透過八歲男孩的眼睛觀望這個世界,你會看到什么?在德國男孩布魯諾頓的眼里,是藍天白云,是溫暖的陽光,是與朋友們在街上的“飛翔”。他的世界如此單純,而在他的朋友——一個同樣八歲的猶太男孩施穆爾眼中,世界只是一個集中營,有的只是兇狠的看守和干不完的活兒。
“在黑暗的理性到來之前,用以丈量童年的是聽覺、嗅覺以及視覺。”電影以英國詩人貝哲曼的這句話開始,為整部電影定下了基調。
黑暗的理性在我們每個人體內,在某個特定時刻就會慢慢萌發。年齡越大,就越可能有所謂的“理性”告訴我們該如何順從社會,該如何世故,甚至有時會成為我們的信仰,以致讓我們最終迷失其中。
所以布魯諾的姐姐才會丟掉洋娃娃,在房間貼滿納粹的宣傳海報并告訴弟弟猶太人活該受苦;所以布魯諾的父親才會用“軍人的職責”來掩蓋自己屠殺猶太人的罪行。所有所謂的“理性”,已經披上了各種外衣,使每個人沉溺其中不能自拔,忘卻的都是每個人與生俱來的孩童時期的質樸與天真。布魯諾通過單純的天性感受到:探險是偉大的,“削土豆的老人”是個好人,施穆爾是他的好朋友。他相信自己的眼睛看到的都是真實的,所以他才會單純到看到父親虛構的集中營里猶太人快樂的生活影片之后去動情地擁抱父親;所以他才會把囚衣看作是“睡衣”,才沒有預料到從他們搬到這個所謂的“農場”,他的命運已然隨之改變。
世界在變,可布魯諾的單純從未變過。當他的家庭教師灌輸猶太人是惡魔,是破壞德國人生活的源頭時,布魯諾的單純再次閃現。“那……總會有好的猶太人。”“如果你發現一個猶太人是好人,那么你就是這個世界上最偉大的探險家。”所以,他做了一個決定,開始了他生命中最偉大也是最后的探險。
他穿上了“條紋睡衣”,跟著他的猶太朋友一起隨著其他囚徒走進了毒氣室。他不知道自己要去的是哪里,只是緊緊握住伙伴的手,幫他尋找失蹤的父親。當黑色的毒氣灌入之后,我們的穿著條紋睡衣的男孩,和他的朋友——一個同樣善良的猶太男孩,永遠留在了他們的八歲童年,也永遠留在了他們純凈的童話里。集中營外,當布魯諾的父親絕望地看著自己心愛的兒子離開自己,不知道他是否思考過,自己的“理性”是不是真的正確。
布魯諾直到生命最后一刻恐怕也不明白很多事情,可那又有什么關系,金色陽光下的快樂“飛翔”將永存于他的腦海之中。
他用嗅覺、聽覺和視覺編織了自己的童年,而成年人也該重新審視,拋棄了人性的溫情,理性能夠走多遠?
梁冬艷
本文圍繞了電影的特點——從孩子天性純真的角度來反映二戰的殘酷,從納粹所代表的“理性”與孩子代表的“天性”入手,說明每個人的成長都是理性的不斷發展,而天性卻是為人之根本。探討兩者的關系可以讓人深思,既能從電影本身出發升華出天性喪失的可怕,又能給讀者以啟發,我們所謂的成人的“理性”應該何去何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