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迷失了路途

那一年，誰在思念，誰在忍痛。真的對不起卻怎么也說不出口。如今的我們都被傷過，傷口即使愈合，也會留下一道道傷痕，紀念我們之間。

[1]

原諒我知識的膚淺，不知道應該用怎樣的文字敘述我們之間。我們相遇并相識都是一個平平凡凡的過程。新開學，我們三個有緣第一個認識。直到今天，我們分分裂裂多少次，終于確定立場。

[2]

你終究還是離我們而去。不知道你是否也像我和Z一樣，在你離去的那一天，躲在無人的角落，抱頭痛哭。Z把眼睛都哭腫了，她斷斷續續地用哭腔一遍遍重復我們在一起的日子。多么美好的日子，如今也只能成為泡影。那么近，又那么遠，看得到卻觸摸不到。Z還說你一定是有苦衷的，你一定也是舍不得我們的。H，是嗎?如果是，為何你離去時連頭也不回，為何你現在還站在那么遙遠的地平線上?

每天和你擦身而過，都會感到莫名的難過。H，你已不再是那個單純天真的你了，每天都穿著干凈的衣服的你被取代為打扮得花枝招展，穿著花花綠綠的衣著的你。你變了好多，讓我們都不敢接近，只是遠遠地望著都覺得有股力量壓在心口，使人喘不過氣來。你的目光里不再充滿陽光般的溫柔，凜冽的目光看得我瑟瑟發抖，失落再度襲來。自從你變了以后，暴躁的脾氣得罪了不少人，聽了很多屬于你的緋聞，都是一如既往地批評，發自內心的討厭。我和H每天都提心吊膽地，擔心你有一天會不會被別人揍。但看見了你沒有我們也一樣燦爛的笑臉，擔憂少了幾分，心卻揪一般的痛。

平安夜那晚，少了你——H。氣氛安靜得可怕。Z和我送出了一份份精美的禮物后，都傻了眼。在我倆的桌子上，各自躺著一份安安靜靜的禮物。那是買給你的。我們還是未能在買禮物時記得，你已不在了。我和Z愣了好一會兒，終于決定自己拆開禮物盒。更可笑的事情發生了。我和Z的禮物盒里都是一棵圣誕樹，一棵會發光的圣誕樹。我突然覺得那綠色很刺眼，刺眼到讓我沒發覺我的眼淚已無聲無息地流下。我和Z就像傻瓜一樣望著圣誕樹茫然地落淚。淚水嘩嘩地流著，像無止境的泉水，好像那晚我會把整輩子的眼淚都流光。如果你看見這一幕，你會不會感動?只有你知道為什么我和Z會買同一份禮物。

因為去年圣誕節你說過，如果我們有一棵會發光的圣誕樹就好了，那樣我就可以對著圣誕樹許很多很多愿望，包括我們的承諾······

[3]

Z，你還好，一直都在我身邊陪著我。我們一起承擔了很多種痛苦。笑過、哭過、瘋狂過。總是你在我無助的時候幫助我，在我失意的時候鼓舞我。有的時候，你真的很像我的姐姐。你可以忍耐我的個性，逗我開心;也可以在我受欺負的時候一次又一次地保護我。可是你，在那個平安夜，也開始讓我對你捉摸不透了。你開始變得憂郁，總是對著窗外的藍天發呆。你不再像以前那樣對我的事情過問，甚至愛理不理的，我肚子痛得趴在桌子上哼哼你也沒有任何反應。我的心在流淚。Z，你到底怎么了。

或許那一天，我真的應該遲到。那樣的話，我就看不見讓我頹廢的一幕。你和H站在路燈下興致勃勃地聊天，聊得異常高興，在眾多的人群中是那么耀眼。你不知道，我當時是多么的高興，根本沒有想太多，以為H回來了。像以前一樣，我扯開嘴角，跳到你們面前，“嘿!”打了一聲招呼。僅僅是一聲招呼，你們的臉色都變了。Z，你當時的臉陰沉沉的，看得我渾身發抖。Z，你從來沒有對我露出這樣的神情。我心中預感很糟，看見你們這樣我真的很害怕。你們一句話也沒說。我茫然地伸過手去，拉了拉你的手，冷冰冰的，沒有一絲溫度。抬頭望了望你的眼睛，想博取一點解釋，可你卻在我們四目對視時躲開了。

H走過來，拍掉我的手，然后她挽起你的手大步離開了。你曾幾次回頭看我呆呆地站在路燈下，不知所措。

這是怎么了?怎么連你也離我而去?我就這樣呆如木雞地站在那兒，直到無力地蹲在地上大聲號哭。我扯開喉嚨，哭得驚天地，泣鬼神，哭得撕心裂肺，第二天，我便看見你和H手牽手，和她一樣的裝扮，穿梭在人群之中。

[4]

就這樣，我獨來獨往地過了半個學期，以為放假終于可以風平浪靜。但我錯了。我真的不應該在Z的座位下撿到那張紙條。紙條上的每個字眼都重重地刺傷了我的眼睛，淚，熱滾滾地劃落，落在紙條上，字跡散開，變得模糊不清。

我瘋狂地撥開擋路的人群，沖到Z面前，舉起紙條，質問道;“Z，這張紙條是怎么回事?”

Z沒有立刻回答，她把臉撇到另一邊，用我熟悉而陌生的聲音低吼:“你看了不就清楚了?我真沒想到你會是這種人!當初H也是因為你才離開的。你走，我不想看見你!”

我睜大了眼睛，驚恐地往后退，這真的是我認識的Z嗎?在我的記憶里，Z永遠都是那么溫柔，文靜。可是今天，Z到底怎么了?

Z，難道你相信H就不相信我嗎?我真的沒有罵過H，也沒有將H作弊的事告訴老師啊!你都在我身邊，你是知道我不可能告訴老師的啊!我眼里儲滿了淚水，H她為什么那么說，H那么做究竟為了什么?

Z顯然怔了一怔，望了我很久才開口:“就算你流再多的眼淚我也不相信你了，那時我怎么那么傻相信你。”Z狠狠地拋下這句話，走了。我難以置信地望著眼前發生的一切，腦子里一片空白。

我行尸走肉般在校園的小徑上拖著沉重的腳步往前走。友情真的那么脆弱嗎?昨天，我們三個坐在陽光下喝奶茶;剛才，我和Z看著H一步步遠離我們;現在，我獨自一人望著H和Z在前方奔跑。我們怎么會變成這樣?為什么錯都在我身上?為什么H要冤枉是我打小報告?為什么Z會相信H的話?一切的一切都是那么渾濁不清。

[5]

隱隱約約聽到有人提起我和Z的名字，我躲在墻后，把頭探出去一點，我看見了H!我專心地聽著，又把耳朵伸得更近，企圖聽得更清楚。

“小婧，還真有你的，你的辦法真管用，Z又回到我身邊了。”H一臉好笑，讓我好想擰她的頭發。

“嘿嘿，這也沒什么。L不知好歹的家伙，她憑什么跟你爭呢!”

“就是。Z永遠都是我的······”

“啪!”H被莫名其妙地扇了一巴掌，她憤怒地望著我，眼睛瞪得老大。帶著微痛的手告訴我，我還是忍不住沖過來扇了她一巴掌。這是我生平第一次扇人，還扇的挺狠的。

“你當Z是什么?你的玩具?說玩就玩，說丟就丟啊!H，你什么時候變得那么卑鄙!”我真沒想到這一切都是由H一手造成的。

“哼!你好到哪里去?你永遠都是那么懦弱，你是個窩囊廢!什么都要Z幫你挺著，你什么時候照顧過她，替她想過!你永遠都是那么自私!”

我愣住了。沒等我回話，Z來了。她看見H腫起來的臉，立馬對我吼:“你都干了什么!你憑什么打她!你滾!你給我滾的遠遠的，我再也不想看見你!”

“就憑她是一騙子，就憑她欺騙了你和我，就憑她是個混蛋!這些夠了嗎?Z，總有一天你會后悔你今天的決定的!”我冷笑了一聲，轉過身來，邁著豪壯的步子，以勝利者的姿勢走了出去。但我是一個哭著的勝利者。

[6]

日子在跑步，而我在走路。不知是哪一天，打開空間，便看見Z的留言:“L，對不起，我錯了。”看到這句話，本以為可以忘掉過去的我，再次流下眼淚。Z，我該原諒你嗎?原諒之后呢?我們還可以回到以前嗎?對不起，我做不到，也正如H說的那樣，我照顧不了你。傷了的心永遠都是那么脆弱。開始的開始，是我們在低唱;最后的最后，是我們在摧毀。

我們都在成長中迷失了路途。黑與白，渾濁顛倒。我們就像迷霧森林里迷路的小精靈，渴望得到光明，卻害怕欺騙。我們都迷失了路途，想挽回卻找不到曾經熟悉的感覺。

#9829;編輯/孟廣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