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閉上眼睛。
那些溫暖的小時光在腦袋里不知疲倦的浮現。我們這樣溫暖過。然后那些溫暖像瘟疫一樣地蔓延在我們以后的好多時日里。
靜靜的回憶。
你。
我。
香芋奶茶。
盛開在淡漠里的黃昏。
我接到你的電話時,聽見了你的抽噎。你很簡單很簡單地說:小尹,有時間嗎,下來陪我。然后我就抓起外套,跟還在煮飯的媽媽說:媽媽,我出去一下。其實我也沒譜,因為我不知道這個一下會是多久,會不會嘴巴這么笨拙的我,無論如何也找不出適合的詞安慰你。可是,我想說我會愿意靜靜地坐在你旁邊,給你一張一張遞紙巾的。
你從馬路對面走來時,已經張開了雙手。瘦瘦的你是否是在進行一場頗為盛大的偽裝,以為增大表面積,就可以強大起來嗎?親愛的你,讓我看的眼睛發澀。我多想說不要,真的不要,因為在彼此面前,我們要真誠的不帶一點瑕疵。
然后你拉著我的手,那是怎樣的溫度呢?冰冷冰冷的。讓我心悸。親愛的緣,我該怎么做才能讓你有種溫暖的感覺呢?可是無論如何,我會像你拉著我那樣拉著你。
你說,其實你想笑的。可是到達之后才發現自己笑得像哭泣的淚。
你說,你一路上擺弄自己的嘴角,然后淚水嘲笑地劃過。
你說,陪你笑過的人你不一定記得,但是陪你哭過的人你一定會刻骨銘心。
然后你那么堅定地說:我想我們這樣會記住彼此一輩子的。
那時我心臟的位置開始發出吱吱的響聲。它們溺在盛大的感動里,然后拔節,然后開花。這是你給的盛大感動。無法自拔。
我說,可是我沒有流淚……
你說,你的淚流淌在我心里。
怎么辦?我要開始演瓊瑤劇了。可是我哭了,誰來安慰你?那么堅強卻脆薄的你。
然后我們去了快樂冰島,點了兩杯香芋味的奶茶。其實我好想說香芋在我的字典里是相遇的意思。今天我們兩顆孤單的心終于相遇,然后就不用再孤單流浪了。
后來我數自己到底說了多少個不哭給你當安慰語。發現自己某些時候真的很白癡。
你會和我一起記住的黃昏,突然有點微醺的溫暖。就像我們落下的淚暈濕在某塊青春的畫布上,幻化成一種好溫婉的形狀。或許我們都希望那是摩天輪的形狀。
一年后的現在,我看著你在一封信里給我的信仰。上面寫著:一切都是最好的安排。即使是隔著祖國版圖一半的海岸線,即使是我在云貴高原上,看不見東南丘陵的你。我們依舊要這么樂觀地相信這一切都是最好的安排。我們把遠遠的距離,勾勒成緊緊的精致的友誼。即使我們要各自過沒有彼此的生日。無法感覺到彼此的生日氛圍,然后在生日里留下浩蕩的遺憾。我們依舊要很快樂地相信這一切都是最好的安排。因為我們把彼此的生日鏤空成完整的幻像,擺在最適合膜拜的地方。
習慣了每天晚上收到你的晚安,就像每天都要喝水。
習慣了每一次的傷心交給你稀釋,就像寫字的時候會聽阿桑的歌。
習慣了每周的一三五去收發室問信,就像愛買紫色飾品那樣。
我想我們應該很勇敢地把這些傷心根據化學反應的原理,把它們融化在溫度更高的溫暖里。
#9829;編輯/張春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