅馬法有關私有財產不可侵犯的法律正義精神,并日漸形成了近代資產階級產權倫理觀的基本思想——它強調財產私有制的正當性、私有財產的神圣不可侵犯性以及財產使用的自主自由性是西方現代產權正義倫理觀的核心或主流。這一思想的典型代表如:17世紀的洛克就主張個人財產權的獨立自主性,他認為個人是“他自身和財產的絕對主人,天賦人權使人自然享有一種權力……可以保有他的所有物——即他的生命、自由和財產——不受其他人的損害和侵犯”;[12]格勞秀斯強調從權利與義務對等的立場出發,認為正義的財產關系是“不觸動別人的財產,歸還屬于別人的東西并償還由它得到的利益;必須履行由于自己的過失而造成的損失,以及給應受懲罰的人以報應”。[13](p258)到了18世紀,休謨看到了穩定的財產關系對社會道德水平的積極作用,指出“劃定財產、穩定財物占有的協議,是確定人類社會的一切條件中最必要的條件”、“它(財產權)給予我們以一種義務感,使我們戒取那個對象,而把它歸還于其最初的占有者”,并提出“在正義是完整的地方,財產權也是完整的;在正義是不完整的地方,財產權也必然是不完整的”[6]這一真知灼見;與此類似,愛爾維修也認識到穩定的財產關系與社會正義之間的密切聯系,強調“保護所有權乃是各個國家的道德神;因為它在這些國家里維持家庭的和睦,使公道流行;因為人們之所以聯合起來,只是為了保障自己的所有權;因為惟有公正幾乎包括一切的美德,而公正就是把屬于誰的東西給誰,因而歸結起來就是保障這種所有權”。[7](p91)德國哲學家黑格爾的有關財產權價值的思想就更為深刻,他鮮明地指出物權就是人的自由本質“最初的定在”,且“人把他的意志體現于物內,就是所有權的概念”,因此,他認為“人格權本質上就是物權”、“人唯有在所有權中才是作為理性而存在的”。[11]在產權獲得方式上,從洛克提出了著名的“勞動占有說”后到古典政治經濟學派的斯密和李嘉圖都對之給予了充分的肯定:主張人的勞動是人們獲得財產正當性的根本依據,但囿于階級局限性,這一產權獲得方式的正義觀點并未受到普遍重視,而這也正是西方產權倫理的瑕疵所在。西方現代的一些思想家對產權正義也提出了相關的建設性意見,比較有影響的如美國的布坎南,他就認為“財產所有權是自由的保證”。[14]諾齊克更是從其“持有的正義觀”立場上提出了財產公正的“占有權”原則,主張一個人在不侵犯他人財產而獲得以前無人占有的事物便是正義的,或者恰當地向所有不再能隨意地使用那件器物的人做出了補償,他就可以隨心所欲地獨占它。[15](p178-182)相反,羅爾斯的《正義論》則認為財產和收入的公平分配應特別關注弱勢群體的利益,公正的分配要能夠實現“最小受惠者的最大利益”。此外,現代產權學派的代表德姆塞茨很注重財產權利的穩定性以及對之作必要的道德考量,認為“頻繁地對權利(產權)進行非自愿的再分配,會摧毀‘有恒產才會有恒心’的局面”。[16](p338)其實,西方近現代有關對產權正義倫理的認識,也就是確立了“每個人相應于物時的行為規范,每個人都必須遵守他與其他人之間的相互關系,或承擔不遵守這種關系的成本”[1]的這一產權正義觀。
中國古代的一些思想家很早就注意到了財產權利與倫理道德之間的關聯,有關財產權利的價值取向和倫理規范的表述中更多地具有一種“義利之辨”的道德色彩。先秦法家商鞅與趙人慎到就充分認識到了“定分”即明晰財產權利關系對建立良好社會道德風尚的重要性,認為一個完善的社會秩序是離不開要正確區分人們之間的財產關系的。管仲的“倉廩實則知禮節,衣食足則知榮辱”[17]告訴人們一個穩定的財產占有權對社會道德水平的決定性作用。與此類似,孟子更是提出了“夫仁政必自經界始。……經界既正,分田制祿,可坐而定也”、“有恒產者有恒心”[18]的著名觀點,主張要“制民之產”(即對老百姓實施一定的產權安排,如給“五畝之宅”、“百畝之田”等)。宋明時期一些理學家如朱熹、張載等便進一步發揮了孟子“恒產”這一重要思想,提出“有恒產者有仁心”,直接把穩定的財產權與人的“仁心”產生即正當適宜的道德心給聯系了起來;在論述“正經界”與“正民心”之間的關系時,指出作為統治者只有公正地劃分和確定老百姓的財產權利,才能使社會守法崇禮。此外,中國傳統文化觀念中有一個較典型的特點,那就是常常自覺地把財產關系道德化:一是注重人們之間財產的公平性,“不患寡而患不均”;二是倡導“滴水之恩當涌泉相報”。最后,還有一個很突出的產權價值觀就是中國人特別注重財產來源的正當性問題,孔子說過:“富與貴,人之所欲也;不以其道得之,不取也”。[19]概其要點,就是對產權要“義然后取”、“義以為利”,強調的是一種“君子愛財,取之有道”的產權獲得正義倫理觀。
(二)中外“產權正義”思想的簡要比較。
由于文化傳統背景的差異與價值觀的導向不同,中外對正義具體內涵的理解必然是存在著較大的差距,進而也影響到了他們對產權正義的詮釋。整體來看,中國古代的產權正義思想天然地具有一種人道主義,而西方的則偏重于一種自由主義。在這里,有必要對中外有關產權正義觀作一個簡述的辯證比較。
以科斯為首的西方現代產權學派在提出“產權”這一經濟范疇時,他們顯然是出自于關注社會經濟運行過程中的效率所需,對產權經濟學來說,資源的有限性以及市場交易費用為正的情況決定了產權權限初始界定的優先地位。因此,產權這一前提不可避免地是以個人經濟效用最大化為標準的,其鮮明地具有功利主義色彩:它可以要求個人的自主性與程序的公正,但結果是否公平人道并不在考慮范圍之內。所以,我們看到,無論是古希臘羅馬時期的思想家還是文藝復興后的近現代西方思想家,他們的產權倫理思想里論述最多的是對個人基本權利的無限尊重,并進而推至“私有財產神圣不可侵犯”。而在私有財產只能是作為有產階級資本家的專利條件下,很難找到要求對財產來源合法性的道德論證,雖然有一些思想家如洛克、斯密、李嘉圖等正確認識到了人的勞動是個人財產權的根本來源,但在生產資料私有制與階級私利的陰影下,這些可貴聲音顯得很微弱。何況,正義從來就是歷史的、具體的。簡而言之,資產階級的產權正義觀必然是要維護本階級的財產權益。與之過于強調保護個體私有財產觀點相對比的是,中國傳統產權正義觀里雖然也強調了對人的基本權利的維護,如生存權:通過“制民之產”使“仰足以事父母,俯足以畜妻子,樂歲終身飽,兇年免于死亡”。[20]但其根本目的仍是為封建統治能長治久安而服務的,缺乏對人本身自有權利的真正自覺性關懷,所以在面臨“公產”(也即官府財產)與“私產”(更多是指民產)孰重孰輕時,在一個信仰“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的時代,它是很難讓人相信有個人產權的獨立自主性,也更難言說“私有財產神圣不可侵犯”。因而,中國古代產權倫理思想是不太注重私有產權的不可侵犯性,其內在源于“崇公貶私”的價值取向(這一缺陷在當代中國仍然有其影響,如在城市化進程中農民用地被蠶食的現象較嚴重[21]。另外,與西方注重保護財產權利結果明顯不同的是,由于中國自古受儒家義利觀的文化熏陶,因而普遍地表現出對財產權利獲得方式的道德關心,相當看重“取之有道”,可以說,這是中國傳統產權倫理思想的精華。最后,在財產權利的分配結果上,中國傳統產權倫理思想也表現出不同于西方只注重產權對效率作用的一面,而是更偏于強調一種中庸之德的調和,其中比較突出的是儒家“不患寡而患不均”以及道家“損有余而補不足”的產權正義思想。
聯系當代我國經濟社會發展的實際,改革所面臨的困難和阻力就有來自產權制度缺陷上的原因,而這又集中表現在國有企業產權制度改革和城市化進程中農民土地財產權益保護的正義問題上:如國企改革中怎樣維護國有資產所有者即廣大普通職工的基本權利,以及當農地被征用時又怎樣使農民的財產權益受到嚴格保護和合法合理的賠償。社會出現的信訪潮和一些群體性事件,企業改制和農地征用是其中最重要的誘因之一。當然,在有關產權正義問題上,國有企業產權制度改革與農民用地財產權益邊緣化問題只是相對較突出的。但無論怎樣,我們認為,作為一項最基本的社會制度,產權制度改革及其權益的變遷理應有倫理正義的一番道德考量:主體的平等性、獲取的正當性、保護的嚴格性等等都是衡量的標尺——這些也正是我們當今社會經濟改革所急需的基本精神。
注釋:
①在對“正義”內涵作考察時,我們很感興趣地發現,有相當多的思想家都不約而同地把正義的解釋與人類的財產權益緊密地聯系在一起,這也表明了經濟與道德有著親密關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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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孟子·騰文公上[Z].
[19]論語·里仁[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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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邵曉秋,段建斌.產權正義原則下的被征地農民產權問題探析[J].社會科學輯刊,2009,(1).
DF521
A
1003-8477(2010)03-0072-04
邵曉秋(1969—),男,江西師范大學政法學院副教授,法學碩士,中國人民大學歷史學院博士研究生;段建斌(1976—),男,講師,哲學碩士,江西師范大學政法學院博士研究生。
2007年度國家社會科學基金項目《產權正義論——當代中國產權改革的正義探析》的階段性研究成果。項目批準號:07CZX020
責任編輯 郁之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