淺論《論語》之“學”

張 群

【摘要】《論語》中“學”的思想很豐富,《論語》之“學”包涵了“自覺”、“他覺”、“自修”的含義,它對提高人的道德修養有非常重要的作用,人的一生就是一部在學習中成長的書,而在當今社會重“學”是提高個人競爭力,以至于保持民族優良傳統、傳承文化血脈的最重要載體之一。

【關鍵詞】學的內涵;學的內容目的;學的方法;學的當代意義

“學”的思想是孔子思想中的重要內容之一, “學”字在《論語》中出現了64次,而且《論語》的第一篇即為《學而》,可見,孔子很重視“學”。本人在前人研究的基礎上,從《論語》中“ 學”的內涵、“學”的內容和目的、“學”的方法及“學”的當代意義幾個方面加以淺論,以此期望加深對孔子之“學”的進一步認識。

《論語》首章第一句話就是“子曰:‘學而時習之,不亦說乎?有朋自遠方來,不亦樂乎?人不知而不慍,不亦君子乎”可看出孔子及其弟子對“學”的重視。《論語》中所言“ 學” ,不僅僅指讀書、 兼具取法于他人的涵義。子日“ 三人行, 必有我師焉。擇其善者而從之, 其不善者而改之。” (《論語· 述而》)另外一種“ 學”指向自身,即“ 為己之學”、“自修”,如程樹德就認為:“今人以求知識為學,古人以修身為學。”楊樹達認為:“學者,自修之事也。”此種層面上的“ 學”帶有非功利性的色彩, 完全為著自身心靈境界的提升以達到自身與自然、世界的完滿。“學”中包含了使自己、他人“覺悟”,及“自修”的涵義。

關于學習的內容,孔子主張學習要博,要廣,不能偏頗、單一。而學習必須有明確的目的,但重點在于“學以致用”。孔子強調“ 學”, 并用一生來踐行之:“ 吾十有五而志于學, 三十而立, 四十而不惑, 五十而知天命, 六十而耳順, 七十而從心所欲, 不逾矩。”(《論語· 為政》)。正是這種把人的一生都看作是在學習的表述使得整部《論語》充滿著一個知識分子謙遜心態, 再現了一種積極向上, 張揚生命意志的精神風貌。“ 好學”是孔門對人的最高評價之一,并表明他自己的長處也即為“好學”。子曰“ 十室之邑, 必有忠信如丘者焉, 不如丘之好學也。” (《論語· 公冶長》)正是這種標識好學的身份使得孔子成就了千古的美名。“好學”是人生存與發展的必須,人的一生構成一部成長的大書,在這部成長的大書中,人生會因“好學”而慢慢充盈,以至達到生命境界的最高點。相反, 一個“ 困而不知學者”將會被歷史淘汰, 他的那部書也注定是空白無色的。盡管孔子之論“ 學”有著也必然存在著時代的局限性, 如對人民等級之分的觀念, 但不能因此否認孔子之“ 學”思想有著超越時代而具有永恒意義的價值。在討論這種價值時, 我們看到了其“ 學”思想更深層次上的內涵意義, 即學者之最終目的的指向—成人。他的成人之道集合了“仁”、“智”、“勇”的統一。“仁”是核心;“智”是仁人、勇士的前提;“勇”是實現其道德理想的手段。而“中庸”是道德品質的最高標準。他說:“中庸之為德也,其至矣乎!民鮮久矣。” (《論語·雍也》)人性是不完美的, 需要經過艱苦的道德修養歷練而成其真性情,成人是支撐學者背后的最終力量, 也是“ 學”之效果顯現與最終完成。為己之學就是學做人。那么應成為什么樣的人呢?后人認為孔子是要培養政治人才, 應具有“學而優則仕”的基本素養, 甚至認為是一種“為仕而教”,“為仕而學”。這是《論語》學的目標的“政治方向性”。但是,《論語》中同樣也存在著一些超越政治、歷史和文化的具有普遍價值的對人的素質的基本要求, 這種要求只與“成人”有關, 而與人的社會角色并無多大關系。這些素質包括:一、良好的生活習慣,比如 “色惡, 不食; 臭惡, 不食” (《論語·鄉黨》) , “君子食無求飽,居無求安” (《論語·學而》) 等。二、 健康的審美觀, 主要表現在孔子對《詩》, 尤其是對《樂》的重視上, 同時, 孔子在言行舉止、儀容儀表等方面也強調要有“美感”。三、崇高的道德品質。要有“為往圣繼絕學,為萬世開太平”的報復。要有道德, 包括孝、悌、友、信、直、勇、剛等一系列品德。《論語·學而》載:“子夏曰:‘賢賢易色;事父母,能竭其力;事君,能致其身;與朋友交,言而有信。”更要有良好的心理承受能力, 在困境中能保持積極的心態。教人胸懷萬物而波瀾不驚,歷經磨難而又能笑對人生。孔子非常重視“學”提高道德的重要作用:子曰:“由也,女聞六言六矣乎?“對曰:“未也。”“居!吾語女。好仁不好學,其蔽也愚;好知不好學,其蔽也蕩;好信不好學,其蔽也賊;好直不好學,其蔽也絞;好勇不好學,其蔽也亂;好剛不好學,其蔽也狂。” (《論語·陽貨》)孔子認為仁、知、信、直、勇、剛都是人們難得的美德,如果沒有“學”來補救其美德中的不足,就會出現相應的缺陷如愚蠢、放蕩、賊害他人、操切、暴亂、狂妄等毛病。 “學”對于提高人的道德修養有著非常重要的作用。

學習要講究學習方法,“六經”為“學”的重要方式之一。“子曰:‘興于《詩》,立于禮,成于樂。”(《論語·泰伯》)《史記·孔子世家》也記載:“孔子以詩書禮樂教,弟子蓋三千焉,身通六藝者七十有二人。”孔子以“六經”教其弟子學習,后來的儒者也以誦讀“六經”作為“學”的重要途徑之一。除誦讀“六經”之外,還有其它如學無常師、溫故知新、心解力行等等。《論語·子張》載:“衛公孫朝問于子貢曰:‘仲尼焉學?子貢曰:‘文武之道,未墜于地,在人。賢者識其大者,不賢者識其小者。莫不有文武之道焉。夫子焉不學?而亦何常師之有?”學無常師也是十分重要的方法, 師可以是具體的人物指向, 也可以是歷史或現實生活情景,《論語》中記載的孔子之“學”,不但要以典籍為師,更以“善言善行足取”者為師。 總之, 領悟生命中的每一個過程,是成人所必需要做到的功課。溫故知新、心解力行也倍受關注,宋儒朱熹說:“范氏曰:‘顏子聞夫子之言,而心解力行,造次、顛沛未嘗違之。如萬物得時雨之潤,發榮滋長,何有于惰?此群弟子所不及也。”孔子強調后天的學習可以改正認識上的種種弊病,美德也可以靠后天的“學”來培養。與此同時,孔子還特別強調學思結合,勇于實踐。他說:“學而不思則罔,思而不學則殆。”(《論語·為政》)只讀書而不思考就會感到迷惑,只是空想而不讀書就會精神疲殆。要求人們把學習積累和鉆研思考相結合,不能偏廢。另外,孔子還非常重視精益求精,“如切如磋,如琢如磨”,反對一知半解,淺嘗輒止。

《論語》中“ 學”的內涵豐富,不但對古代社會影響深遠,對當代社會也有一定的啟示作用。首先, 對于個人來說, 有助于其通過“學”提高自身的道德修養從而最終實現成人。人生在世, 都要面對自身局限, 在困頓的人生中摸爬滾打, 歷練身心。這種成長即是超越, 這種超越的力量即來自于“ 學”。教人“學”要樹立正確的價值導向,即要樹立“ 為天地立心, 為生民立命, 為往圣繼絕學, 為萬世開太平”的宏偉抱負。現代社會, 生活節奏日益加快, 個體身心壓力增大, 而《論語》中“ 學”的思想正好是應對個體心理迷茫, 為其心靈審思提供方法途徑及空間的良方, 從而學會在這個較浮躁的社會中沉思, 做人生的學者, 實現個體人生價值。其次,當今我國正在大力建設和諧社會, 而和諧社會一定是一個學習型的社會。這種社會氛圍與價值導向對整個社會發展有著十分重要的意義, 它賦予社會以生機和活力, 進而起到推動社會健康有序發展的積極作用。它是保持一個民族優良傳統、文化血脈的最重要載體之一。一個民族, 只有孜孜不倦的學習以領悟思維之美, 才能在競爭日益激烈的現代社會中立于不敗之地。我們必須始終用積極的學習態度提升其精神品質, 保留其精華,共同建造一個和諧、安定、祥和的社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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