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月13日 臺風
表哥高考失利,3A早上8點截止錄取。姨媽姨丈為找一所過得去的大學一夜白了頭。
高三級79%的本科率,身在尖子班的表哥連3A分數線都達不到。這消息無疑像強勁的12級臺風刮過。
三姑六婆的電話接踵而至,輪番對我進行“愛的教育”。掛了電話我揉揉生疼的耳朵向自家老媽抱怨:“干嗎都沖著我來呀?”
老媽捏著家教改過的卷子,“你再考這分數下一個就是你了。”150分的數學卷,我49,連三分之一都不到的分數。下一個就是我了?
下一個就是我了……
走到院子透透氣,樓上的電視傳來天氣預報員的聲音:今晚23時有臺風降臨,請市民關好門窗……
7月12日晴
成績出來了,數學還是倒數。
我可以在半個學期內將政治從班倒數背到年級前20去,卻不能在把厚厚的幾大本演算簿畫完后讓少得可憐的數學分數往上爬那么一點點。
但數學作為三大主科之一是高考的必考科目,這是不爭的事實。
所以即便再怎么不喜歡我還是得將它拿下,不是么。
忘了有幾個夜晚,額頭上抹了一大片清涼油,我在對數函數和指數函數圖像的區分中趴在桌面入睡。
夢中,看見哆啦A夢開著時光機。
6月22日晴
Lady GaGa紅翻了。
座位和我僅有一走道之隔的男生,英語考個位數的仁兄居然天天上課塞著耳機學唱GaGa的歌。
她用上海那場演唱會徹底征服了一群少男少女。她就一時尚風向標!一時代先鋒!一Super woman!
Lady GaGa是個獨立體,她做她想做的。
事實上她也只做她想做的。
有很多時候,我也想像她那樣。拋開一切,背上大大的旅行包,踩一雙復古板鞋走南闖北,去四處留下我的足跡。
被我翻得邊角起了毛的地圖冊上,熒光筆標出的路線:首爾—莫斯科—阿姆斯特丹—拉斯維加斯……東西經南北緯織成一張網。
想踏在麗江古城青石板的老街上看孩子無憂的打鬧;想乘著小船在威尼斯游蕩,經過嘆息橋下時許個愿望;想到普羅旺斯捧一把薰衣草;想看馬爾代夫藍寶石般的海和長長的海岸線……還有我的香格里拉,我的西雙版納,我的布拉格我的塞維爾。
可也只能是想想。
畢竟人在江湖,有太多的身不由己。
桌面上還有厚厚的一摞教科書。
6月19日晴
摔了門,趿著人字拖徑直走。第二個十字路口向右,鉆進便利店打開冰箱取一瓶可樂咕嚕嚕地灌。
店里養的哈巴狗在我腳邊繞。擱了可樂我抱起小狗,坐在躺椅上沖它做鬼臉,心情突然好了一大半。
小狗狗就是有讓人忘記煩惱的魔力。
老板娘饒有興趣地看著我:“怎么今天可以出來了?”我聳聳肩回應她“吵架了。”繼續把玩著狗爪子。
“現在的孩子,怎么天天把吵架當飯吃?”店里沒什么人,老板娘就坐下跟我聊。“我媽天天逼我學,一點人生自由都沒給我。”我皺著眉咕噥。“那是愛你才逼你學。”
這我知道。但說的太多有時就適得其反。情緒這種東西很難控制。
老板娘下了逐客令:“快回去,晚了媽擔心。”我能理解她,天下媽媽都一個樣。付了10塊錢叫她記賬,搖著狗狗的前爪說拜拜。
回家。
你繼續走你的陽關道,我過我的獨木橋,互不相干。
#9829;編輯/孟廣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