珊瑚碎掉了。
幾個月前失手打碎了漂亮的白色珊瑚,心痛了我整整一星期。
然后忍痛花money買了一瓶乳白膠,小心翼翼地把它粘回原樣,不懈的壓緊接縫處直到我手酸。
可我真的沒有想到它會毫不客氣地毀掉我的辛勤勞動,再次從接口斷裂。
于是撕掉接口透明的薄膜,耐心地坐回椅子上想要再次粘回去,哪怕這次它的擺設期只有幾個星期。
然而,當我手執小毛筆沾滿了那白色粘稠的膠水,涂滿了斷裂的兩個面,打算再次按回去時才發現,原來接口不再是那么地緊咬致密,許多菱角早已化為了粉末消失,無影無蹤。
結果是很失望地放下小毛筆,用紙巾擦掉白乳膠,把珊瑚送進了垃圾桶。
其實破碎的東西哪怕粘補得再好,都會有裂痕,都會有再次破碎乃至無法修補的危險。
某日晚自習課間,我正在埋頭苦寫英文字母。
同桌忽然推來了一本翻開的厚厚的物理輔導書,其中還靜靜臥著一張用了一半的草稿紙。
苦笑,看了幾眼她勾了的那個長得過分的題目,然后很耐心地在草稿紙上寫寫畫畫。
如果是我自己做,恐怕我連看都不看就會扔開——因為太長,好麻煩。
可是如果同學問我,我的態度卻會有180度轉彎,再難的題目都要攻克。
在草稿紙上狂草了幾分鐘,得出了一個答案,扔給她。
我那鬼畫桃符的式子換來了她一臉茫然的表情。
嘆氣,很耐心很耐心地改為口授,心里已經知道這回又是一場持久戰。
不過這次她明顯理解得比往常更快,因為我只是磨著牙把手搭在她肩上,揚起了圣潔的光環,滿是欣慰地說:“不錯,以前你總是讓我直接暴走,這回只是讓我瀕臨暴走,有進步。”
她當即笑噴。
好不容易磨得媽媽同意上網的懿旨,我利索地打開電腦,不利索的電腦卻讓我有種把主機拆了的沖動。
在等了漫長的10分鐘后,我終于可以用顫抖的手握著鼠標,點擊網絡連接,打開網頁。
可是,打開郵箱,卻一眼看見收件箱里并沒有期待的郵件。
筆直的背在那一刻委頓了下去,沮喪。
然后又自我鼓勵,沒事的,這次投的稿也許還不夠好,也許下次就夠了。
可我不知道有多少個下次在等著我。
關掉126郵箱,點擊關機。
打開慢得地出奇的電腦,關的速度卻極快,還來不及安撫我受傷的幼小心靈,面前的屏幕已經變成了全黑。
我真的在考慮要不要建議媽媽,讓她拆電腦去賣錢,然后換個新的液晶電腦。
媽媽奇異看我,仿佛在為我花一小時去求她用電腦,結果用了不到半小時就滅了電源而不解。
但我沒有理會,只是像個大猩猩一樣晃進了臥室,撲在床上獨自感傷、郁悶。
隨意地在白紙上涂畫,懸空在床沿的腿不時自在地踢幾下。
房間亂的不成樣子,也懶得整理。
房間外傳來了哥哥鬼哭狼嚎的歌聲,隱約聽見是N老的《發如雪》。
無奈地笑,看著草稿紙上漸漸出現的身體比例明顯不對的“狼女”。
嗯,就這樣吧,亂彈亂唱。
#9829;編輯/張春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