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7年至2010年]
我悲傷地望著我身旁的三個女孩,透過她們濕漉漉的瞳孔,我清楚地看到時光簌簌的從我們緊握的雙手指縫間走了。我們匆匆的生長拔節,臉龐上蒙上了一層淡淡的如小鹿初生般的茸毛。彼此都無能為力的是,我們長大了。
[我們的]
總會有那么一顆星球屬于你,你要堅信。我們四個在那顆星球上,面朝大海,春暖花開??倳心敲匆粋€世紀值得你流連,你要堅信。我們世紀一如歐洲的中葉,冗長而繁瑣。你會是公主、皇后抑或騎士。
選擇從小W開始講起,是因為她是我們都愿意去守護的公主。小W真是一個頂好頂好的姑娘。她于我而言,通透如琉璃。請原諒我文字的貧乏,因為她的善良很難形容。她總是可以填滿我們其他三個呼呼漏風的心靈,用她的純粹。
而小X則是一個女王般的人物,領導意識極強。和小W想比,她就是一個太陽,如此炙熱。即使不是飛蛾,也對她的光芒甘之如飴。她總有一種力量,一呼百應的力量。這是她的本事,也是天生的。
小Z是一個亦正亦邪的女子。在除去外表的浮華后,是一個乖巧且張揚的騎士。其實有時候她更像一把匕首,聰明如她,總能迅速找到并攻擊人家的軟肋,我與她默契的如同鑰匙與匙孔,默契極了。
[友誼]
有這么一種力量,它會使你在茫茫人海中與一個人相遇,你會不自覺的對她或他巧笑嫣然,你們會在1秒鐘后愛上彼此。世人管這叫緣分。
狗血的是,我于某一天遭遇到了緣分。我先是從茫茫人海中找到了小X,而小X幫我找到了小W,小Z則是主動找上了我。剪不斷理還亂的所謂緣分,把我們狠狠的綁在了一起。我低聲抱怨:“該死的!這友誼來的轟轟烈烈。”
我們在極短的時間內集結成了一個小集團,它像一座奇跡,哦,是如此堅固。那段時間,我們常常挽著彼此的胳膊走很遠,只為吃上一根1元的冰琪淋。冰琪淋的奶味很濃,小X不大喜歡,我和小Z卻是歡喜的不得了。我們可以理直氣壯地用4元冰琪淋的消費換來半日消閑,浮生也不過如此。
我們都太了解彼此,小Z邪惡的眼神,小X細微的小動作,小W害羞的笑臉,在我看來,都是代表著迥異的符號。我們之間常開玩笑,但彼此都不會生氣,矛盾更是從來沒有。我們常常立足在我們自己的世界里,看著別人的友誼在進行的沉與浮,我們的內心平和而柔軟,我們可以驕傲的對別人說,看!我們的友誼多么堅固。
那時候,自己常常做與她們有關的夢。夢中,有一棵很漂亮的蘋果樹和綿延到地平線的綠草坪。小X指揮我和小Z摘蘋果,小W負責撿跌落的果實。我們圍坐在一起,呼吸都是一般的味道,唇齒間滿滿蘋果的芬芳,都快要溢出來了。樹葉會投下斑駁的光與影的剪影,樹上那小小的蘋果花,會給我們送來一個美夢。我們枕著彼此清新氣味的胳膊,往往很快就睡覺了。我在做夢,但夢中的自己卻已甜酣,我終究是醒著還是在繼續另一個美夢?
[斗轉星移]
有時候人總是分不清自己是醒著還是睡了。好像做了一個夢,突然醒了,夢中的事卻記不真切了。好像睡了太久,眼前的一切都斗轉星移。
而有些人卻愿意永遠睡著,因為他們想要繼續那個夢。他們不知道即使去了,上帝也會在冥冥中安排,安排一個人,在最美的夢寐時把你掐醒。
我們的友誼,大概屬于前一類。就像一個香甜的夢,夢了太久,當我們醒來時,眼前早已人非人物非物。小W和小X手牽手遠離了,我和小Z則留到原地。
沒事的時候,我總是在想,是我和小Z推開了小W和小X,還是她們自己選擇離開?又或者是我們互相掐醒了彼此。
我和小Z現在更像是一對依偎在一起的動物小崽子,我們都明白,我們只有彼此了,我們拼命汲取著對方的溫暖。但我怕,也許有一天,我們會成長成兩只小刺猬,在互相取暖的過程中,把身上的刺深深的嵌進對方的血肉里,從此萬劫不復。
我和小Z講過自己的憂慮。小Z聽完后沒有說話,但她笑了,笑得寂寞橫生。她摸了摸我的頭,她在告訴我,無論將來怎么樣,現在她都會守在我身旁。即使將來的傷害在所難免也會有一人從滾滾紅塵中找到我,牽起我的手,重復以前。
“這不是憂傷,這是悲涼大陸上一朵盛開的小小奇葩?!?/p>
#9829;編輯/孟廣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