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看過老莊墨韓寫的一部叫《樓蘭旖夢》的漫畫,特別喜歡書中描繪的漢時樓蘭古城——那里有清澈見底的孔雀河、有蒼翠挺拔的胡楊林。孩子的笑鬧聲在小城里回響,少女跳起的舞蹈向路人傳遞祝福,少年縱馬揚鞭,歌頌著“千年不死、死后千年不倒、倒后千年不朽”的胡楊樹。整本書中,是完全不同于漢家景色的異域風煙。
曾看過滄月寫的一部叫《大漠荒顏》的小說,里面景物描寫并不多,但仍可以感覺到塞外“大漠孤煙直、長河落日圓”的意境。可以看到敦煌城外的漫天風沙,聽到遠方駝鈴聲響起,帶著奇珍異寶、踏著落日余暉的西域商人們正把酒言歡。遠處是栩栩如生的飛天塑像,近處是邊塞將士被日光拉長的身影。即使合上了書,也仍能感覺到書中有灼熱雙手的觸覺,那是不同于江南桃紅柳綠的塞外黃沙。
特別喜歡聽MP3中《陽關調(diào)》這首歌,仔細體會,它與《樓蘭旖夢》、與《大漠荒顏》有著同樣的意境:
刀光不依不饒跌進誰的懷抱
午夜戰(zhàn)場 大漠荒煙 如狂草
霜降滿城蕭條冷了長亭短橋
眉閩朱砂亂世年華如刻刀
塞上鳥衣年少換誰遺世的笑
劍指天山 西出陽關人跡渺
風沙 磨斷古道 蔓延誰的屑梢
旌旗連城 濁酒傾觴 暮云燒……
紙上得來終覺淺。一直渴望能去一次塞外,去敦煌、去樓蘭、甚至去內(nèi)蒙古一個水草肥美的草原逐水而居。與幾千年來遠赴邊塞的戰(zhàn)士們呼吸著同樣的空氣。或許只需一閉眼。便能聆聽到千年前的梵音,從絲綢之路中擷得一些斷章殘。可惜每次午夜夢回,睜開眼,窗外只有幾點疏星沒精打采地眨著,恰似燈紅酒綠、夜夜笙歌之后瞌睡人的眼。月亮在灰暗的天穹下露出慘白的臉,還是當初的月亮,卻再沒有大漠的月色,再沒有“秦時明月漢時關”的意境。
何時舊時明月,前來照我?
也曾聽師長說過,從敦煌出發(fā),一路向西北。再向西北,經(jīng)過三四天的跋涉,終能在一個荒無人煙的地方發(fā)現(xiàn)一大片胡楊林,葉子在陽光下映射出燦爛的金色,把一旁的湖水照得透明,也能把人的心映暖透。離開時,沒有一個人舍得摘下一片葉子將它帶走。
通過那片葉子,可看到千年前的大漠荒顏?
閉上眼,耳邊梵音繚繞;睜開眼,面前佛光沖天——此生足矣!
[山東曲阜師范大學附屬中學高一(6)班 指導老師:葛云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