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味太濃

人味太濃，不是人情味太濃。

有個朋友在MSN簽名上抱怨，進一輛出租車之前，要能知道它是什么味的該有多好。

冬天冷的時候特別明顯，地鐵、車站、商店甚至出租車里，總有說不出的那么一種味道。人油?發垢?香水?煙味?以上皆是或者以上皆不是，總之就是人味橫生。我經常很希望自己輕度感冒，這樣就可以嗅覺免疫。

日本有所謂“加齡臭”的說法，實際上是年輕族群生造出的一個詞，指責老年人密集會導致周遭空氣有臭氣污染。我的理解是老年人的所謂味道，往往是因為家里囤積舊物，或者身體病弱，以及維持清潔困難造成的。年輕人比較容易占領媒體平臺指責其他人，但其實他們涂了香水也未必香。

由體味種種，就想起來《香水》那部電影，可以因為收集女人的體味而殺死對方，那么那些受害者應該是香的。真想拉個那樣的人聞聞，自然的人體清香到底是什么感覺?我經常回家聞到自己的T恤一股辛辣之氣，有些大概是同事的煙味，還有汗漬，或許還有些食物氣味殘留?

以前很討厭某皮具商家的香水，老覺得那就是藥物殘留揮發出的怪味，最近一兩年不知道怎么抽風上了，覺得“地中海花園”那款的余香不錯。一個人對視覺、味道的審美會逐步改變，沒想到氣味辨識也會有變化。

看到《阿凡達》里那些藍色的家伙，我又強迫癥般地想到了體味問題。藍色皮膚大概是不怎么吸熱的，他們不太愛出汗吧?赤裸著身體在樹叢里奔跑，難免皮膚會刮蹭到植物莖葉什么的，殺死野獸也會有味道留在身體表面。猜想起來，大概也是種類似“地中海花園”的味道?那家皮具商家的香水總帶著股像是能鞣熟皮子似的藥味，尤其卡梅隆同學也不過是模擬，跟假想的原始人生活挺接近的吧。

人味太濃也并不怕，回歸自然環境，動物也不洗澡。非洲大象渾身泥濘，一層層地黏在皮膚上龜裂開，味道也好大的。

編輯提點

人的眼目口鼻能感受聲音、影像、氣味。在文明的發展中，聲音指向音樂、歌曲、朗誦;影像指向攝影、繪畫、影視;氣味指向什么?飲食、香水、化妝品。但是有磁帶、碟片、膠片、數字技術存儲聲像，而氣味在人的記憶中存留，是唯一不依賴文明手段而存留的最古老的方式。因為人類迄今為止仍舊沒有發明一種有效存儲或直觀記錄氣味的方法。這是一篇有意思的文章，好好品味它的味道，無需糾纏它的意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