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10

編者按：這是一種出身低微的機型，空軍以極低的價格裝備了它；這是一種造型丑陋的機型。丑到落下了一個“疣豬”的諢名；這是一種功績顯赫的機型，以兇殘的暴力拆遷出名；從長期坐冷板凳到一朝發達，現在又面臨新的挑戰。A-10能善終么?

研制背景——臟活累活苦活亡命活得有人干

1947年，美國陸軍航空隊從陸軍中拆伙分家過日子，改名空軍。這一來，陸軍需要空中支援就得跨軍種去找空軍要打手。空軍對支援陸軍這種臟活累活苦活亡命活不感興趣，忽視了對地支援機種，到越戰爆發，才慌里慌張去海軍那里要來450架A-1艦載攻擊機。

越南戰爭中，美軍A-1發揮了滯空時間長(最長10個小時)、載彈量大、支援及時的優點，但是它畢竟是一種二戰飛機，已經老舊，在越共日益增強的高射火力下戰損不斷升高。同時。蘇聯在歐洲集結了大量的坦克，蘇軍的高射火力遠高于越共，對地支援就成了一種極高風險亡命活，美軍希望有一種新攻擊機能取代A-1。這種飛機必須：性能全面，能打坦克、打人員、打火力點；滯空時間長，隨叫隨到；能快速抵達目標上空，用目視方法準確識別目標，避免誤擊；攜彈量大；還要在敵人的反擊火網中能夠有很好的生存能力；容易維護，出勤率高；價格要便宜，非常便宜。總之，要求苛刻。

研制過程——典型的美式釣魚項目

1966年9月，A-X計劃正式開始，1967年3月對21家公司發出需求與征求專案計劃書，要求生產價格為150萬美元，1969年改定價為100萬美元(太嚇人了)。1970年重新定價140萬美元。壓價厲害，結果1970年5月美空軍向12家航空企業發出了招標書，只有波音、西斯納、費爾柴德、通用動力、洛克希德與諾斯羅普這6家企業敢于接標。12月美空軍宣布諾斯羅普、費爾柴德2家公司的方案人選，進行原型機設計和競標考核。1971年，諾斯羅普、費爾柴德的方案分別獲得YA-9和YA-10編號，1972年5月，2個方案都首飛成功。

1972年10～12月，經過284個飛行小時的全面對比鑒定試飛，認為A-9飛行性能靈活，而A-10載彈量更大，更加堅固，更容易維護。1973年1月美國空軍宣布A-10獲勝。隨即與費爾柴德公司簽訂了價值1.593億美元的合同，制造10架預生產型飛機供研究、發展、試驗和鑒定使用，其中6架用于發展試驗，4架用于鑒定。同時與通用電氣公司簽訂2760萬美元的合同，訂購32臺配套發動機。1975年10月21日A-10生產型試飛。

A-10于1975年開始交付，1984年停產，總共生產了713架，包括6架預生產型，其中有30架N/AWA-10。A-10的研制費共計3.285億美元，其中機體及設備2.11億美元，發動機3600萬美元，機炮1100萬美元。空軍花費的研究、發展、試驗和鑒定費約為4.23億美元。A-10在1982年的單價為960萬美元。最初標價可只有140萬美元啊，越戰后物價飛漲，可也沒有漲這么離譜啊?

這涉及到美軍的體制問題：軍費由國會審批。國會議員多數缺乏航空知識，又什么都“懂”，什么都管，還好壓價，有見到軍費提案先攔腰砍一刀的習慣。美軍和軍火商也是習以為常，報批的時候先報個低價，以后再慢慢漲價(美式釣魚項目)。即使如此，A-10還是非常便宜的飛機，同期的F-16A單價約為2000萬美元。

性能特點——便宜貨去拼刺刀、渾身是彈、生命力頑強

便宜貨 既然是便宜貨，自然沒有復雜的雷達，哦不，連雷達都沒有。不過它有AN/ALR-46和ANALR-69雷達告警接收機、AN/APX-101敵我識別器，被雷達鎖定以后還是知道要拋干擾彈或者回答“別開槍，自己人”。導航儀器只有CPU-132導航計算機、AN/ASN-141慣性導航系統、AN/ARN-118塔康導航設備等基本的導航設備。直到1999年才安裝GPS定位系統。必要時候可選配AN/ALQ-87及AN/ALQ-119電子對抗吊艙。

目視交戰 目視交戰不等于肉眼識別和交戰。坦克等目標有偽裝色，肉眼難于識別。A-10有AN/AXQ-13電視監控器(適用“小牛”電視制導反坦克導彈，左圖中的那個小小的顯示器)，AN/AWG-(ACS)武器控制系統，AN/AVQ-29平視顯示儀。另外可選配AN/AAS-35激光搜索和跟蹤系統吊艙(適用激光制導炸彈/導彈)。夜間，飛行員可以佩戴夜視儀。

渾身是彈 A-10攻擊機機身上有一門GAU-8/A七管機炮，理論攜帶量1350發，實際只帶1174發(據說全帶容易出故障)。A-10A共有1 1個掛架，機身下3個，內翼段兩側各1個，外翼段各3個，最大外掛武器為7258千克(蘇-25只有4400千克)，內部滿載油時的最大外掛為6505千克。機身中線掛架掛2268千克，機身兩側掛架及內翼段掛架每個掛1587千克，外翼段靠內的一對掛架每個掛1 134千克，外翼段外面的兩對掛架每個掛453千克。A-10攻擊機典型的外掛方案有：28顆Mk82炸彈或6顆Mk84激光制導炸彈；8顆900千克炸彈；8顆BLU-1或BLU-27/B燃燒彈；4個火箭發射架；20顆“石眼”Ⅱ集束炸彈；16個CBU-52/71/38/70子母彈箱；6枚AGM-65“小牛”反坦克導彈和2枚AIM-9E/J“響尾蛇”空空導彈。除此之外還可根據目標性質和戰區環境多樣搭配外掛武器。

比野豬更強的生命力 攻擊機是一種從低空、超低空進入，對被拆遷目標發起強拆的機種，因此被拆遷目標不理解、情緒不穩定、暴力抗拆屢見不鮮。A-10相應采取了多項抗擊打措施，是人類歷史上最皮厚攻擊機：1.全機進行了系統的生存設計；2.蒙皮、框架都進行了加強；3.兩個發動機和兩個垂尾遠遠分開，很難同時被命中，發動機遠離機身，也造成機身溫度低，紅外特征小，不是紅外導彈的目標；4.采用自封閉油箱，減少漏油，還附加了自動滅火器；5.座艙玻璃防彈，還安放了一個545千克鈦合金鋼板做的“浴盆”，把駕駛員包裹起來，其中最容易挨打的座艙底安裝了一層50毫米鈦鋼板，前后左右鋼板厚度38毫米，據稱能扛住23毫米高爆彈直接命中(蘇-25只有25毫米厚裝甲)；6.液壓操縱系統有機械備份，液壓管路要是漏油失壓，飛行員就賣弄體力把它開回去；7.實在爛得沒有辦法操縱，道格拉斯ACE-SII彈射座椅可以在零高度、0～834千米/小時的速度(最大限制速度)范圍內把飛行員安全彈射出去；8.飛行員落地以后盡量隱蔽等待救援，美軍救援體系完備；9.要是倒霉被抓，照課堂上教的，飛行員要強調自己是“和平愛好者，被迫為政府打戰，一切責任都歸咎罪惡的政客”(看起來A-10皮厚包括飛行員臉皮厚)。

作戰特點——隨叫隨到、悄悄進村、蠻干硬上

A-10一般以雙機、四機編隊出擊。執行近距離支援陸軍地面部隊作戰時，作戰半徑463千米，可在任務區上空徘徊2個小時等待地面召喚，作戰飛行速度(高度1500米，帶6顆Mk82炸彈)高達713千米，小時，比A-1等來得快。執行偵察任務是作戰半徑750千米，執行縱深攻擊任務時作戰半徑高達1000千米。相比之下，蘇25執行攻擊任務時作戰半徑只有300千米，航時太短也就不可能在戰區上空徘徊等地面呼叫支援。A-10水泡形座艙視野良好，前方下視界為20°，兩側為40°，周圍為360°，良好的下視視野加上優秀的低空操縱性能，因此A-10非常擅長300米以下低空、超低空隱蔽進入攻擊航線。由于飛行高度低，雷達和地面觀察哨都難于發現。這時候A-10的30毫米加特林轉管炮高射速優勢非常明顯，2秒鐘可以發射135發，遠在1800~2500米外就可以開火。高速貧鈾脫殼穿甲彈對任何坦克薄弱的頂裝甲、發動機艙都是毀滅性的武器。此外還有“小牛”電視制導導彈、MK84激光制導炸彈可用。如果發現目標“情緒尚未穩定”，A-10還有一個絕活——最短7秒鐘就能完成一個急轉彎，回過頭來再拆一次，看你情緒還敢不穩定?

偷襲未必次次都得手。即使得手一次，集團目標中的防空火力就會反應過來了。好在A-10皮糙肉厚，必要時可以蠻干硬上。蘇式23毫米高射炮、中國37毫米高射炮缺陷在不能同時對付多個目標。A-10的雙機、四機編隊如果多方向進攻，目標的自衛火力要么分散，要么只能顧及一面。

傳奇經歷——從面臨下崗的雜兵到戰爭英雄

歌頌戰斗機飛行員的影片很多。其中最經典的當屬《TPO GUN(壯志凌云)》，集合了“英雄帥哥、性感御姐、推倒美女教師”等諸多元素，影片獲得了極大的成功，不單單票房高，更引發了參軍當飛行員的熱情。

1975年A-10生產，直到1984年停產，共生產了713架，其配備的飛行員是一個不小的群體，這幫飛行員干的都是刺刀見紅的活兒，應該算是很有勇氣的硬漢。然而卻不見歌頌影片問世(《變形金剛》中A-10僅僅是小配角)。對此筆者很惡意地揣測可能由于是A-10飛行員雖然是空軍編制，卻多數時候干的是支援陸軍的活兒，更因為爭奪制空權是空軍原教旨主義，是主流意識，于是這幫飛行員就成為工作在空軍最底層空域、拿最底層待遇的一群雜兵。80年代末，美國空軍按國會指示，舉行了一次由F-16對地攻擊型(A-16)、A-7F、AV-8B和A-10C參加的競賽性攻擊飛行試驗，最后是F-16對地攻擊型獲勝。A-10一度面臨下崗待業。研究來研究去，此事最后不知道怎么不了了之。

A-10誕生之初，官方給他取了非常好聽的名字：“Thunderbolt Ⅱ(雷電-2)”.名字源自P-47功勛“雷電”戰斗機。這是一個寄托良好希望和祝福的名字，結果因造型怪異、配置簡陋、不受重視，A-10服役以后被飛行員取了一個“疣豬”的諢名。讀者一看疣豬的樣子，就知道它是“姥姥不疼，奶奶不愛”的家伙了。

世上總有無盡的變數，機會來了!1990年8月2日，伊拉克突然強占科威特，8日，薩達姆更宣布“科威特自愿加入伊拉克”。科威特政府跑聯合國大呼冤枉。兒月29日，安理會通過第678號決議。官樣文章晦澀難懂，翻譯成大白話就是：“到1991年1月15日，伊拉克還不撤，授權會員國強制拆遷!”聯合國拆遷通告發出來后，薩達姆毫不退讓，頂風增兵，聲稱要把釘子戶當到底。

1月16日(美國東部時間)上午10時30分，時任總統喬治·布什提筆在開戰命令上寫了一個“拆”字……F-117隱形戰斗轟炸機飛起一腳踹門而人，炸了電信、指揮中心，緊接著F-15奪取了制空權，F-16掏了伊軍機窩。奪取制空權后是A-10放心出去強制拆遷了。歷時38天的空襲和100小時的地面戰斗中，136架A-10和12架OA-10(O代表觀察機型)維修容易，狀態良好，出動率達87.7％，共飛行了8077架次。它們主要用于壓制敵方的防空火力、攻擊地面裝甲目標、尋殲“飛毛腿”導彈，并擔負戰斗搜索與營救、護航、空中巡邏等任務。在近1000次近距空中支援作戰任務時，一般是由OA-10飛機進行指揮。當該機發現、識別伊拉克釘子戶后，便引導A-10攻擊機前來暴力拆遷。A-10發射了90％的AGM-65“小牛”導彈(4801枚)。其拆遷成績是：消滅987輛坦克、926門火炮、501輛裝甲車輛、1106輛車輛、拆除112處軍事建筑、96座雷達、擊落2架直升機、弄塌72處掩體、砸爛51枚飛毛腿導彈、50門防空高炮、28處指揮所、11枚蛙式導彈、9枚薩姆導彈、打爆8輛加油車、10架作戰飛機。其中一個雙機編隊還在偶然遭遇中用機炮打落2架直升機。曾有一個雙機A-10編隊在一天中就摧毀了23輛伊拉克坦克。(囧，這就是地獄使者啊)

由于干的是亡命活兒，共有5架A-10被擊落，1架被打成殘廢，占多國部隊固定翼飛機損失總數(38架)的15.8％。雖然戰損率較戰斗機大，但它們的修復成功率很高。有15架在執行空中任務時受傷的A-10攻擊機掙扎著回機場。除1架殘廢外，其余14架飛機經過搶修，重返藍天參加戰斗。而且，其中有10架負傷的A-10是在一天之內被修好的，其生存能力可見一斑(美國國防部統計資料)。

A-10在海灣戰爭中打了一個漂亮戰，輝煌的成績讓它獲得空軍、陸軍一致的喝彩。好日子沒有多久，10個月過后，即12月25日，蘇聯突然解體，冷戰結束。最大的威脅消失了。曾經為抗擊紅色坦克洪流而準備的A-10自己成了被強制拆遷的對象!美國于1992年10月向土耳其轉讓了50架二手A-10“疣豬”，土耳其政府要用它們來南部地區拱庫爾德人。

海灣戰后，美軍多次對伊拉克南北禁飛區進行了轟炸，目標多是雷達站等，執行主力是F-16，飛到目標上空把炸彈扔了就回家，屬于簡單任務。A-10這種蠻干硬上的機型又成為配角，主要任務是掩護救援搜索隊撈人——有飛行員被擊落，A-10在搜索救援地域上空徘徊，阻斷來搶奪飛行員的敵人。從1991年到2001年，A-10最出彩的行動就是1999年在科索沃上空出演“拯救大兵”(3月27日救出F-117飛行員，5月2日救出F-16飛行員)。當然它還是當配角，還是提供掩護，上宣傳節目時還是“宋兵甲”、“宋兵乙”之類的群眾演員。在南聯盟戰爭中，A-10非常賣力，只是南聯盟部隊隱蔽好，制造不少虛假目標，A-10的戰果遠遠不如海灣戰爭顯著。這10年間，蘇聯解體、俄羅斯休克、伊拉克殘廢、南聯盟投降，空軍連續獲勝，F-15、F-16都有很好的表現，A-10總是跑龍套，于是又有人想要卸磨殺驢，裁撤A-10部隊。美軍高層研究后認為，薩達姆政權還在，伊朗、朝鮮都還有大量的坦克和裝甲車，A-10仍有用武之地。于是1999年，A-10總算安裝上了GPS定位系統。

尾聲——馮唐易老，李廣難封

世事總多變。2001年9月11日，震驚世界的“9·11”事件爆發，恐怖主義成為最大、最現實的威脅。僅僅不到一個月，10月7日，美軍匆匆忙忙對塔利班和基地組織發動阿富汗戰爭。塔利班沒有空軍，F-15、F-16都得干對地攻擊的活兒，明顯搶了A-10的生意。競爭中，A-10自身有很大的優勢：維護方便、出動頻率高、低空超低空飛行性能好、任務區上空滯留時間2小時，美空軍在阿富汗的戰術以特種部隊引導對地攻擊為主，維修容易、出勤多、火力兇悍的A-10因此是一個很好的拆遷隊員。此外，A-10還有一個特別的優勢：阿富汗目標多數為人員、火力點，特征小且模糊，敵我交錯、界限不明，A-10最低作戰速度只有320千米，小時，飛得慢就有比較多的時間用于識別。

經過大約一年的作戰，美軍發現了A-10作為一種冷戰產物，適合打大規模裝甲目標，在反恐反游擊戰爭中，還嫌不順手：320千米，小時的速度還是偏快，有些目標需要很長時間才能識別，A-10容易一飛而過；50毫米鈦合金裝甲能抗23毫米高射炮彈，塔利班手中卻只有高射機槍，更多時候是拿AK-47對空射擊，A-10沉重的裝甲很是浪費油料；大規模強制拆遷工作已經結束，剩下的都是零散目標，新來一種武器配置更加簡化的機型可以節約費用。由于還是一種模擬機型，沒有配備數字化地圖，作戰系統，識別又難，A-10容易犯糊涂。

2002年，美國空軍又提出新招標要求，希望尋求一種更加廉價的攻擊機，希望它：每小時飛行耗資1000美元。武器簡單到只要1～2個7.62mm加特林機槍吊艙，2枚227kg制導炸彈，2個火箭巢，還要有地獄火導彈。算起來武器比較A-10簡陋太多。按照這個要求，噴氣式發動機首先油耗就不合格，所以參加競標的多是節能環保的渦輪螺旋槳飛機：美國的OV-IOD“野馬駒”、巴西的EMB-314“超級巨嘴鳥”、AT-6“德克薩斯人”、M-346教練/攻擊機(只有它是噴氣式)、瑞士PC-6運輸機、ATS02U(農藥機都來了)這些飛機都有速度慢、好操縱、維修方便、低空性能極佳等明顯優點，其背后都有一個上不了臺面的好處：武器比較薄弱，對美軍威脅小，可以裝備經常反水的阿富汗政府軍!從2002年開始，這一項目拉拉扯扯8年，尚未結果。最近還因為有媒體把OV-10“北美野馬駒”(Bronco)和P-51“北美野馬”(Mus-tang)混淆(也有人說這是兩種馬)，讓多數人會吃驚的是：P-51是高速戰斗機，本身防護薄弱，為什么去低空、超低空充當強拆隊員?最后查清，是被英文混淆了。

那邊新攻擊機招標在進行，這廂A-10的改進也忙活。2001年美軍提出A-10“精確交戰”改進計劃，2005年A-10C樣機首飛。2007年8月，A-10C正式服役。它比較A型發動機推力增加30％，增加了數據總線、“狙擊手”增強型吊艙(目標辨認能力是A型的3.5倍)，多年的近視眼在出了那么多次誤擊事件以后總算改進了!美空軍高層聲稱要讓它們服役到2028年——總服役期限53年，堪稱壽星飛機。

美軍一直在為下一場戰爭做準備。阿富汗類型的反恐戰爭未必能夠成為下一場戰爭的模式，而伊朗、朝鮮一直是美軍的關注焦點，兩國都還有很大規模的裝甲部隊，美軍還得繼續養著這群“疣豬”，去準備應對可能的戰爭。A-10這個丑八怪，雖然總無法成為戰場主角，但很可能將實現“老兵不死”的神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