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春梅
(貴州大學 外國語學院,貴州 貴陽 550004)
從銜接與連貫視角看丁尼生的詩歌
文春梅
(貴州大學 外國語學院,貴州 貴陽 550004)
從詞匯層、句法層、節奏和音韻模式、聯想等方面分析丁尼生詩歌,可以感受丁尼生抒情詩的美。
銜接;連貫;丁尼生的詩歌
銜接與連貫是語篇研究中的兩個重要概念。Halliday和 Hasan認為,銜接是一個語義概念,以形成語篇的意義關系,而語篇連貫則通過語言形式上的銜接得以實現。《英語的銜接》一書提出了五種銜接手段:指示、替代、省略、連接和詞匯銜接。但這些銜接模式較偏重于語言內部的,尤其是詞匯句法層的體現過程。胡壯麟在 Halliday研究成果的基礎上,進一步提出語言是多層次的,語篇的銜接與連貫也必然在不同層面上有所反映。他在《語篇的銜接與連貫》中分別從語義層、詞匯層、句法層、音系層和社會符號層探討了語篇的銜接和連貫。
從詞匯、句法、節奏與音韻、聯想等方面對丁尼生詩歌Break,break,break的銜接手段進行分析,可以感受丁尼生抒情詩的情真意切、語言簡練、含蓄雋永、形式與內容的巧妙配合、音調的鏗鏘、想象的豐富,全面深刻體會詩人豐富的內心情感,更好地領略丁尼生抒情詩的魅力和內涵。
Break,break,break,
On thy cold gray stones,O sea!
And I would that my tongue could utter
The thoughts that arise in me.
O,well for the fisherman’s boy,
That he shouts with his sister at play!
O,well for the sailor lad,
That he sings in his boat on the bay!
And the stately ships go on
To their haven under the hill;
But O for the touch of a vanished hand,
And the sound of a voice that is still!
Break,break,break,
At the foot of thy crags,O sea!
But the tender grace of a day that is dead
Will never come back to me.
詩人在開頭重復“break”一詞三次,起到押韻、強調的作用。波濤洶涌的大海重重地撞擊著礁石和峭壁,浪花四濺,玉碎紛飛,這悲壯的大自然景象,令詩人感受到世事無常,風云莫測,人類在大自然中顯得何等渺小。壓抑郁結的情緒,讓詩人希望能盡情傾訴。這既是對海浪拍岸的白描,也象征著觸景生情詩人的心碎。詩人在該詩的最后一個詩節再次重復“break”一詞三次,實現了首尾呼應,互相銜接;同時這兩行詩連續三個重音,節奏急迫,暗示著詩人哀愁的難以訴說。
感嘆詞O在這首詩的四個詩節中都有出現。第一次出現在第二行詩中,一聲悲痛的長嘆,從一開始就為全詩設定了哀傷的基調。O在全詩中共重復了五次,渲染了哀傷的氣氛,綿延的詠嘆貫穿全詩,不絕于耳,這正好與該詩悲痛的主題是一致的。
這首詩歌主要有四個連接詞:‘And I would that my tongue could utter/The thoughts that arise in me.’‘and’出現在第三行的開頭暗示著與前文出現的大海的一種聯系;‘And the stately ships go on/To their haven under the hill;’此行中的‘And’是對海邊歡樂場景的一個補充說明;‘But Ofor the touch of a vanished hand,/And the sound of a voice that is still!’這兩行詩句中,‘But’表明意義的轉折。前面詩節呈現的是一副真實而歡樂的生活場景,這種生活對于詩中的說話者是如此接近又如此遙遠,以至于在詩歌的最后一個詩節迅速轉向巖石以及破碎的海浪。‘But the tender grace of a day that is dead/Will never come back to me’中‘But’也是表達意義的轉折。‘and’被‘but’代替表明詩人意識到大自然不僅沒有和他一起感到悲傷,反而是絕對的冷漠。他感到自己不僅受到海邊玩耍的漁童的歡樂笑聲的諷刺而且也受到毫無表情的大海的嘲笑,被完全孤立出來,甚至為記憶所拋棄。這四個連詞連接了上下文,有助于讀者理解詩行間的語義關系,為讀者掌握詩歌的主題思想提供了一個清晰的思路。
平行結構的使用是為了通過重復相同的詞語和相同的句子結構達到強調文本主題思想的目的。該詩的第一個詩節和最后一個詩節采用了相似的結構。一方面,相似的結構使得最后一節回應第一詩節,前后連貫,同時又有所改變,讓讀者不會有所厭倦;另一方面也使得整首詩歌讀起來有很強的節奏感,加強了語氣,升華了情感,使整首詩的意義和情感形成一個連貫的整體,再次強調了該詩的主題。
這首詩的第二個詩節中,O,well for the fisherman’s boy,/That he shouts with his sister at play!和O,well for the sailor lad,/That he sings in his boat on the bay!采用了相同的結構,都以同一個感嘆詞‘O’開頭。第二行和第四行都以連詞‘that’開頭,隨后是歡樂的場景:漁家兄妹的戲耍,少年水手的歌唱和出海船只的歸航,隨后是一個感嘆號。詩人深深嘆息:最親密的朋友死了,而地球并沒有因此停止旋轉。越發襯托出詩人的悲痛、孤獨和寂寞。情景交融,感人至深。
丁尼生是一位善于把握語言聲音和韻律的藝術大師。Break,break,break節奏明晰,韻律和諧,聲音悅耳,具有強烈的音樂效果。這首詩歌包含四個詩節,整首詩除了第三、四詩節的第三行是四音步詩行外,其他均是三音步詩行,主要節奏形式為抑抑揚格和抑揚格。韻腳是abcb。抑揚格表現莊重,鏗鏘有力的節奏。第一和第四詩節的首行都使用的是三音步抑揚格,這兩個三音步抑揚格形象地表達了海浪拍擊巖石時的狀態,又表現了詩人心靈的破碎,另一方面也使得海浪的破碎聲前后呼應。抑抑揚格表達了詩人凝重憂郁的情緒,讀起來緩慢深沉,給人一種肅穆感。該詩韻律的選擇使得詩歌結構一致,而且也很好地與詩歌的主題相統一。
音韻是通過重復使用相同或相近的音素而產生的,在詩歌的創作過程中能增強詩歌的節奏感,使詩行之間產生相似性,具有連貫功能,常見的類型有頭韻、腹韻、腳韻。頭韻:如第一行中,Break,Break和Break;第五行中的for,和fisherman;第六行中的he,his;第八行中的he和his,boat和bay;第九行中的haven,hill和hand,vanished和voice,sound,和still;第十三行中的Break,Break和Break;第十五行中的 day和 dead。腹韻:第一行中的 Break, Break和Break;第二行中的cold和stones;第三行中的would和could。腳韻:每個詩節中的詩行兩兩押韻,sea——me,play——bay,hill——still, sea——me。這些音韻的重復對于實現詩歌的連貫起著重要的作用。
為了強調自己對死亡的深切感受,丁尼生在詩中將生命和死亡的意象放在一起來比較,形成鮮明反差:一方面是充滿活力的漁家孩子和唱歌蕩舟的水手,另一方面則是象征生命結束的駛進海港的船舶,消逝的水手和沉寂的說話聲。兩組意義相反的意象糅和在一起,強烈地沖擊著我們的感官。此外詩中包含著幾種意象。視覺意象:詩中有大海,巖石,漁童和船只等。聽覺意象:讀者可以聽到大海的咆哮,漁童的嬉戲,水手的歌唱。觸覺意象:讀者仿佛能觸摸到粉碎的浪花、冰冷的巖石。動覺意象:詩中動態的場景,海浪被摔得粉碎,漁家兄妹的戲耍,少年水手的歌唱和出海船只的歸航。借助于這些豐富意象,讀者大腦中能清晰地勾勒出一副完整而逼真的大海邊的畫面,使讀者仿佛被詩人帶到大海邊,親耳聽見,親眼看見大海的波濤洶涌,聽到了漁家兄妹的嬉戲和水手的美妙歌聲,感受到生死的并存,深刻地感受到詩人的孤獨和寂寞。事實上,這首詩并不是詩人在海邊的即興之作,而是寫于凌晨五點籬笆掩映下的鄉間小路上,這不得不使讀者驚嘆于丁尼生的高超詩藝。
[1]胡壯麟.語篇的銜接與連貫[M].上海:上海外語教育出版社, 1994.
[2]邵錦娣,白勁鵬.An Introduction to Literature[M].上海:上海外語教育出版社,2001.
[3]劉守蘭.英美名詩解讀[M].上海:上海外語教育出版社,20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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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
1673-1395(2010)01-0159-02
2009-11-12
文春梅(1976—),女,貴州貴陽人,講師,主要從事大學英語教學、語言學研究。
責任編輯 韓璽吾 E-mail:shekeban@163.com